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街頭奇遇
集市距離漁村約莫有二十裡路程，幸好路途平坦。
天剛矇矇亮，阿良和少年一人背一簍魚，莉兒帶著午飯便一同出村前往集市。
少年和莉兒看起來差不多大，身高也一般高，而阿良原本孤僻寡言的性格在少年的麵前也變得開朗了。
“你們知道什麼東西隻能往前不能往後嗎？”
阿良看著莉兒和少年說。
“不知道。”
“不知道。”
“真笨，是時間啊。”
阿良哈哈大笑。
莉兒不甘落後，也問道：“那海裡麵比海豚還大的是什麼魚？
阿良哥你不許說！”
“是鯨魚。”
少年平淡的說。
“喂，你怎麼知道的？”
莉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年，少年冇有名字，莉兒就總是喊他一聲“喂”。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人教過我。”
少年依舊平淡的說。
“原來你有師傅！”
“我也記不清了。
好像有人還教過我一甲子是多少年？”
“是六十年。”
阿良也很平淡的說。
“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也知道你們不知道的。”
莉兒不服輸的說。
“哦，那你說說。”
“你們知道我們村啥時候有的嗎？”
莉兒一臉神秘的說。
阿良和少年都一臉疑惑的望著莉兒，他們從冇有想過這個問題，莉兒看到他們都不知道，便得意的說“我們村在朱皇帝那時候就有了。”
“哦？
那朱皇帝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奶奶和村長肯定知道。”
村長曾經跟大夥提過這件事，莉兒偷偷聽到的，但她不知道朱皇帝是誰。
阿良忽然停下，一種異樣的感覺提醒他有人在背後看著自己，可是一扭頭卻看不到人影，他說不出那種感覺，但他那遠遠超出這個年齡的警覺告訴他，此時走在這一段一眼就可以看到頭的小道上的人絕對不止他們三個。
忽然，天空中劃過一道明亮的光束，那是一顆璀璨的流星。
少年和莉兒紛紛停下腳步，怔住望著流星劃過天空，那是一顆白日流星。
阿良快步跑向兩人，然後說：“接下來我們比賽，看誰先追到流星。”
說罷，拔腿就跑。
當三人一路氣喘籲籲終於趕到集市的時候，己經是辰時了，人流逐漸散去，三人隨便找了個角落便蹲下開始賣魚。
但三人畢竟都從冇有銷售過商品，最有經驗的莉兒也隻是看奶奶賣過幾次魚，哪裡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儘快把麵前的兩簍魚換成錢。
臨近晌午，也隻有零星幾人過來問價。
好在出行前奶奶己經備好了午飯讓他們帶來，不然中午都不知道該吃些什麼。
就在他們狼吞虎嚥時，一個好心的大嬸過來告訴他們應該找一個人多的路口，還要會吆喝。
三人聽了飯也顧不著吃就提著簍子找到一個人很多的路口，但是吆喝就難著他們了，不過莉兒不愧是古靈精怪的漁家女，她仔細回想平時跟著奶奶上集市時大人們吆喝的樣子就跟著學了起來：“各位叔叔伯伯過來看看，新鮮的海魚啊，便宜賣了，快來買啊。”
慢慢的越來越有模有樣，她讓兩個哥哥一起幫她招攬路人，阿良性格沉穩卻不怎麼敢大聲說話，隻是呆呆的坐在一旁，反倒是少年本就活潑好動積極上街招攬客人。
終於，在臨近黃昏時兩簍魚賣完了。
“莉兒，你真的好棒，要是我是無論如何也賣不完的。”
阿良由衷的讚歎道。
“怎麼樣？
瞧見本姑孃的厲害了吧！”
莉兒得意的說。
“走，我們去布行買一匹布給你的喂做衣服。”
阿良拉著兩人的手就要往布行方向走。
黃昏後的街道上人越來越多，人頭攢動，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原來今天是上元節。
三人閒逛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目光被一處奇特的攤位所吸引。
隻見那裡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西域花朵，花瓣上似乎還閃耀著神秘的光澤。
攤主熱情地向過往的行人介紹著這種花的神奇之處——它能根據人的年齡而變化，彷彿擁有讀取人心靈年齡的魔力。
三人好奇地圍觀了一會兒，隻見一箇中年男子好奇的走到花前，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將手伸向其中一朵。
那朵花彷彿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沉穩與成熟，緩緩綻放，花瓣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色澤，彷彿在訴說著他的歲月與故事。
看到這一幕，莉兒忍不住上前試花。
她輕輕地撫摸著花朵，那花兒彷彿感應到了她的青春活力，瞬間變得更加嬌豔欲滴，花瓣上還閃爍著年輕的光彩。
莉兒滿臉驚喜，周圍的人們也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少年見狀，躍躍欲試，可是阿良卻一臉緊張。
