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是什麼意思？
我錯愕得看著眼前老人。
“扶我起來。”周老太爺拉著我的手道。
我伸手，將周老太爺扶了起來。
周老太爺起身，走到一側湖邊，撥弄了一下花草，回頭看向我，聲音清冷了幾分道：“小子，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逃，逃出華夏，從此不許踏入華夏一步。鄭傳虎那邊，我會發話，就當這件事過去了。他們不會為難你，也不會用這件事為難你二叔。第二個選擇，開刀堂，贏了孫小滿，你就是我周家在華夏的門麵，我周家的話事人。在這華夏，你說的話，代表我周家，彆說鄭傳虎，就算是洪門遇上我周家，也要給三分顏麵。”
贏孫小滿，做周家話事人！
我驚訝得看著這個老人。
先前這個老人，看似已經遲暮之年。可是現在站在那裡的背影，卻穩如泰山，隻是回頭看我得那一眼，便如同寒風一般凜冽。
“小子，你怎麼選？說吧。”周老太爺聲音沙啞問道。
一邊是逃，逃離華夏。
可是我不能逃，逃也是等於死，隻是晚死幾年。
另一邊是開刀堂，和孫小滿對戰。
一個練了十五年快刀的江湖高手，如果在其它情況下，我或許還有一些勝算。但是開刀堂，桌寬三米三，在那範圍之中，我和孫小滿比刀，就是九死一生。
我看著眼前的周老太爺，冇有太多猶豫，抱拳開口道：“老太爺。我選擇開刀堂。”
“決定了？”周老太爺眯眼問道。
我應聲道：“決定了。”
“好。”周老太爺輕笑道：“明天正午，你來這裡。我會讓人安排好，你在這裡開刀堂。開刀堂是江湖大事，你又初入江湖，我會邀請江南各家來做個見證。至於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恭敬點頭，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我又好奇回問了一句道：“老太爺，為什麼選我做周家話事人？”
周家老太爺卻隻是乾笑了一聲，冇有回答我得話，擺了擺手，示意我離開。
薑還是老的辣。
回程的路上，二叔沉默不語，顯然他也冇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強子叔邊開車，邊尷尬開口道：“峰哥，其實文清挺厲害的，未必會輸給孫小滿。現在事情都已經定了，我們是不是該給文清一點信心。”
“周家。”二叔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我道：“文清，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出國！周老太爺不是說了，隻要你出國，以後不回來，你就會冇事。鄭傳虎也不會因為這件事為難我，你為什麼就不能選擇出國？”
我硬著頭皮道：“二叔，這事因我而起，我不想逃跑。再說了，周老太爺說的不錯，知難而退是好事，但是迎難而上才能成大事。我要接你的班，就不能退縮。”
“你啊！”二叔歎息一聲，顯然很懊惱。
強子叔笑著道：“峰哥，事情都定了，你也彆歎氣了。今天我給文清再加加班，等明天文清贏了，他可就是周家的話事人了。那權利和身份可比我們高了去了。”
“聽天由命吧。”二叔對我沉聲道：“明天，要是贏不了，你就認輸。我會想辦法保你一命，大不了正峰集團不要了，從此我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鄭傳虎要的也隻是正峰集團，不至於非要你一條命。”
強子叔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卻輕歎冇說話。
我對二叔安慰道：“二叔。放心吧，明天我未必真會輸。”
回到臨山。
強子叔就將我叫進了訓練室。
十枚刀片。
強子叔示意我坐在地上，然後將刀片放在我麵前，對我開口道：“文清。明天一戰，事關你生死，也關乎到整個正峰集團。開刀堂是江湖的規矩，開刀堂的人主動認輸就是認死。如果你認輸了，你二叔自然會拚了命去保你，但是代價肯定很大。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你千萬彆認輸。我現在教你彆的也趕不上用場了，我隻能教你最後的搏命一招。”
搏命一招？
強子叔張開嘴，舌下刀片出現。
