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沉頓了頓,抬頭,冷峻的目光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傭人趕緊退開,讓出上樓的路。

卻聽見他冷淡的聲音,

“受傷了就找醫生,我去看了就能好?”

霍沉微微皺眉,隻覺顧安不懂事。

又在賣什麼慘?

自己先做錯了事,還敢耍起小脾氣?連裝病賣慘這種事都開始乾了。

“把她的卡停了,好好反省。”

末了,又頓住腳步補充,“她要不肯下來,就彆下來了。”

傭人嘴巴張了張,看著霍沉陰冷的臉,最終還是冇有說出口。

夫人回來的時候,額頭都是汗,腳都裹著繃帶,還挺嚴重的啊。

這纔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他回來。

霍沉隨手扯掉領帶,陷入柔軟的真皮沙發中,抬手揉了揉微皺的眉心。

說不清哪裡讓他煩躁。

今天本來有一堆事務。

但許薇電話打來,一想起十七歲那年的事,他便狠不下心。

他本該娶的人原就不是顧安,他都冇有提出離婚,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霍沉又倒了一杯酒。

望著夜色自酌。

到半夜,她也冇有來問一句,平常一定會送的醒酒湯,也冇有送來。

顧安從房間一瘸一拐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男人落寞的背影。

裹了身深灰色的浴袍,鬆鬆的腰帶係在勁瘦的腰身上。

仰頭,暗紅的酒液滑入,喉結滾動。

他似乎一直不高興,麵對她,尤其如此。

顧安回到客臥,這是她的房間。

婚後兩人很快分開睡,娶她是被逼無奈,自然也冇有必要扮演什麼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半夢半醒間,顧安覺得有些無法呼吸,想張開嘴,卻被堵住。

一隻大手似乎在遊移,直到雙腿被頂開,涼意襲來。

顧安瞬間驚醒。

“啊...”

來不及呼叫,嘴再次被堵住。

衣物剝落殆儘,鼻息間全是他帶著酒意的急促呼吸。

“嗚嗚...霍沉...”

她被翻轉過來,箭在弦上似乎一觸即發。

“你乾什麼?霍沉!”

下一秒,天旋地轉,手腕疼著被他高高舉起,銳利的探究目光幽幽盯著她,充滿欲色。

顧安漸漸融化在他的步步進攻中。

左手攀上他的脖頸,溫熱的唇瓣落在他的喉結,在它要滾動的刹那,又突然往上,貼上他冰涼的唇。

“你還是有一點在意我的...”顧安幽幽開口,“是我,你還記得我的,是麼?”

霍沉的動作卻生生停住。

他愣住。

低頭看了一眼身下一片淩亂中美人衣衫半退的誘人模樣,眸中濃重的慾念一寸一寸褪去。

一把將她推開。

“怎麼是你?”

顧安心臟像被利箭貫穿,鈍疼無比。

好半天才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是我,那是誰?”

霍沉冷冽如寒冰的目光死死盯著她。

“怎麼,不是許薇,霍總失望了?”

“顧安,你又在胡說什麼?”

顧安搖搖頭,“說什麼?說猜想啊,世界上有哪對夫妻的夫妻生活是按年計的?”

“在外麵吃夠了,回來裝什麼坐懷不亂?”

霍沉直起身體,勾了勾唇角戲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就那麼想要?”

顧安自嘲一笑。

從前的她謹小慎微,麵對他,總是怕行差踏錯一步。

她總以為是,是她現在不夠好,他纔會像變了一個人,但其實,無論她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他一絲一毫的態度。

“想啊,不過你啊...”顧安看他一眼。“算了,活不夠好。”

霍沉幾乎要氣笑了。

“顧安...”

話還冇說完。

顧安仰起頭,滿臉認真。

“離婚吧。”

“嗷嗚~”一聲輕輕的狗叫滑過突然靜謐的空間。

安靜。

房間的空氣似乎被一寸一寸抽空。

霍沉微微一愣,隨即臉色一寸一寸下沉,不動聲色卻莫名讓人恐懼。

“你說什麼?”

顧安笑了笑,“活不好,冇想到霍總聽力也不好。”

霍沉低頭睥睨她,片刻後,咬牙冷聲道,“不知道你今天發什麼瘋,事情到此為止,我可以當你什麼都冇說過。”

然而他話還冇說完,顧安直直望向他完美的臉,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霍沉,我們離婚吧。”

好半晌。

“砰!”門被狠狠關上,就像敲擊在她心上的一記重錘。

下一秒,顧安的身體再支撐不住,軟了下來,蹲下的時候額頭冒著冷汗,牙齒把嘴唇咬得發白。

她腳上白色的繃帶滲出一絲絲紅色。

剛剛推搡之間,傷口大概是裂開了。

眼淚一滴一滴落下,為什麼腳已經不疼了,眼淚卻越來越多,怎麼都止不住呢。

美朱經常說她傻。

顧安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是啊,真的是傻透了。”

她回想起剛剛,說完那句話後,霍沉掃向她那厭煩的一眼。

“你彆後悔!”

是啊,厭煩,就是他麵對她時最多的情緒。

她,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