莉兒於是拉住少年來到其中一束花前，少年看到眼前與平常無異的花朵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好奇。
他走上前，輕輕地觸碰。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那朵花並冇有像其他人試的那樣盛開，反而迅速枯萎，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攤主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少年愣在了那裡，心中充滿了疑惑。
阿良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太在意了，這隻是障眼法而己。
走，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忽然，他們看到許多人聚集在一個擺滿花燈的攤位上，出於好奇三人也湊熱鬨的聚攏過來。
原來是攤主舉辦了一個猜燈謎有獎的活動，隻要連續猜對三個燈謎就可以得到一個花燈。
第一個燈謎的謎麵是：擇日喬遷，猜一個成語。
“改天換地。”
阿良脫口而出。
莉兒聽到後大聲喊了句“改天換地”。
一下子就吸引了圍觀人群的目光。
“這位小姑娘好聰明，那姑娘猜猜第二個。”
攤主說道。
隻見第二個的謎麵是：不老實。
猜一個植物。
“長生果。”
少年想了想回答道。
莉兒於是喊道“長生果。”
“好!”人群中開始發出讚歎聲。
“那姑娘再看看第三個，猜對了就可以取走一個花燈。”
第三個的謎麵是：情景交融。
猜一字。
“驚”“晴”阿良和少年幾乎異口同聲的猜出不同的謎底。
輪到莉兒犯迷糊了：“到底哪個是對的啊？”
“兩個都對。”
從人群中傳出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少年一眼看去，隻見人群慢慢讓出一條道來，一個身著長衫麵容儒雅年約五十的人，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了過來，旁邊還有一位他的學生。
“小姑娘，快告訴攤主答案，拿到你的花燈。”
於是莉兒喊著：“謎底是驚和晴”。
“好！
小姑娘果然聰明，花燈送你了。”
攤主取下一個花燈遞給莉兒，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掌聲，莉兒拿著花燈好不開心。
“謝謝這位先生。”
莉兒禮貌的對“長衫”說道。
“長衫”隻是微笑著點頭然後對阿良和少年說道：“我們有緣再見。”
說罷便離開了人群。
“兩位哥哥，你們真的好聰明啊，我其實都還冇明白是什麼意思。
那我們現在打平了。”
莉兒止不住開心的說道。
少年聽了哈哈大笑，阿良卻望著離去的“長衫”背影若有所思。
天色己經漸晚，三人想到還冇有買布就急匆匆的往布行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他們聽到有人喊救命，循著聲音找過去，他們看到在一大戶人家的後門處，一群男人推拉著一個女子。
“你爹欠我們錢還不上，就隻能拿你抵債了。”
為首的一名年輕男子說。
“我可以繼續給你們做保姆來還債，求求你們不要把我賣了。”
女子近乎哀求的說道。
“不行，做保姆才能換多少錢，怡紅院不嫌棄你的年紀大，你就知足吧，反正做保姆也是服侍人，到哪裡還不都一樣，哈哈。”
其他男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要啊，不要。”
莉兒看到此情此景趕忙拉著兩個哥哥的手說：“那個女人好可憐，我們幫幫她吧。”
“不行，天底下這樣的事情很多，不是我們管的過來的，我們快去買布然後回家。”
阿良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我們可以不買布，但我們一定要幫。”
少年也斬釘截鐵的說道。
阿良聽了冇有說話，他看了看少年，突然他立即朝人群衝過去，一拳打在為首的那年輕男子身上。
“哎喲。”
為首的那個男人頓時發出一聲哀嚎。
“是哪個小兔崽子敢打我們唐家三少爺，給我打。”
那少爺的手下立即對阿良拳打腳踢。
少年和莉兒趕緊衝過去幫忙，可是他們不僅不能解圍反倒隻有捱打的份。
眾人把三人和女子圍成圈，然後不斷的揮拳。
阿良趕忙把弟弟妹妹護在身下，無數的拳頭像雨點般都落在阿良的背上，不到一會兒阿良吐血。
“哥！”
莉兒驚叫道，然後哭了起來。
忽然，阿良感到背上的拳頭消失了，但卻多了一份重量，原來是那女子護住了阿良。
無數的拳頭於是轉而都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不到一會兒，女子也吐血了，但眾人絲毫冇有停手的意思。
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包圍圈外突然傳來一陣厲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