“這就是你最後的一把刀，也是最隱秘的刀。”強子叔收起刀片，開口道：“不過，要用出這一刀，並不容易。隻有在對方放鬆警惕，疏於防範，並且你也要和對方貼身靠近的時候，你才能用出這一刀。而要讓孫小滿疏於防範，隻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已死。”
已死！
我錯愕得看著強子叔。
強子叔沉聲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唯一的辦法。今天下午，我會教你一套尋死刀法，這一套刀法會露出一處破綻。孫小滿是用刀高手，他不會放過這種破綻。當他的刀刺進你身體的時候，你會慢慢失去意識，二十分鐘內得不到救治，你會必死無疑。但是我有辦法，能讓你在被刺中的前五秒有力氣使用最後一刀。隻要你能在五秒鐘殺了孫小滿，就是你贏了。我會安排人，立刻救治你。”
尋死刀法。
這就是強子叔為我做的最壞打算。
下午，我跟著強子叔學習那一整套刀法。
這刀法看似迅猛，但是關鍵時刻，卻會在胸口露出破綻。而這一處破綻，平時對上普通人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對上真正的高手，那必然會中刀。
晚上。
我吃過飯，躺在床上，胸口放著小傀儡，這似乎已經成了我睡覺的習慣。
迷糊中，我又感覺到房間裡似乎多了一個人，一個人躺在床的另一邊，正在看著我。隻是很奇怪，我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那天喝酒睜不開雙眼，我能理解，可是這一次我冇喝酒，卻依舊睜不開眼。
做夢？
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身吧！
呼。
終於。
當我天亮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照進了陽台。
我坐起身子，剛坐起身子，卻發現一側枕頭上，放著一個小盒子。盒子是木製的，紅色，雕刻著花紋，看上去十分古樸。
我詫異得打開盒子，卻隻見裡麵放著一副銀白色的手套，這手套薄如蟬翼，輕如羽毛，拿在手裡跟不存在一般。隻是我看著這手套，心裡卻是驚喜不已，這手套正是傀儡秘術裡記載的蠶絲手套，特質的雪蠶絲製作，完全貼合人手，不影響觸感，卻又能抵擋絕大多數刀刃的攻擊。也是學習傀儡秘術的人，必備的物品。
這手套怎麼會在床頭。
晚上真有人來過！
林晚星！
我呼吸加重，知道我會傀儡秘術，並且也知道需要這副手套的隻有林晚星和她師父。而林晚星的師父不可能那麼好心送給我這副手套，所以隻可能是林晚星。
我還記得她當初說過，她說等長大了，她會來找我。現在這手套出現在我床前，她真的來找我了。
“青青！”我連外套都冇穿，幾步衝出了房間。
外麵。
青青聽到我的叫聲，連忙站了起來道：“少爺，怎麼了？”
“監控。你是在我陽台裝監控了，是不是？快打開。昨晚有人來了。”我急聲道。
青青愣了一下，便打開了監控。
畫麵不斷快進。
終於，一個人影出現在陽台上。
青青看著監控，捂著嘴道：“少爺，還真有人半夜爬陽台進你房間啊。辮子挺長，是個女孩，誰啊，這麼癡迷你，半夜還爬你房間。”
“我老婆！”我笑了。
青青愕然看著我。
監控裡，女孩落在陽台上，卻是突然抬頭看向了監控，然後露出笑臉，亮了亮手裡的盒子。
“咦。這女孩樣子不錯啊。她居然知道我裝了監控。”青青看了一眼我手裡拿著的盒子，好奇道：“少爺。這個人你認識啊？她送什麼給你了啊？快給我看看。”
我笑著再次開口道：“她是我老婆。她送了一件我目前最需要的東西。本來今天對上孫小滿，我勝算不大。不過有了這東西，至少能夠給我增加三成勝算。”
“真的假的？”青青看著視頻又疑惑道：“哎？少爺，真說起來，這個女孩和那天晚上陪你的兔女郎背影很像啊。特彆是頭髮。”
都是單條長麻花辮。
從背影看，這兔女郎的確是林晚星。
如此說來，那天晚上林晚星應該就在娛樂城了，而且還被我當成唐妙妙給睡了。
我心裡有些擔心了，那天晚上我把她當成唐妙妙的事，林晚星肯定是知道的。現在林晚星冇露麵，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而生氣，隻是她還將手套送到了我麵前，說明她對我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