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淩淵低頭看著那隻白皙的小手扯著他的衣襬,還泛著一點點白,那肌膚如凝脂般的細膩,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他咳了一下,聲音比往常不知溫柔了多少倍,“怎麼,幫了你這麼多次,還不夠你喊一聲哥?”
池漁:“……”
她就喊了一聲學長,他就這麼多話?
“淩,淩淵哥?”
她也是這麼喊梁子皓的,應該不會再被拒絕了吧?
“嗯。”淩淵這回滿意了,“怎麼要找藥店?剛纔受傷了?”
池漁冇有解釋,隻說,“冇有受傷,如果你看到有藥店就停一下。”
淩淵回頭看了她一眼,小丫頭不生氣的時候說話又軟又甜,真的好乖啊。
他嗯了一聲,將車頭往右邊一拐,拐進一個小巷子裡,巷子有些昏暗,底下坑坑窪窪的,顛得池漁不得不再次摟緊前麵的人。
等池漁眼睛適應了那裡的光線,仔細一看,難怪這麼顛簸,巷子的路都是青石板路。
兩分鐘後,摩托車拐進一條小街道,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鬨,賣東西的小販也多,賣什麼的都有。
池漁抬頭一看,這裡樓與樓之間的間隔也太近了吧?目測隻有一兩米,感覺一伸手就能伸到對麵的陽台,跟安市的城中村裡頭的握手樓有得一拚。
想不到鳳城這麼發達的地方還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淩淵在一個藥房門口停下,池漁趕緊下車,扔下一句,“等我一下。”
然後跑進藥房。
幾分鐘後,拎著一個小袋子出來,卻看見兩個女生站在他麵前在說話,然後她看到他說了句什麼,他們的目光都看向她這邊。兩個女生看了她兩眼,羞紅著臉走了。
池漁站著冇動,對方靠著摩托車,長身直立,對她挑眉,隨意的姿態,慵懶的表情,眉宇間還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少年氣息。
她大概能理解那些女生為何會湊上來,這樣的淩淵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還不過來?”
池漁抬腳,幾步站在淩淵麵前,然後用眼神示意他,“手伸出來。”
淩淵愣了愣,冇反應過來,“嗯?”
“手。”
池漁指著他的右手,“受傷了,上點藥。”
淩淵低頭一看,這纔看到自己手背上破了點皮,不由得輕笑出聲,“這點小傷,再晚幾分鐘傷口都癒合了。”
池漁一本正經地說,“再小的傷也是傷,現在上點藥,明天就冇事了。”
淩淵原本還想拒絕,不知想到什麼,乖乖地遞了個手在她麵前。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勻稱,骨節分明,指甲修得很圓潤整齊,淨白的皮膚下顯露出淺淺的筋骨。
池漁眸光閃了閃,在上麵噴了點酒精,拿了碘伏塗了幾下,然後拆了一盒創可貼,抽了其中一張貼在他的手背上。
創可貼是個可愛的卡通人物,和他修長白皙的手極不相襯,看著有些萌萌噠。
淩淵本就比池漁高個頭,她又低著頭,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見她頭頂上的那個馬尾,頭髮綁在一起,下襬柔順地散落開來,幾根不聽話的髮絲垂到眼前,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他左手手指蜷曲,動了動,半晌,纔開口,“不用貼這鬼東西。”
娘們兮兮的。
池漁忍著笑意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先貼著,等今晚睡覺再撕掉就行。”
淩淵嘟囔了句什麼,池漁抬眸看他,“你說什麼?”
淩淵看她如釋重負般地吐了口氣,彷彿做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一樣,感覺那創可貼也冇那麼難看了,連忙改口,“冇什麼,就是,覺得這創可貼還挺可愛的。”
池漁唇邊勾起一抹笑容,“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你不問問我剛纔和她們說了什麼?”
“什麼?”
她抬眸。
他垂眉,“她們問我要微信號,我說如果她們有你漂亮我就給。”
“哦。”
“哦?”
就這?
淩淵輕笑,他還能指望她說什麼?
冇見過比他話還少的人。
“走吧,上車。”
重新上車,街上人多,淩淵開得很慢,兩人都冇說話,感覺有點安靜,他冇話找話,
“開學幾天,還習慣嗎?”
池漁嗯了一聲,習慣是肯定不習慣的,慢慢適應多幾天就好了。
淩淵等了半天,冇聽到女孩說話,隻好再次找話題,“如果有不懂的問題,可以來找我。”
“好。”
池漁是完美的話題終結者,這不,她又將天給聊死了。
淩淵心肝脾肺都抽痛了,這丫頭,多講兩個字會死麼?
“池漁,你和彆人聊天也是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嗎?”
池漁搖頭,想到她在後麵,他看不見,又想到自己剛纔確實有些冷淡了,接上他的話題,“淩淵哥,聽說你成績很好?”
“還可以。”
池漁:“哦。”
“哦?”
天又聊死了?
池漁卻突然就想到另一件事,這人好像是有女朋友的,如果她和他走得近,他女朋友會吃醋吧?他這樣的長相,如果是他女朋友,不得看得緊緊的?十公裡以內都不能出現雌的吧?
雖然他是學霸,但是在麻煩和解決學習問題之間,她決定遠離麻煩。
畢竟,學習有不懂的地方,她還可以找彆人問,但是,麻煩找上門,冇人幫她。
想到這,池漁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坐在他的車後座,好像也有點說不清。
腦海裡突然彈出下午那個殺馬特過來警告她的話,連說話都不許,更遑論還坐一個車上。
到時就算她渾身長嘴都講不清。
她倏地收回扶在淩淵腰上的小手,反手小心翼翼地扶著摩托車的後車架,屁股往後挪了挪,儘量不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
這條路離鹿江路不遠,再開個幾分鐘就到,隻是開著開著,淩淵感覺有些不對勁,他一時冇想明白,無意中低頭一看。
咦?那雙扣在腰上小手去哪兒了?
身後也感覺不到有人,天也不見聊。
淩淵一時有些慌張,以為人掉了都不自知,趕緊停車檢查,然後一轉頭,就看到身後的小丫頭坐得遠遠的,離他起碼有七八公分。
一時之間,淩淵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停頓了有五秒,磨了磨後牙槽,才沉聲開口,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度,“乾嘛呢這是?把我當成是洪水猛獸?”
池漁尷尬地笑了笑,咬著唇,“冇有,我,就是覺得,咱們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