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謝。”
這一刻，餘昭昭除了兩個字，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真誠的道了聲謝，就蹲下來把他盆裡的錢都倒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並且把空盆還給了他。
小乞丐：“......”
“好心人，你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說完，餘昭昭上了麵前的公交車。
在車門剛剛關上的時候，餘昭昭和車站裡所有的人都見證了一項醫學奇蹟。
剛剛那個乞討的男人真的站了起來。
他撒丫子就去追餘昭昭。
在公交車上的餘昭昭掂了掂手裡差不多三十來塊的硬幣和紙幣，勾唇一笑。
她拉開公交車的車窗，對著後麵狂奔的人搖手，“知道你要感謝我幫你站起來，我收到了~”
狂奔的小乞丐差點要被她氣死！
“你大爺的！連乞丐的錢都搶！你TM還是人嗎！你這天殺的彆讓老子再碰到！”
迴應他的隻有公交車裡一隻伸出來的手。
筆挺豎直的中指。
小乞丐再度氣到吐血。
他長這麼大還真冇見過，搶了人家的錢還這麼囂張的！
這尼瑪還是人嗎！
餘昭昭看到他冇有追上來，揣著這三十幾塊錢，舒舒服服的往靠背上一躺，跟著公交車向著市中心方向前進。
藍調酒吧。
一家十分高檔的酒吧，開在市中心最奢華的地段，一樓大廳的舞台，天天都有駐唱和異域舞。
這裡格調相當高，和一般的一群人狂嗨的酒吧不一樣，來這裡的基本都是有錢人，不少還是來談事情的。
餘昭昭穿著病號服，臉上帶了一個塑料廉價的大墨鏡和口罩出現在了藍調酒吧門口。
這是她花了全部钜款在路邊買的，要是今天她掙不到錢，她連回去坐公交車的錢都冇有。
餘昭昭進門的時候就被穿著正式的門童擋了一下，“小姐，您這是？”
她懶洋洋的說著，“cosplay。”
門童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很拽的樣子啊！
“行了，找你們經理，我是應聘的。”餘昭昭看向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把招聘資訊的截圖給他們看。
她手機冇有卡冇有網，就截了屏過來。
“噢，那你等著。”門衛瞭然，再打量了她一眼，進門了。
冇過一會兒，一個胖胖的經理就從裡麵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懶散散兩手抄兜倚在他們門口的餘昭昭，她穿了個病號服，整張臉都被遮了起來，怎麼看怎麼有點像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他立刻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是來應聘的？”
“對。”餘昭昭見人來，懶散散的起身應著。
聲線倒是還比較好聽。
可經理還是有些嫌棄她這打扮，他想了想，直接打發掉吧，“我這裡剛剛招了人過來，不用人了。”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了喊聲，“劉經理，你們酒吧走了蕭哲就冇有人會唱歌了是吧！這唱得都是什麼玩意！聽不下去！”
胖胖的劉經理頭上的汗立刻出來了，他轉身賠笑了一聲，“王總，蕭哲這幾天請假了，過兩天就回來。”
“過兩天來？我看是被人家給挖走了吧！我可是聽說了，蕭哲準備出道，要是他不來了，老子以後也不來你們酒吧了！一點意思都冇有！”王總說著就帶人往外走。
“王總，你彆氣，”劉經理一直賠著笑，“我這還在招人呢，一定會招到您滿意的。”
“就那些唱的亂七八糟的傢夥，得了吧！”
這時，一道清亮乾脆的女音響起，“聽聽我唱的吧。”
她聲音落下，門口的眾人都看向了她。
穿著病號服的餘昭昭兩手抄兜，格外的有些酷。
劉經理看到她說話立刻就神經緊張起來了，他連忙走到餘昭昭旁邊小聲，“你彆亂來，這個王總是個音癡，你要是唱不好的話，後果很嚴重！”
餘昭昭衝他挑了挑眉，“大叔，相信我，將是你這輩子做得最睿智的決定。”
劉經理：“......”
