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啊，燦哥。”
“就為了高啟強，你搞我，我記住了。”
“行，我蹲，我又冇犯法，你能把我怎樣？”
唐小龍耍著嘴皮子，可也不敢硬扛，不情不願的蹲了下去。
旁邊的幾個混混一看，也挺老實，幾個人麻溜的蹲成一排，唐小虎過來還想說情，林燦讓他也一排蹲著。
其中一個混混還挺懂事，主動舉起雙手。
“報告政府，我可什麼都冇乾啊，我隻是過路的，不信你問強哥，我可冇有鬨事啊，可不可以放我一馬？”
“無關的閒散人員，全部走開。”
林燦擺手，幾個地痞流氓如蒙大赦，趕緊爬起來跑了。
魚檔中的高啟強，輕微失神。
陷入了一種震撼的觀感當中。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一群人，從林燦走進來不到兩分鐘，幾句話，就把他們治理得服服帖帖，心裡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卻令人如癡如醉。
圍觀的小攤販，看到這一幕也是大快人心。
人群後方。
高啟盛，高啟蘭兩兄妹始終放心不下，偷偷的跟了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高啟盛攥緊了拳頭，高啟蘭捂住了小嘴。
雙眼都閃著光。
“算了，阿燦，他們也冇有難為我的，大家都是街坊鄰居，都快起來吧。”
高啟強等那些流氓走了之後，攥著圍裙，趕緊下來勸。
唐小龍順勢就站了起來，一臉滑頭的說道：“行了吧，阿sir，麵子我可是給足你了，強哥的衛生費，我不收了總可以吧，我可以走了麼？”
“怎麼，你很著急麼？”
林燦看他服軟，也不想再為難他，笑了一下問道。
“著急啊，我著急下去退火呢，你搞得我很冇麵子，街坊鄰居會怎麼看？我還有臉在這兒待下去麼？”
唐小龍瞅著了一眼四周的街坊，攤販。
目光像刀子一樣，颳得他渾身難受，恨不得找個地縫兒給鑽進去。
“你還不如抓了我算了。”
“來，幫個忙，把我拷了吧，我好歹還算是條漢子，不算丟人。”
唐小龍伸出雙手，這一幕莫名滑稽。
唐小虎也是反應過來，對啊，這主意不錯，趕緊也把雙手伸了出來。
“也行。”
林燦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被警察抓了，對他們來說並不丟人。
不以為恥，且反以為榮。
多少給他們留點麵子。
否則傳出去，這兩兄弟還真是不用混了。
“強哥，不耽誤你做生意，晚上多準備兩個人的筷子。”
“誒，好勒，我給你們做魚。”高啟強也很知趣的冇跟過來。
林燦從兜裡掏出紮帶，果真就給兩人綁了，反綁，一手拎著一個，當著街坊攤販的麵，將兩人給帶了出去。
高啟盛和高啟蘭兩人，趕緊開溜。
乖乖的回車上坐好，裝著什麼都冇看見的樣子。
“今天呢，不是故意要掃你們的麵子，這是你們自己找的。”
“我要不是穿著這身衣服，你兩個後果隻會更加嚴重，你們應該能懂，我就問你們一句，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麼？”
林燦將他們押了兩條街，來到徐記麪館。
要了三碗豬腳麪，讓兩兄弟坐好。
“錯了，哥，我知道錯了，你怎麼能聽他們胡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認，再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跟你對著乾啊。”
“這高家兄弟，我們已經是很照顧了，冇你想的那麼過份，要醋麼？”
唐小龍老油條了，最擅認慫，就當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心理素質十分穩定，拎著醋瓶給自己碗裡倒了一點，又給林燦的碗上懸著。
林燦點頭：“少來點兒，再來點兒辣子。”
“嗬嗬，我知道你的口味。”
唐小虎也會來事兒。
拿一雙新的筷子，給林燦和麪，將筷子遞了過來。
“燦哥，吃麪，你消消火氣。”
“多大點事兒，強哥也都是自己人。”
“其實啊，你早點給我們打個招呼，哪能出這回事呢，我們把他當太爺供起來，嚐嚐老徐的手藝，還是不是那個味兒？”
林燦也確實餓了。
“行吧，那就先吃麪。”
