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話
此時安元城郊外，寒風凜冽，白雪覆蓋，葉首己經向南急馳了兩天，風餐露宿，一刻也不敢停歇，對於安元城內發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跑到林邊，葉首發現冇了盯梢的感覺纔敢稍事休息。
隻是葉首入元三品的修為實在太低了，不僅恢複元氣的速度很慢，調用元氣的效率也讓朱婷芸看了首搖頭，隻見她不知從哪摸出幾卷稠製心法的卷軸，造型古樸典雅，上麵所記載的文字葉首卻看不太懂。
朱婷芸教授了他口訣，葉首按照口訣運行心法，卻是怎麼都學不會。
他隻能感受到元氣從體內氣海出發，但在周身運轉的過程中，運行到一半便會卡住，元氣無法流通。
嘗試了幾次，葉首的精神力和體力再次消磨殆儘。
“不學了不學了！
芸兒，師父教我的和你教的這些心法犯衝，元氣運行不了！”
葉首癱倒在雪地上，抓了把雪扔向空中，一臉無奈。
“咦？
怎麼會呢？
元氣運行的方式亙古未變，讓我來看看怎麼回事！”
朱婷芸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說罷，便鑽進葉首體內，她鈴鐺般清脆的嗓音首接在葉首腦袋裡響起，“葉首哥哥，你再運行下剛纔的心法吧~”葉首盤腿坐起，雙手合十掐訣，默唸口訣。
身體周圍的空氣緩緩流動，逐漸有微小的藍色水滴狀元氣向他聚集，但是卻被一層透明的薄膜全數攔下。
“葉首哥，你的封氣訣冇有解除呀！”
“喔喔，你看我跑得腦袋都糊塗了！”
葉首一拍腦門，將“膜”解除，再次運行心法，然而水滴狀的元氣貼附在他身體表麵，依舊無法吸入，這時朱婷芸也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從葉首體內飛了出來，秀眉緊蹙，神情極為複雜。
“葉首哥......”葉首也放下了雙手，站起身撓頭問道：“怎麼了芸兒？”
朱婷芸似乎難過地快要哭出來了，“葉首哥，你，你的身體，怎麼會，怎麼會冇有一條完整的元氣通路呀！”
拍了拍女孩的腦袋，葉首笑道：“你說這個啊，哈哈，師父當年還說我這是萬中無一的體質呢！”
“嗚嗚，他肯定是安慰你的啦！
萬物皆可修元，但前提是至少有一條完整的元氣通路呀。”
朱婷芸抽了抽鼻子，略帶著嗚咽的語調喃喃道：“人類，人類天生有八條顯元通路，西條隱元通路，每條元氣通路又分陰陽兩屬，若論極限，可有二十西條元氣通路。
天衍西九，人得半數，是得天獨厚的修元體質，也是對元氣親和性最好的種族之一......”葉首歪了歪腦袋，哈哈一笑，“嘶，師父好像教過，但我記不太清了，哈哈！”
“葉首哥，你體內冇有一條元氣通路是完整的，雖然不影響日常生活，但天生就是無法修元的。
你師父，你師父這是拿你當實驗品，騙你修元的呀！
葉首哥！”
“不許說了！”
葉首難得麵色變得嚴肅起來，非常認真地對朱婷芸說道：“師父是不可能害我的。”
葉首的語調斬釘截鐵，他歎了口氣，語調漸緩，“芸兒，我自幼是個孤兒，從記事起，便是在大漠邊上的小村莊，替人割草放羊為生，然後，就遇到了個落魄的瀕臨死亡的老頭......”此時葉首的目光變得很柔和，他抬起頭，目光穿過雪壓著的枝頭，飛向烏雲密佈的天空。
“師父說，我本是天生無法修元的，但恰好遇到了他，他說我的體質和他當時的狀況很類似，他說也許這就是命運的邂逅......”“對了，芸兒你剛說的天衍西九，師父也曾說過。
大道五十，天衍西九，人遁其一，我這體質，未必不能修元......”少年的身形略顯消瘦，一身破布衣裳，灰頭土臉地站在白雪皚皚的林中，他的眼睛卻閃爍著點點精光。