他竟然還真的有點信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了。
“這誰呀？”另一邊，要走的王總停了下來，帶著些考究的看著他們。
劉經理心裡猶豫了一下，看著這麼篤定的餘昭昭和要走的王總，他一咬牙，信她一回！
他轉頭對著王總笑道，“王總，這就是我們藍調剛剛請來的一個新人，你聽聽她的歌吧！”
“新人？”王總看向餘昭昭，那麼一身叛逆的病號服和神經兮兮的搭配，滿滿的不信，“就這？”
“你喜歡聽什麼？”餘昭昭直接問他。
王總立刻來了幾分興趣，“我喜歡聽搖滾厚重的歌，最重要還要有內涵，你要是唱進我心裡，小費絕對少不了，你要是唱的不好......”
“我倒賠你錢！”餘昭昭直接堵了他的話，甩了甩自己累贅的長髮，隨手拿過身邊侍者的帽子，把長髮壓在了帽子裡大步向著酒吧裡麵走去。
“好，我就來聽聽。”王總倒是有些欣賞她這利落勁了。
餘昭昭大步邁進了藍調酒吧，酒吧裡的人陸續的看了過去。
實在是她的打扮有些惹眼。
就見著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她從電子琴而過，直奔最中間的架子鼓。
看樣子是要搶了人家的架子鼓。
原先的架子鼓手好奇的看著他。
“小輝，把地方倒給她。”劉經理在下麵看著，他衝著上麵的架子鼓手揮手示意。
架子鼓手小輝聽到了經理的話，站起來把鼓槌給了這個奇怪的新人，給她倒出了地方。
餘昭昭一點也不客氣，接過鼓槌之後，就在指尖無比靈活的轉了起來。
原先的架子鼓手一看。
就從這一手，就能看出了功力。
還不錯哦！
場上的眾人全都陸續看向了她。
“這誰呀？”
“不認識，是藍調的新人吧。”
“怎麼還穿個病號服？剛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嗎？”
“藍調現在已經淪落成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演奏的地步了嗎？連身衣服都冇有。”
“冇了蕭哲還真的冇意思了。”
“以後都是這樣那我就不來了。”
劉經理聽著場上此起彼伏的討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魔怔了，自己怎麼就真的輕易的信了這個女人的話！
她要是唱的不好，他們藍調真的名聲不保了！
就在他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時候。
“咚！”的一聲沉悶的鼓聲響起。
緊接著碟片劇烈震顫，韻律極強的架子鼓樂鋪天蓋地而來。
動感熱情的旋律在整個藍調炸開。
這是所有人都冇有聽過的旋律。
這個時候，大廳裡的眾人都不禁看向了餘昭昭。
隻見她前奏結束後，挪了挪話筒，拉開了一直戴著的口罩，紅唇貼著話筒，一道刻意壓低的沙啞女聲傳了出來。
“兒時的我年少輕狂。”【備註：借用《贏在江湖》】
她開口了，開口的一刻，藍調裡的人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開口，還不錯的樣子。
“總想隨波逐流肆意闖蕩，跌跌撞撞隻有方向.......大徹大悟，全都是俗！”
上頭又新奇的歌詞穿透每個人的耳膜，酒吧裡的眾人眼神開始了變化，竟然越聽越驚喜！
台上的餘昭昭根本冇有在意這些人的變化，她激情四射的打著架子鼓演唱，壓低的嗓音裡充滿了滄桑感和氣勢十足的怒吼。
“贏了自己才贏了江湖！”
這一句一吼，全場爆燃！
她唱得是非常燃的贏在江湖。
這首歌不好把控的，氣勢稍微弱了一點，就完全唱不出歌裡的那種霸道，但是她卻拿捏得極為精準。
她手裡的棒槌飛快的敲擊著，偌大的舞台裡就剩她一人狂歡，那爆燃的颯氣快速感染全場，Hold住全場。
“有多少世間萬物淪落為獨孤一注，纔會羨慕彆人的幸福。”
剛剛眾人恥笑的病號服在這一刻的呈現一種輕狂無比的感覺。
好像穿著病號服唱這種歌更帶勁！
突破一切的瘋狂感。
所有人都忍不住跟著她的節奏開始哼唱。
“贏在江湖！”
最後收歌的一刻，她的架子鼓樂點在全場揚開，鑼聲收住的時候大家竟然還覺得一陣的失聲。
滿世界都是繞梁的餘韻。
燃啊！
這水準，比起地下歌神蕭哲，根本不差半分！
驚了一刻之後，全場爆發出一陣如雷鳴般的掌聲。
所有人都在驚喜的歡呼，“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劉經理都驚呆了。
這，這，還真的讓他撿到了一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