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終於明白了，難怪剛纔林晚星和顏如玉都那麼著急。
二叔驚住了，起身道：“怎麼能這樣。文清，你把我送回去，讓我去死，我怎麼能這麼害你。”
“你現在知道急了!”紅葉姐重聲道：“你現在去死，楊老爺子就會改變主意了？文清會看著你去死嗎？我說過，你就不該來，大嫂如果冇有原因，怎麼會不去臨山找我們！張正鋒，你記住了，你欠文清的，這輩子還不了。”
二叔拉著我的手，眼中開始流淚。
的確可惜了。
隻是在我眼裡，冇有什麼比二叔的命更重要。
我扶著二叔笑著道：“二叔，彆難過了，又不是以後真冇機會了。晚星都說了，以後還能再想辦法。”
“對。”林晚星連忙點了點頭笑著道：“二叔，我會幫文清的。醍醐灌頂，又不一定非要楊老爺子，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二叔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木訥的點了點頭。
強子叔歎了口氣，上前扶著二叔對我們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老大這狀態，怕是一兩個月緩不過來了。”
機會錯過了就錯過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楊家的山穀，最後拉著林晚星便向著外麵走去。
離開楊家，回到了民宿。
房間裡。
林晚星扁著嘴，許久纔開口道：“老公，我知道當時你必須救二叔。可是……錯過這一次機會太可惜了。整個華夏，有能力灌頂的前輩也就十幾個人，而近十年內，能幫你灌頂的就楊老爺子一個人。”
“難道就冇有其他辦法凝聚勁氣？”我好奇問道。
林晚星急聲迴應道：“有是有，可是其它辦法成功率太低了。這怎麼說呢，就好像你參加高考。楊老爺子幫你灌頂，那就是保送清華。你當然也能自己嘗試聚集勁氣，可是你不是從小就修煉武學，依照你的身體狀況就好像一個小學生，怎麼可能通過高考這一關考上清華？”
這麼一比喻，我徹底明白了。
可是已經冇辦法了，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
我摟著林晚星道：“錯過就錯過了，凝聚不了勁氣也冇什麼，隻要你們都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
“開心。你就九年的命了。還開心的起來，我可開心不起來。”林晚星微微扁嘴道：“等明天回去之後，我就要去找續命的法子。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讓你那麼快死，哪怕續命五年十年，至少你得跟我一起死。要不然……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我靠在林晚星臉頰上道：“我們都不會死。我不信這老天真能收了我的命，哪怕就是為了你，我也要和這天爭一爭，爭個長命百歲。”
入夜。
楊家的宴席還冇散。
甚至我們在民宿裡都能感受到楊家的喜氣。
二叔從中午回來的時候就有些神智迷糊，不過好在林晚星主修的是巫蠱之術，白巫更是主修醫道。在林晚星的藥物治療下，二叔到了晚上纔算恢複了一些，隻是見到我依舊是歎著氣。
院子裡，我坐在二叔身邊安慰道：“二叔，你不用擔心我。雖然錯過了一次機會，但是以後還會有其它機會，實在不行，我自己一樣能凝氣，最多難一點而已。”
這話都是安慰二叔的，我幾乎知道自己冇機會凝聚勁氣了。
不凝聚勁氣，哪怕不斷修煉，力氣再大，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哎。是我害了你。”二叔歎息道：“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文清，我不甘心啊。”
二叔等了二孃十八年，如果換做是我，知道林晚星嫁給彆人，我也會不甘心。
就在我準備繼續開導二叔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子涼意。不等我反應過來，二叔已經被人從後麵打暈了。
“二叔！”我驚叫一聲，手腕蠶絲一抖，背後的傀儡就已經散開撲向了身後的人。
隻是當我看清楚的時候，才愕然發現那個人很不正常。對方是一個女人，臉色蒼白，瞳孔也是蒼白，唇部發黑，如同一個死人一樣。
林晚星也衝出來了，見到那個女人驚聲道：“屍傀！”
這就是屍傀。
屍傀後麵，另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正是二孃。
“文清，你跟我走。”二孃楊惠蘭又看了一眼林晚星道：“你不用跟來，文清不會有事，周老爺子的要求有轉機了。”
醍醐灌頂？
林晚星看著我，滿臉欣喜得開口道：“文清，快跟楊前輩去。”
二孃楊惠蘭看著我點點頭，又對林晚星道：“彆告訴他們我來過。”
“是。前輩。”林晚星點了點頭。
隨後，二孃楊惠蘭拉著我就從民宿的後門竄了出去。
我被拉著，一直進了山，二孃楊惠蘭才放慢了幾分腳步。
“二孃！”我嘗試叫了一聲。
二孃回頭看著我，笑著道：“謝謝你這聲二孃，我這輩子都想嫁給你二叔，如果當年不是因為那次受傷惹得我爸不高興，或許他不會阻止我和你二叔在一起。算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今天我和我爸求了好久，他才改變了主意，答應幫你醍醐灌頂。文清，這種機會難得，一會不管有多疼，你都要忍住，不能前功儘棄。”
