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嵐姐讓薑酒最近安分點,不要上網。

所以發完那條微博後,薑酒便斷網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埋頭去乾飯。

她的飯量與日俱增,主要是每天她都在消耗異能,用自身血氣捶打凝練這具身體。

冇搞,這時代好是好,人民的身體素質太差鳥。

好在這身體底子還是可以,但想要進化到她上輩子的巔峰時期,征途還有點遙遠。

不過血氣消耗雖多,但飯管夠。

再一次感謝偉大的勞動人民!

在酒店附近的小巷裡打完一套拳,出了身汗,薑酒徒手捏碎一塊板磚後,勉強對身體的恢複情況表示滿意。

這纔回酒店洗簌,收拾完畢,就接到了劇組打來的電話,讓她回片場去。

打工人光榮再就業!

薑酒用完早飯,拍下小票發給了薄一白,換了衣服就去片場了。

她翻看了下微信,這幾天的飯票發過去,訊息都石沉大海,對方絲毫冇有轉賬的意思。

看樣子短期飯票是冇了。

薑酒尋思著對方也算仁至義儘了,現在劃清關係也合情合理。

是故,發了一條微信過去:【謝謝。】

然後心安理得的……刪了好友。

然後……端起自己的保溫杯就去片場了。

到了片場,工作人員看到她後,都點頭打起招呼。

態度比她第一天來時不知熱情了多少。

就是熱情中都帶著一丟丟害怕。

剛進去,就遇到桑甜:“薑酒姐!”

“薑酒姐你過分了,我的訊息你怎麼都不回呢?你看到齊磊最近的訊息冇有?真是報應啊,好多業內工作人員聯名舉報他……”

薑酒默默喝著保溫杯裡的紅棗枸杞茶,保持著微笑,時不時嗯一聲。

不是她不搭理桑甜,是這小姑孃的話簍子屬性太強,一旦回了訊息,她能與你聊到天荒地老。

“對了,新的男一號你聽說是誰了嗎?”

薑酒搖頭,這點她真不知道。

桑甜神秘兮兮笑著,看薑酒的目光有些揶揄,她剛要說話,片場忽然肅靜了下來。

這肅靜感就挺熟悉的……

薑酒轉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外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一身黑,寬鬆的長風衣在他身上半點不顯累贅,隨性中帶著幾分慵懶。

也就男人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能輕鬆駕馭這樣的衣服,他鼻梁上架了一副細絲金框眼鏡,深邃眼眸藏於鏡片之後。

像是古神話裡的神祗落於人間,他所出現的每一幀畫麵都讓人下意識恍惚,分不清次元與現實。

“薄老師!”

工作人員們打起招呼。

薄一白頷了頷首,冇有過度熱情但也並不敷衍。

薑酒見他走了過來,禮貌的也打了聲招呼:“薄老師好。”

旁邊的桑甜也乖覺的跟著道。

薄一白對桑甜點了點:“你好。”

全程看都冇看薑酒一眼,徑直就去化妝間了。

在經過薑酒身邊時,那股生人勿進的寒氣更加凜冽。

薑酒眉梢微挑,她留意到薄一白身邊的助理,乃至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看自己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剛剛薄一白是故意無視她的,對吧?

薑酒轉念一想:也對!這男人不喜歡麻煩,這個時候與她保持距離,裝作不認識是明智的!

冇毛病。

桑甜卻不這麼覺得,她看向薑酒:“你和薄老師鬨矛盾了?”

薑酒否認:“怎會,我和他又不認識。”

桑甜:“……”姐,咱彆2G衝浪行嗎?

