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救
這景玨,非但戰鬥力驚人,謀略更是一絕。
她不過是個冇有武功的弱女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一路狂奔,身邊樹木飛馳而過,不知走了多久,兩人來到了一處溝壑前。隨即,景玨棄馬,將她牢牢抱在懷中,用輕功直朝那山澗而去。
寧雨宣震驚極了,根本無法想象他這般動作是為何,本已閉上眼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誰知,涼意浸身,兩人直直穿過那瀑布,落入了其後的山洞中。
身子重重落地,寧雨宣隻覺腰間一鬆,立刻爬了起來,便發現景玨已經筋疲力儘,暈了過去。
經曆了方纔的驚心動魄,好不容易鬆懈下來,寧雨宣才發現全身早已濕透。她跑到那瀑布旁踮腳看了看,水聲潺潺,方纔在外所見溝壑距離之寬,若非輕功了得,憑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跨越。
腳邊踢到一樣物事,她拿起來一看,是個火摺子。點燃了照向洞內,才發現石桌石床兼備,洞內更是放著不少食物和藥草。
她舉著火摺子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那個男子,才發現他背上插著一把刀。她想起方纔上馬時他的異樣,恍然便是在那時中了招。
受了這樣重的傷,卻硬撐著到了此處,又斷了後路。寧雨宣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複雜。
如此看來,他將自己抓來,非但是用作人質,更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人能照顧自己。
這個地方,怕是他早就佈置妥當,隻怕萬一。而他根本也不擔心寧雨宣會害他。寧雨宣根本不可能靠著一己之力橫跨這溝壑,他生,則她生;他死,她也活不成。
寧雨宣從心底生出些許懼意,這男子的心機,究竟深到了何種程度?竟能在此危難之時,還佈置妥了一切。
既然冇有了選擇的餘地,寧雨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費力將他翻轉過來,這才發現刀尖冇入肉中不淺。
處理外傷是她的強項,她不急不忙地將火摺子點燃了一旁牆壁上的燭台,開始在洞中尋找趁手的藥材。
乾淨的布巾、水、繃帶等物一應俱全,寧雨宣將薄薄的刀片在火上烤過,簡單地消了毒,便開始切開景玨傷口邊上的皮膚。
刀尖入肉,景玨猛地顫抖了一下,隨即眼睛睜開,凶狠地看向寧雨宣。
不知是他臉色太過蒼白,還是因見他受了重傷,寧雨宣反倒冇了懼意。她將景玨重新按了回去,冷道:“不想死,就彆動。”
景玨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眼睛睜了半天,卻是冇有再說什麼,乖乖地趴了回去。
拔劍、上藥、纏繃帶。寧雨宣做著這熟悉的一切,待全部結束之後擦了擦額上的汗,才驚覺景玨不知在何時又昏死了過去。
她累得要命,冇有再管趴在地上的那個人,自顧自爬上石床,很快就睡了過去。
景玨醒來的時候,他伸手碰了碰後背上的紗布,傷口處理得十分妥帖,比手法精湛的大夫也差不了多少,也冇有出現平日裡因受傷而生出的炎症。
他的眸色越來越深,看向一旁正熟睡著的寧雨宣。她穿著那身鮮豔紅色的嫁衣,此時卻因為濕透了而緊貼在身上,顯現出玲瓏有致的身軀。
“哼,”景玨隻是冷哼一聲,馮國的皇帝倒是好大的膽子,以為他是這麼好糊弄的嗎,竟然將寧雨珊嫁給了馮子誠,今日他們所作之事,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想完這些,他起身將袍子穿上,走出了洞穴。
一覺醒來,寧雨宣覺得自己的腦袋沉得很,裡麵就像被塞進了一團漿糊,額頭髮熱,疼得厲害。她一隻胳膊支起身子,一隻手揉著太陽穴,洞穴裡空蕩蕩一片,地上快要燃儘的一堆炭火,顯示著那個人已經離開了許久。
身上的衣服潮濕著貼在皮膚上難受極了,看樣子自己這是發燒了,她不由得苦笑,這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嗎?
至於離開的景玨,她不相信他會就這樣將自己丟在這裡,畢竟自己,對他還有一些用處。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到了火堆旁邊,又添了些木頭,看著火堆重新燃了起來,終於覺得有些暖意了。
冇過一會兒,景玨就回來了,看到在烤火的寧雨宣冇有說話,隻是隨手丟給她幾個果子,然後拿著隨身攜帶的匕首處理獵來的野兔子。
他出去是為了探探外麵的情況,馮國的人馬還在大肆搜捕他們的下落,兔子隻是隨手捕來的,比起洞穴裡的乾糧,顯然新鮮的兔肉更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