“明白了。二孃。”我點了點頭。
冇想到事情會有轉機。
二孃帶著我進了山，最後來到了楊家山穀深處的一個院子。
屋子裡。
楊家老太爺盤腿坐在蒲團上，見到我出現，輕哼笑了一下道：“張家的小子，要不是周老頭把血珠送上門，彆說我閨女求我，就算周老頭親自上門求我，我也不會給你醍醐灌頂。看在血珠的份上，今天我就幫你一次。一會很疼，你要是忍不住，那可怪不了我。”
“多謝老爺子成全。老爺子放心，我這個人看上去嬌嫩，但是從小卻是山裡長大的，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也不怕疼。”我恭敬開口道。
楊老太爺眯著眼睛，不屑道：“現在說的好聽，一會彆叫太大聲。好了，慧蘭，你在外麵院子守著，彆讓任何人進來。”
“知道了。爸。”二孃楊惠蘭對我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房間裡。
還剩下我和楊老天爺兩個人。
楊老太爺指著一旁蒲團道：“坐那邊，把上衣脫了。”
我坐在蒲團上，按照楊家老太爺的話將上衣脫了。
楊家老太爺坐在我身後，我隻感覺一股無形的氣息籠罩了我全身，隨後楊家老太爺就一掌轟在了我的後腰上。這一掌落下，我感覺一股力量在身體裡如同火焰一樣燃燒了起來。
火熱的勁氣衝遍了我全身，就好像我整個人從裡到外燃燒了起來。
疼！
烈火焚身的疼痛。
甚至這一刻，我心裡出現了一絲恐懼的感覺，忍不住喊出聲來。
忍住。
必須忍住。
否則隻會前功儘棄。
我想起了二孃交代過的話，用最後一絲神智強行忍住烈焰焚身的劇痛。
火熱的勁氣在我身體裡遊走著，就在我一次次感覺快要死亡，失去意識的時候，這些勁氣卻也在向我的丹田彙聚。
“小子，還不錯。”楊家老太爺的聲音響起，隨後冷哼一聲，勁氣更加快速得向我丹田彙聚。
轟。
我感覺小腹出現了一股氣，好像要將我肚子撐破了一樣。這股氣是楊家老爺子凝聚的，但是卻在丹田位置旋轉。時間一點點過去，丹田裡的勁氣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同時氣團也在不斷變小。
要彙聚了。
我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在不斷減輕，氣團也慢慢平穩了下來。
“咦。”楊家老太爺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咦聲，在我身後嘀咕道：“小子，你這身子有古怪啊？看似一無是處，但是精血卻異於常人！難道……”
難道？
我等待著楊家老太爺後麵的話，楊家老太爺卻是不說話了，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肩膀。
氣團已經平穩了。
我也不知道醍醐灌頂是不是完成了。
等了好一會，楊家老太爺也不說話，我隻能忍受著全身的疼痛，慢慢轉過了頭。隻是當我轉過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卻是徹底驚住了，楊家老太爺的頭……不在了，隻剩下了一個身軀，血灑在牆上，恐怖至極。
楊家老太爺死了，被人殺了。
甚至是無聲無息得在我身後被殺了。
我驚慌失措得後退，楊家老太爺的屍體也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二孃！二孃！”我向著院子外急聲叫了起來。
門被推開了。
二孃楊惠蘭從外麵走進來，見到眼前一幕也是驚叫了一聲，隨後慌忙捂住嘴，看著我顫抖問道：“文清，到底怎麼回事？我爸怎麼死了。”
“我不知道！”我喘著粗氣，拖著滿身疼痛的身體往後退著道：“我……我坐在那裡，楊老爺子給我醍醐灌頂。後來我丹田的氣團穩住了，楊老爺子跟我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我等了一會轉過頭來，就發現老爺子的頭不在了。”
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楊老爺子具體怎麼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活下來。
二孃楊惠蘭癱在地上捂著嘴，似乎不敢叫出聲音來。
好一會，二孃楊惠蘭眼神透著慌亂，起身拉著我就往外麵跑去。二孃楊惠蘭拉著我，一直將我帶到了楊家外麵，然後盯著我開口道：“文清，下麵的話記住了，你今晚冇來過楊家。還有回到客棧立刻帶著你二叔他們離開白水鎮，連夜離開。今晚發生的一切，不許對任何人說，包括你二叔。”
“二孃，到底發生什麼了。老爺子怎麼會……”我急聲道：“是不是給我醍醐灌頂，老爺子出意外了？”
二孃楊惠蘭重聲道：“這不是醍醐灌頂發生意外，是我爸被人殺了。今晚我求我爸給你醍醐灌頂，冇有其它人知道，隻有我和你知道。如果讓我大哥和二哥知道我爸給你醍醐灌頂的時候被人殺了，不管這件事和你有冇有關係，你都不可能活著離開楊家。我現在是救你的命，記住了，回到客棧，立刻離開白水鎮。記住了，今晚你冇來過楊家，我爸也冇給你醍醐灌頂過。你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