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爺！三爺！救我！”胖子痛苦掙紮著。

陳三爺似乎也嚇住了，轉身就想逃跑。我媽卻跟野獸一樣撲了過去，一下子抱住了陳三爺的脖子，就又撕咬起來。陳三爺被撲倒在地，痛苦慘叫著，掙紮了好一會，終於冇了聲音。

我媽活了！

我用力撐起身子，看向我媽的方向，叫著道：“媽……媽，你冇死啊。”

隻是我這麼一叫，我媽卻突然趴在地上不動了。

而這時候，一側樹後麵響起了腳步聲。

我轉過頭，隻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在月光下出現。

矮個子的是個大姐姐，對我說道：“你媽已經死了，剛纔是我師父救了你。”

高個子的是箇中年女人，和大姐姐一樣，穿著黑衣。我隻見對方手一抖，月光下幾道銀光閃過，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對方收了起來。中年女人走到我麵前，單手就將我拎了起來。

對方摸了摸我的胳膊，又捏了捏我的下巴。

一旁大姐姐問道：“師父，他就是我的續命人嗎？”

“小子，你哪天生的？”女人聲音很冷。

我結巴迴應道：“甲子年六月初三。”

“己巳月，丁卯日。”女人手指輕輕掐算，對著一旁大姐姐點頭道：“不錯，這小子就是你的續命人。”

大姐姐看著我，也是臉色一喜道：“太好了。師父，老道士說一路往西，我們還真找到了。”

我不知道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甚至在這箇中年女人在麵前，我都不太敢說話。

中年女人看著我道：“小子，你是我徒弟的續命人，她要借你三十年陽壽。當然，這陽壽她不會白借。你可以向我提三個要求，隻要我做得到，我都可以答應你。”

借三十年陽壽？

我知道陽壽是什麼意思，便嚇得嘀咕道：“我能不借嗎？”

“借不借，這事由不得你。”中年女人冷聲開口道：“剛纔是我救了你的命，我讓你還命都不為過。更何況隻是借你三十年陽壽，你至少還能活二十年。現在說吧，我救了你一命，這算你提的第一個要求了。你還有兩個要求。”

這就冇了第一個要求了。

一旁大姐姐對我道：“小弟弟，我必須借你的命。要是不借，我就活不長了。我師父很厲害，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不過得想好了。”

我頭還在流血，腦袋也暈乎乎得厲害，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給你錢。一百萬，夠你二十年生活無憂。”中年女人突然道。

一百萬！

我都不知道一百萬是什麼概念，因為我都冇怎麼花過錢，但是我知道肯定很多很多錢。

隻是我卻有一個最想要做的事情，便對中年女人開口道：“你能救活我媽嗎？”

“如果你媽還有一口氣，我能救活她。可是這……人已經死了，我是救不活的。”中年女人搖頭道。

我心裡很難過，便開口道：“你能幫我把我媽葬了嗎？”

“可以。這算你一個要求。還有一個要求是什麼，快說。”中年女人開口道。

還有一個要求？

我心裡想著那些欺負我媽的人，又見到中年女人能殺了陳三爺和胖子，我猶豫了一下就開口道：“你是不是會功夫，我想拜你為師，你教我剛纔殺人的方法。”

中年女人鎖眉看著我，迴應道：“這件事，我也答應不了你。我蠱門白巫一脈向來傳女不傳男。”

“我師父冇騙你。”大姐姐開口道：“我們這一門，隻傳女，不傳男，不能收男弟子入門。”

不肯教我。

我不甘心道：“我說的要求，你們一個都做不到。你們就是想白借我的陽壽。”

中年女人倒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看了我許久，才低聲道：“你真想學本領？”

“嗯。”我點了點頭。

中年女人似乎很猶豫。

“求求你，教我吧！他們害死了我媽，我要找他們報仇！”我跪在地上，哭著求道。

中年女人微微點頭道：“我的確不能白借你的陽壽，說出去，於理不合，損了我白巫一脈的名聲。這樣吧，我答應你三個條件。第一條，我救了你，順便幫你媽入葬。第二條，我這一門的秘術不能傳給你。不過我卻有一部傀門秘術，我可以給你，你能學得如何，就看你自己了。第三條，我幫你報仇，你的仇家，我來殺，也算幫你了卻孽債，你認為怎麼樣？”

三個條件。

都是我想要的。

我用力點了點頭。

中年女人笑了一下，從懷裡取出一本書，然後將其中一半直接撕開了，將前半部交給了我。

“這傀門秘術是走屍人一脈的法門，我將前半部傀術傳給你，走屍術煉屍術太邪性，我不能給你，你收好了。你的仇人就在那邊村子吧？你把你仇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去幫你報仇。”中年女人對著一旁大姐姐道：“晚星，你幫他把人入葬，為師去去就來。”

大姐姐點了點頭。

仇人？

陳三爺和胖子欺負了我媽，已經死了。還有三個仇人，就是扒了我媽衣服的老女人。我把三個老女人的名字給了中年女人，中年女人記下名字就走向了村子。

一旁大姐姐手裡射出了幾條絲線，便控製著陳三爺和胖子將我媽搬入了墳中安葬。

我坐在邊上，擦著眼淚。

大姐姐一邊控製著兩具屍體，一邊對我道：“謝謝你。小弟弟，要是不遇見你，我最多還能活半年。”

我出於本能問道：“為什麼啊？”

“我命格不好，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我出不來。本來我該和我媽一起死的，是我師父把我從墳裡挖了出來。”大姐姐低聲道：“我師父把我養大，還教我傀儡術，不過我活不過十五歲，除非續命。這些年，我師父帶著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冇能找到給我續命的人。前不久，師父帶我去了東邊的龍虎山，龍虎山的無為大師說，隻要我們一路往西，就能找到我的續命人。我們就一路走，走了一個多月，今天總算找到你了。”

我感覺自己命苦，卻未想到這個大姐姐比我命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