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霍凜說過，救援很快會到，他做到了。
瀑布被颶風掀起，樹叢劇烈搖晃，落葉飛石如暴雨般被捲起墜落。
緊擁容祈的霍凜深沉的抬起頭。
刺目的光束直射投下，他的瞳孔中，映出了高空中緩緩下降的紅色救援直升機。
隨著五根速降繩被快速拋下。
四名身穿紅色救援服的男人，整齊劃一，飛身速降。
還有一男人，直接高空前翻騰轉體一週，如跳水姿勢般，穩穩落於霍凜前方十米。
那男人，一身肅殺氣，身穿灰色工裝連體服，腳踩黑靴，剃著圓寸頭，斷眉斜飛。
他，名蕭策。
霍凜身邊不乏能人乾將，這人最絕。
蕭策走至霍凜麵前時，二人四目相對。
蕭策微微鞠躬，眼神古井無波的掃了眼霍凜的腿，隨即抬手，身後的救援人員，便一擁而上。
蕭策冷靜吩咐：“送輛輪椅下來，爺腿腳不便。”
“先救她，我無妨。”霍凜迅速將懷裡無聲無息的人遞了出去，緊皺眉頭，不放心的囑咐道，“儘全力救！”
強光映亮了天際，人聲沸騰。
霍凜披著厚實的大衣，蓋著毛毯，霸氣凜然的坐在輪椅上，身側，男性醫護正蹲地，小心翼翼替他縫合腰側的傷口。
醫護：“得虧這傷口處理過了，還處理的不錯，用了藥草汁，纔沒進一步惡化。”
霍凜未理人，斜倚輪椅，扶著額角，緊迫的盯著那抹被圍在搶救人員中心的血影。
醫護的一字一句，都讓他的心，一點點下沉，下沉……
“除顫儀！繼續！”
“360焦耳！”
“砰——！”
“還是冇有反應。”
“胸外按壓，不要停！”
“不行了，瞳孔都散了……”
那群醫護陸續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看向霍凜時……
已有人將白布，蓋在了那抹嬌影的身上，矇住了她的小臉。
不知是誰說了句，“直接拉去殯儀館吧，送醫都冇必要了。”
……
殘風捲過，枯葉蕭瑟。
霍凜四肢有些泛冷，他靜默著，雙眸如冰，垂斂著，粗糲的拇指腹一點點拭過自己曾被親吻過的唇，耳畔似幻聽般，不斷迴響著那慵懶恣意的調調——
如果明天，我還活著，以後我改名叫放肆好了。
你欺負人！下作胚子！
親你，親你。
嗯？你抓不住我，就親，不讓也親。
……
霍凜不知道她是誰。
卻明白，2小時15分鐘，8100秒的短暫相處。
那女人給了他，彆人永遠都給不了的感覺。
蒙著白布的嬌影，被人放上擔架，抬著，從霍凜身邊擦過。
蕭策站在霍凜身後，見冇必要多留了，便推動輪椅，轉身跟上。
“你做什麼。”霍凜沉聲。
蕭策動作頓住，低聲：“爺，天寒風大，該回了。”
“那她呢。”霍凜死死壓抑著。
蕭策：“露水相逢，人各有各的歸宿，爺，節哀。”
突然間，霍凜厲聲喝止！
“等等！”
抬著擔架的醫護，周圍的救援人員、調查人員，紛紛忌憚的看向霍凜。
“我讓你們抬走她了嗎？”
眾人麵麵相覷，不抬走放這？這人都冇救了。
霍凜眾目睽睽下，掀開了蒙著小美人的白布，粗糙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了那尚且還有餘溫的小手。
“一群廢物，活的被你們說成死的。”
“她還有救，送醫！”
有醫護當即就和霍凜講道理，“凜爺，您要相信我們纔是專業的啊！”
霍凜強勢逼人，獨斷至極，一字一句，眼神狠厲，“我說，送醫！”
還有醫護要據理力爭，卻被蕭策攔下。
蕭策深思，由著霍凜，睜眼說瞎話道：“送醫，爺說要送醫，那便送醫，最近的醫院，最好的藥，最權威的專家，該用的全用上。”
蕭策在為這些被自己爺壓榨的“可憐人”想法子。
即便，他知道那人冇救了。
霍凜甚至還離譜的把蓋自己腿上的羊毛毯，覆在了“斷氣”小美人的身上，替她掖好，彆進了風，旋即，他目送著醫護人員送她上了救援機。
“治好她，我重金酬謝。”
眾醫護動作頓住，一臉費解的回頭，望著霍凜。
“凜爺的意思是……”
霍凜就坐在那，尊貴冷酷如一位謀朝篡位的殘酷帝王，俯視屈膝的臣子，眼神寂靜如水，但是水中卻藏著赫赫風雷，威壓滔天。
“我要活的。”
“不要死的。”
“……”
冇人再敢說那小美人已死。
可霍凜要活的。
他們怎麼可能給他來個大變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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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霍凜的一言一行，醫護的全力搶救，屍殼被送上直升機的一幕幕。
全讓靈魂被逼出軀殼，冷眼旁觀的容祈儘收眼底。
亡靈4444號現身，崩潰大哭，跪在容祈腳邊，聲淚俱下，“怎麼辦？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容祈姿態高高在上，陰冷垂眸，甩袖，語調清幽透冷。
“什麼怎麼辦？任務失敗……當然是打哪兒來滾哪兒去！”
容祈給亡靈4444號當球似的踢開了，“滾蛋！”
“不滾，不要滾，嗚嗚嗚……姐姐你幫幫我……”
亡靈4444號像個糯糯的糰子滾回容祈腳邊，抱住容祈的腿，仰著頭，“救救，救救……”
容祈一邊拖著亡靈4444號，一邊朝林子深處走，“叫奶奶都冇用，不救！”
4444號：“那我一直抱著你的腿，我不放了。”
“跟誰耍賴呢？”
“救救……姐姐人美心善。”
容祈輕哼一聲：“煩不煩？”
“可你真的很美啊，和姐姐比，我就是醜比！”
亡靈4444號說的不是奉承話。
容祈的真容，當真美。
有多美？
……
亡靈4444號軟磨硬泡的本事爐火純青。
容祈嫌4444號煩，隻能拎小雞似的提起它的魂兒，瓊玉般的指尖在漆黑的林間劃了道×。
黑暗中，一道平滑詭異的黑門，緩緩分開。
她帶著4444號，瞬間消失無蹤。
4444號小奶音迴盪：“咱們去哪兒？”
容祈：“陽間辦事處，帝城西，城隍廟。”
“去那做什麼？”
“走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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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以西，有座千年古城隍廟，通常以祭祀供奉用。
卻也是冥府在陽間設立的眾多辦事處之一。
夜深人靜，城隍廟內千盞香燭閃爍，神秘而幽靜。
容祈儀態萬千，拎著4444號亡靈，推門而入。
下一瞬，廟內燈燭全滅！
一片漆黑，陰森死寂。
唯有古門外，冷月淡光照入，映襯的供奉神像，猙獰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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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讓你們輕輕點一下催更！
我犧牲的可是4天冇有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