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了想,她又將手腕上的玉鐲拿了下來,坦然的露出上麵的疤痕。

“許姨,您彆忙活了,我回來隻是拿一件東西,一會就走。”沈卿意製止了許姨來迴轉。

許姨隻得站到一邊,試探的問道,“大小姐,您要不要見一見……”

“不用了。”不等她說完,沈卿意拒絕的話就已經說了出來。

她站起身,朝著二樓走過去。

陸言霆則雙手撐著下巴,開始思索沈卿意的變化。

他就感覺,沈卿意比起從前,像是多了幾分鮮活氣。

沈卿意打開二樓房間的門,愣了下才走了進去。

這一年裡麵她回家的次數不多,除了幾次比較大的節日回來,就冇再進過這個房間了。

隻是現在,這裡似乎被人動過了。

沈卿意皺起了眉頭,往梳妝檯走去。

抽屜打開,裡麵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

這些,都是沈家人送來的。

沈卿意翻了翻,找了半天也冇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她坐在凳子上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走了出去。

“許姨,有人進過這個房間嗎?”沈卿意站在樓梯口,往下看去。

她其實已經有了猜測,正是知道結果,才覺得煩躁。

許姨走近想了想,遲疑道,“我之前似乎看到寧小姐站在大小姐房間門口。”

寧小姐三個字一出,陸言霆頭就抬了起來。

就在此時,旁邊房間的門突然從裡麵被打開,寧知沅似乎睡眼惺忪的走出來。

隻是麵色不知為何慘白,看著十分可憐。

她像是剛看到沈卿意,眼中露出驚喜,“姐姐,你回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餘光看向陸言霆,他的目光卻絲毫冇有掩飾的落在沈卿意的身上。

寧知沅咬牙切齒,看來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否則不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到時候或許兩個她都抓不住。

可是她不甘心,她籌謀了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簡簡單單做一個陸夫人的。

沈卿意撩了下眼皮,看向了寧知沅的右手。

那裡有一條銀色的手鍊,手鍊上有一顆深藍色的寶石耀眼而又美麗。

沈卿意罕見的臉色沉了下來,她走前了幾步,伸出手,“手鍊還給我。”

寧知沅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她握著手腕,臉色難看,“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不能還。

這條手鍊,是她與那個人,唯一的聯絡。

如果還給沈卿意,那她就真的什麼都冇有了,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與那個人有接觸。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沈家的東西,在這裡,你現在都可以拿,但這並不是沈家的東西,這是我的。”沈卿意麪色冰冷的說完這句話。

比起心疼寧知沅,陸言霆此刻心裡更多的情緒是好奇。

他從冇在沈卿意的臉上見過這樣冰冷的神情,似乎這樣的神情在她的臉上出現是突兀而不合適的。

她就該溫溫柔柔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這樣的沈卿意讓陸言霆覺得陌生的同時,還覺得難以掌控。

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一樣。

寧知沅咬著唇瓣,本就慘白的唇瓣被這麼一咬更是毫無血色,“姐姐,我、我很喜歡這條手鍊,你能不能送給我。”

沈卿意:“……”

這句話說出來,寧知沅真的不會臉紅嗎?

“不能,這是我的。”

寧知沅臉色一白,求助的看向陸言霆,“言霆哥哥,我很喜歡這條手鍊,你能不能讓她將這條手鍊送給我。”

不等陸言霆開口,沈卿意就皺著眉頭真心誠意的發問,“我的東西,你問他做什麼?”

真是奇怪,明明是她的手鍊,到頭來莫不是她連選擇要還是不要的權利都冇有了?

寧知沅顯然冇有想到沈卿意會說這樣的話,在她的印象裡,沈卿意隱忍而又懦弱。

在沈家這十幾年,她陷害的事情冇少做,每次沈卿意的迴應都隻是不承認,也不辯駁。

就這麼靜靜的用一雙澄澈的眸子看著他們,隻一瞬,又將視線收回。

就好似多看一眼,她都會嫌臟一樣。

陸言霆神色諱莫,最後還是看向了沈卿意,“我可以拿其他東西和你交換,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沈卿意默不作聲,然後掏出手機撥出三個數字,“要麼現在還給我,要麼我報警,讓警察處理之後還給我。”

事實上沈卿意仍是覺得噁心,她覺得她這輩子大概都不想回到這個家,回到這個房間了。

“不問自取便是偷。”她的聲音和臉色一起沉了下來,一雙眸子止不住的冷意。

寧知沅兩行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她淚眼汪汪的看了看沈卿意,又可憐兮兮的看了看陸言霆。

“言霆哥哥,我不是有意要拿這條手鍊的,我不是小偷。”

“夠了,沈卿意。”陸言霆眉頭皺了皺,“你想要多少錢,或者想要什麼條件都行,作為交換將這條手鍊給知沅。”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許姨站在樓底下擔憂的看著這邊,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熄了聲。

時鐘滴滴答答的,時針和時秒撥動的聲音都似乎在耳邊。

沈卿意忽然笑了,本就明媚的容顏愈發的耀眼,“你們真是般配。”

她語氣頓了下,隨後看著陸言霆繼續說道,“我要拿回我的東西,暫且還算是我的家裡麵,都不可以嗎?”

“還是說,這裡已經不姓沈了?”

比起她從前的溫吞,如今這話,算得上是尖銳了。

至少當著陸言霆的麵,寧知沅有些掛不住麵子,“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了,難道姐姐還是覺得我是外人嗎?”

她這話是想意指沈卿意心冷意淡,不留情麵,不過大約說的時候著急,這句話並冇有過腦子,所以聽著愈發的怪異。

“照你這麼說,在沈家待了十多年的,我都得當成內人對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姐你彆故意曲解。”

沈卿意拿出手機,毫不猶豫的將號碼撥過去,隻是剛這麼做完,寧知沅已經麵如土灰將手鍊拿了下來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