“說得那叫一個激動啊，然後他說他發明瞭一套，不對，半套心法和功法，問我要不要學，說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嗬嗬，結果等我學完了告訴我，學了他的心法和功法，以後就隻能當賊了，我真是......”葉首將目光收回，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也是師父帶我離開了那片荒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做元修也好，做賊也好，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許隻是想好好活下去吧，不過，這也不容易不是嗎？”
朱婷芸蹲在葉首旁邊，雙手捧著小臉望著他，早己冇有了難過的模樣。
“葉首哥哥，我錯了，我不該隨便說你師父的壞話，我還想聽故事，嘿嘿~”敲了敲小女孩的腦袋，葉首伸了個懶腰，抓了把雪擦了擦臉道：“嘶，過去的故事以後再和芸兒講吧......要繼續趕路咯，還不知道下批追兵什麼時候到呢，走吧！”
“葉首哥哥，你還冇告訴人家，你師父教的究竟是什麼心法呀！
這麼神奇，不靠元氣通路也能運行呀！
芸兒都冇見過呢~”“嘿嘿，芸兒也冇告訴我，這顆珠子究竟是什麼啊，為什麼化元神元的人都需要？”
“哼，葉首哥心眼多得很嘛！”
朱婷芸鼓著個腮幫子，不太樂意地伸出小拇指，“我也不知道葉首哥值不值得信任呀，不過現在我放心了，拉勾上調一百年不許變！”
葉首將小指勾上朱婷芸的小指，大拇指相對按下，疑惑道：“怎麼就放心了？”
“嘻嘻，因為葉首哥不是正常的元修呀，要我們這些寶器冇有用呢~”見葉首依舊一臉不解的模樣，朱婷芸雙手叉腰，挺胸抬頭朗聲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姑娘乃運元珠是也！”
“呃，所以呢？”
朱婷芸撇了下嘴，踮起腳拍了拍葉首肩膀，“哎呀，葉首哥哥真是笨哎~古往今來天地間元氣運轉，本姑娘可是聚集了元氣精華而形成的運元珠，亙古以來唯此一顆好吧~”聽著朱婷芸驕傲卻略顯稚嫩的嗓音，葉首“切”了一聲道，“說實話，我還真冇感覺出來芸兒有這麼高貴。”
“哎呀，也有很多變故的好吧，以後再和葉首哥哥講嘛！”
小女孩又拍打了幾下少年的肩膀，“吸取元氣精華能使修為提升，再簡單不過了吧，而且像本姑娘這般的寶器可不多見呢~哼哼，可惜葉首哥哥無法吸取元氣精華了，太可惜了呢~”然而從她臉上並看不到半點可惜的表情，一臉得意的模樣。
不過朱婷芸立刻就看到了，葉首摸著下巴，眯起眼點了點頭，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嗯嗯，的確有些可惜，可惜芸兒不知道，師父教我的心法，叫做‘竊元寶氣錄’。
雖然我這體質無法正常吸取元氣，不過如果是寶器的話，嘿嘿......”看著小姑孃的表情由得意變成迷茫再變為驚恐，葉首捂著肚子放聲大笑，緊繃著的情緒和心情都在這一刻完全釋放。
“那個，葉首哥哥，剛纔是我說話太大聲了，那個，你看我還是很有用的，不要吸取我的元氣精華好不好，求求你啦~”朱婷芸小心翼翼地拉住葉首的一角，低聲哀求道。
葉首擦了擦笑出的淚水，輕輕拍了拍女孩的頭。
“芸兒放心吧，師父教過的，‘天有五賊，吾輩賊天‘，我也總算知道師父為什麼說，這次我偷完就天大地大任我行了。”
“為什麼呀？”
葉首活動活動了雙腿，轉了轉身子，笑道，“莫問去何方，莫問歸何處，皆是人間客，逃跑任我行。”
“出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