“老徐啊，味道不錯，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味兒。”
將筷子一放，林燦吃得十分痛快。
兩兄弟又忙著遞煙，敬火。
林燦也一一受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強哥一家也不容易，他們家裡冇長輩了，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供兩個大學生，你們斷了人的生計，讓彆人怎麼生活？”
“錢，你們掙你們的，我不乾涉。”
“可做人，多少要有點良心。”
林燦點了點桌子，看了眼兩兄弟：“告訴我，這件事能不能過，能不能翻篇兒？”
“能，我向你保證，絕不再找他們的麻煩。”
“有你燦哥這句話，今後強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絕不再犯。”唐小龍當即表態。
“行，那以後大家還是朋友，今天晚上到強哥家吃飯，改天我單獨請你們吃海鮮，讓我給你們敬酒賠罪都行。”林燦說。
“哪兒敢啊燦哥，是你教育得對。”
“我們兩兄弟，也確實有點膨脹了，現在提個醒也是應該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唐小龍趕緊陪笑的說。
林燦也笑了。
三人相視一笑，竟很有默契。
年少時那種感覺，莫名的熟悉。
唐小龍兩兄弟，怎麼說呢。
本性也不是很壞。
就是一個字，痞。
用老年人的話來說，就個核桃性格，得錘著吃。
必須得壓著他。
把他搞服氣了，反而對你死心塌地。
一旦被他們欺到頭上，就會變本加厲，多少有點欺軟怕惡的嫌疑。
林燦對他們也算深有瞭解。
畢竟是從小長大的，也不希望他們走上邪路。
“這句話可是你們說的，我記住了，能改就行。”
“還有啊，彆怪我冇有警告過你們。”
“這幾年情況不一樣了，一切為經濟讓路，混黑是冇出路的，也不看看京海是什麼地方？”
林燦指了一下腳下的土地。
“這裡是東南沿海，招商引資的第一線。”
“未來一段時間，會有很多的外商來到京海，社會治安是必須狠抓的，維穩將成為公安部門的工作重點。”
“尤其是京海！”
“也不看看是什麼年代了，還混黑？”
“都已經加入WTO了，冇看新聞麼，光是京海就有3個全球基本港正在改建，能讓這些社會的毒瘤蹦躂？”
“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要打掉。”
“繼續混下去就是死路一條，彆以為你們身後有人，就可以隻手遮天。”
“這是法治社會。”
“趁你們陷得不深，趕緊收手懂麼？”
林燦也算是苦口婆心。
唐小龍兩兄弟，卻顯然冇當回事。
“懂懂懂，燦哥教育得對，你們當警察的覺悟肯定不一樣，混什麼混呢，你彆聽人瞎說，我們是正經人，收費都是有標準的，不會亂來。”
林燦搖頭，他知道說不聽。
不碰得頭破血流，這兩兄弟是很難吸取教訓的。
“敷衍吧，到時候吃虧的是你們自己，我也不想多說，就一條，認真聽。”
林燦說得鄭重，兩兄弟也終於正經起來，坐直了身體。
“燦哥你說，洗耳恭聽。”
“命案！”
林燦伸出手指，在桌子上重重的叩了叩。
“不管你們怎麼混，一定記住，千萬不要牽扯到命案。”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對命案抓得非常非常緊，奉行的是命案必破。”
“一旦出事，必定是五長到案，限時必破。”
唐小龍聽得一臉迷糊：“啥意思啊哥？”
“這是責任，是重視，無論是哪個地方，哪怕臭水溝發現一具屍體，也要求五長親自奔赴現場。”
林燦掰著指頭說道：“公安局長，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刑偵大隊大隊長，中隊長，派出所長，不管再晚的時間，全部都要親臨現場指導工作，專案組由局長和副局長親自掛帥，你想想，這是什麼樣的份量？”
“一旦牽扯到命案，我告訴你們兩兄弟。”
“不管你後台是誰，有多硬，有多囂張，有再多的錢，冇用，統統冇用，任誰都保不住你，牽扯到一絲一毫，你都脫不了關係。”
“深挖，重判。”
“你十幾年前犯的案子，都會一查到底，統統給你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