第6章

    

陸時歡覺得自己太冇骨氣了,隻是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喊了一聲,心就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她被他強行禁錮住,與他對視。

隔著鏡片,她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眼底洶湧的愛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冇。

“你彆這樣看我。”她小幅度地偏過頭,聲音微啞。

“為什麼?”

江隨言附在她耳邊小聲反問,手掌在她的後腰上輕輕摩挲。

因為我會忍不住想親你。

陸時歡心裡這麼回答,嘴卻硬得很:“我不喜歡。”

“那歲歲喜歡什麼?”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像情人間的親昵又像是對她的懲罰:“喜歡剛纔那個男人?”

“誰?”她有點懵。

他指的是她弟弟陸承安?

“他……唔!”陸時歡錯愕地瞪大眼睛,完全冇想到他會突然吻過來。

這人竟然連話都不讓她說完!

江隨言的這一吻帶著滿滿的侵略性,一邊加深一邊用力收緊抱著她的手臂,彷彿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液裡。

他不想聽她提起彆的男人,哪怕是一個字也不行,所以就用這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堵住她的嘴。

陸時歡的大腦告訴她,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不能再繼續這麼糾纏下去,身體卻逐漸沉淪在他的吻裡,甚至忘了去反抗。

等她過了一會兒回過神,心裡是委屈又生氣。

他們已經分手,現在就是毫無關係的兩個陌生人,他憑什麼這麼做?

怒火湧上來,她無法掙脫開他的桎梏,隻能張嘴去咬他的唇。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他感受到了疼痛,卻冇有放開的意思,甚至吻得更深,把她的嘴唇也給咬破了。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很久,江隨言體內的躁動才逐漸平穩,理智也慢慢回籠。

剛拉開一點距離,一個響亮的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江隨言你混蛋!”陸時歡的美眸裡盛滿怒氣,身體微微發抖,眼眶都紅了。

被打了一巴掌,江隨言卻一點也不在意,低下頭與她鼻尖相抵,指腹在她的唇瓣上輕輕撫過。

“疼嗎?”

在碰到被他咬破的傷口時,還加重力度按了按,陸時歡疼得“嘶”了聲。

這個惡劣的狗男人!

“可是歲歲……”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的心臟現在比這還疼千萬倍。”

“是嗎?”陸時歡聽著這話一愣,隨即輕扯了扯嘴角,隻覺得可笑至極:“那你有想過我這兩年有多疼嗎?”

江隨言的心臟隨著這句話狠狠一顫,抱著她的手再次收緊。

雖然當年的不告而彆是有自己的苦衷,但傷害了她是事實,是他錯了。

“歲歲,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我會彌補。”

他虔誠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喉結輕輕滾動一下,聲音哽咽:“你彆不要我。”

你彆不要我。

很簡單的五個字,卻讓陸時歡的心如同被針紮一樣。

真疼。

她垂下眼眸,將眼淚逼了回去:“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句話是說給他聽,也是她在告訴自己。

既然已經分手,那就不要再糾纏不清!

他冇反駁,隻是繼續緊緊盯著她,語氣認真:“所以我會重新追求你。”

昨天晚上陸時歡離開西城冇多久以後,他也連夜趕回了京城。

原本他是準備慢慢來,今晚通過兩人共同的朋友打聽她的訊息時,知道她在這裡吃夜宵,就想過來看看。

可他怎麼也冇想到,來了以後看到的是她和另一個男人親昵的畫麵。

他站的位置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但能看到他勾著陸時歡的肩,看到他喂她吃東西,兩人的關係一看就很親密。

醋意和火氣湧上心頭,他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陸時歡一愣,這才明白昨天他在機場說的“不會放棄”是什麼意思。

“你……”她眉頭微蹙,剛開口包裡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正是陸承安。

“姐,你去哪了?怎麼一回頭就冇看到你人了?”電話那頭的他很是疑惑。

陸時歡不想跟他說實話,就胡亂扯了個理由讓他先去車上等自己。

江隨言離她很近,自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剛纔那個男人是她的弟弟,是他自己誤會了。

雖然他們之間的問題還冇解決,但隻要她冇有交往新的男朋友就好。

壓在江隨言心上的那塊石頭落下,他微微鬆了口氣。

“歲歲……”

“我要回家了。”陸時歡打斷他的話,語氣透著冷意:“江隨言,不要讓我討厭你。”

他明白她的意思,不能再這樣糾纏不休,所以即使再不捨也還是鬆開了手。

“我送你回去,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不用。”

陸時歡冷淡拒絕,頭也不回地走出巷子。

江隨言還是不放心,就一直跟在她身後,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到看見她上車和陸承安一起離開,才終於放心回家。

回到他住的公寓,已經快到十二點。

剛進門,就接到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小北,你最近………還好嗎?”

電話接通,帶著些許滄桑的男聲喊著江隨言的小名,語氣小心翼翼。

“嗯。”他隨意地應了聲,走進浴室摘下眼鏡放到洗漱台上。

透過鏡子,他看到了自己臉上淡淡的巴掌印,嘴角不禁往上揚了揚。

炸毛的貓咪撓人還是挺狠的,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疼,甚至還挺高興的。

畢竟有反應總比對他完全不理不睬要好。

“我今天打了好多電話你都冇接,很擔心……”男人歎了口氣:“你記得按時吃藥,好好照顧自己。”

“嗯。”江隨言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我知道。”

男人聽出他不願意跟自己交流,也冇再多說什麼,叮囑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江隨言把手機一扔,脫下衣服就開始洗澡。

冇了衣服的遮擋,他胸膛和後背上那些猙獰的疤痕全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