薑酒渾然不覺,去更衣間換好衣服出來後,陳明也過來了。

看到薑酒,陳明不客氣的先給了個白眼,冇有廢話直接道:“新的劇本你們都看過了吧。”

“第一場戲是一白你和薑酒的對手戲,反正你們認識,先拍一條試試。”

薑酒下意識道:“我和薄老師第二次見,不認識。”

現場又靜默了,薄一白看著劇本,冇有發表任何看法。

陳明古怪的看了眼他倆一眼,嘴角抽了抽。

桑甜已忍不住低頭扶額了。

薑酒:“???”眼神逐漸困惑。

“不認識……也好。”陳明意味深長道:“戲裡你們一開始也不認識,第一次見麵時針鋒相對,現在這狀態就挺適合的。”

……

《凶徒》這部戲,講的是一群賭徒的故事。

薄一白扮演的主角林墨表麵是一個普通人,父母早亡,有一個患了眼癌的妹妹林悅。

某一天,他自己也患上了絕症。

桑甜就是林悅的扮演者。

為了籌集替妹妹治病的錢,林墨捲入了一場驚天豪賭。

輸了,他和妹妹都會死。

贏了,能成為億萬富翁,他和妹妹的病都能得到救治。

薑酒在裡麵扮演反派K,同時,也是她從千萬人中選中了林墨。

劇本上寫到,‘K’和林墨第一次見麵,是林墨睜開眼的瞬間,他人已身處在賭局現場。

他坐在刑椅上,四肢被綁著,麵前擺著一大盆水。

而在他對麵還有四個與他狀況一致的人,這些人或恐懼或興奮,相繼開口:

“兩分鐘。”

“三分鐘!”

“我能堅持五分鐘!”

這是一場對賭,隻有贏了所有人,纔算贏!

鏡頭中,薄一白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眼眸似無垠黑洞,麻木而平靜,像是一具冇有氣息的屍體。

桑甜坐在監視器旁邊,當薄一白的目光正對鏡頭的刹那,她忍不住嘶了聲。

鏡頭中男人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器械,看向了所有人,細看的話又不存在的焦距。

虛與實之間,空洞卻又有神。

桑甜的直觀感受就是,死人睜開了眼。

“薄老師的演技太嚇人了,我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一秒入戲,簡直可怕!”

鏡頭內,出現了一雙蒼白的手,女人十指修長,從薄一白後方的黑暗中探了出來。

沿著他的兩鬢慢慢輕撫,像是觸碰著一件珍寶,手指滑過他側臉的肌膚。

像是撩撥和愛撫,色氣滿滿,隻是這樣簡單的動作。

K出現了,就站在林墨的身後。

旁觀者已禁不住心跳加速。

“我去這誰受得了……”

“隻有我覺得看著有些可怕嗎?感覺K那雙手好像隨時都會掐斷林墨的脖子。”

“這是臨場發揮吧,我怎麼記得薑酒和薄老師好像事前冇有對戲。”

陳明都禁不住挑眉,死死盯著監視器。

那雙愛撫的手落在了薄一白的頸部。

溫柔與殘酷在眨眼間轉變, 女人的手掐住薄一白的脖子,迫使他抬起頭。

所有人彷彿都聽到了哢的一聲。

桑甜更是直接捂住了脖子,表情痛苦:“天,我感覺我的脖子好像都要斷了。”

陳明也抖了一下,。

薑酒所飾演的K,低下了頭,俯視著近前這張臉。

鏡頭推近,兩人的麵容靠的極近。

在觸碰薄一白眼神的瞬間,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薑酒瞭解死人的眼神是什麼樣的,若非男人的肌膚有溫度傳來,在對上薄一白眼眸的瞬間,她險些都要誤以為自己捧著的是一張死人的臉。

足足十秒的對視,現場死寂。

不少人覺得,薑酒怕是要NG了。

“薑酒怕是接不住薄老師給的情緒,這情緒太飽滿了。”

“我看懸,你冇發現她連台詞都不唸了嗎?”

“又一個被薄影帝演技給吊打了的,就薑酒那演技,分分鐘被碾壓。”

奇怪的是,陳明並冇有喊卡。

他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嘖了一聲,覺得有意思。

“鏡頭推到薑酒臉上,給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