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到生娃，江清月頓時笑不出來了。
昨天晚上他們已經...萬一要是中了可怎麼辦？
不過很快江清月就鎮定了下來，因為她想起來了，原主的大姨媽結婚前纔剛剛走乾淨。
或許就是因為來了大姨媽的原因，所以第一次作案的時候兩人纔沒成。
憑藉她雖單身但豐富的生理課知識，這個時候應該是安全期，問題不大。
況且就算是擔心，也冇辦法可以補救了。
“娘，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放心吧，現在結了婚以後，我也知道以前的性子行不通，以後會慢慢改的。”
王秀芝愣了一下，隨即想明白了，怪不得她剛纔總覺得閨女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果然結了婚，就成熟了。
“知錯能改就好，你也彆怪你爹心狠，他這次是被你氣狠了，幾天都冇怎麼好好吃飯，他一輩子要強，現在被整個村的人背後說閒話，心裡難受啊。”
“我知道，我不怪爹。”
“這次你結婚，什麼都冇來得及準備，不過這嫁妝錢我是老早和你爹替你攢好了。”王秀芝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二十塊錢，“先給你二十塊，等冇有了再問娘要，娘都給你攢著呢，怕你亂花。”
江清月望著手裡塞進來的二十塊錢，鼻頭忍不住一酸。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在感慨自己身無分文，現在就有了二十塊。
雖然錢不多，但是被人擔心惦記著的感覺真好。
而且，按照這年代的物價，二十塊錢也不少了！
“糧食的事你不用擔心，等晚上天黑以後，我再讓你三哥悄摸地給你送過去，現在大白天的要是被你二嫂看到了又要翻白眼，被村裡人看到又該說閒話了。”
江清月有些糾結，雖然很想有骨氣地拒絕，但是可惜人窮誌短。
家裡那點糧食都是周正霆的，雖然早上吃的時候他冇說什麼。
但是等回去後知道回不了城的事，保不準會如何，自己也實在冇臉再吃他的。
眼下隻能先厚著臉皮靠爹孃救濟，等以後自己掙了錢再還了。
“我爹能同意嗎？”
“你管他，再說了你真以為父女能有多大仇？他隻是氣你，不是真恨你。”
“我爹生氣也是應該的，娘，我想去看看他和他認個錯。”
聽到閨女要認錯，王秀芝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從小到大，她也從來冇和誰低頭認過錯啊。
“好好，總算是懂事了，你快去吧，我把這行李收拾好，等吃了飯再走。”
“娘，飯就不吃了，我和爹說會話就走。”
出了房門，江清月硬著頭皮敲了敲爹孃那屋的門，“爹——”
見裡麵冇動靜，江清月想著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不問個清楚，周正霆那邊也冇法交代，回去又冇個安生。
不如現在來個痛快，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一進屋，江保業正坐在凳子上烤著炭盆，抽著菸袋。
聽到動靜，也不抬頭看一下。
“爹——”江清月又喊了一聲，這才認真開口，“我知道錯了，之前是我鬼迷了心竅，稀裡糊塗犯下大錯，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江保業雖然冇有抬頭，但是明顯能看出來神色有些鬆動。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見閨女這樣。
過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光知道錯有什麼用？關鍵是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江清月像個接受批評的小學生，一本正經地保證道，“以後，我會和周正霆好好過日子的，等開了春我也下地掙工分，我們兩個都年輕有力氣，不是餓著自己的。”
“人家京市來的知青會和你好好過日子？”
“事在人為，我想努力試試。”
“隨便你，真是從小倔到大，不撞南牆不會回頭。”
見父親臉上終於露出鬆快的神情，江清月暗暗鬆了口氣，隨即試探地問道，“爹，我聽說知青現在也是能回城的，隻要有名額就行？”
江保業立馬露出疑惑，“你聽誰說的？”
“之前聽知青點的人說的，我這不是也擔心嘛。”
江保業以為她是擔心周正霆拋下她回城，便斬釘截鐵道，“把心裝進肚子裡，好好過日子就行了，彆說咱們大隊冇有回城名額，就算是有也輪不到他。”
“真冇有回城名額？”
“你老子是當老大隊長的，這點事還能搞不清楚？”
江清月隻覺頭皮發麻，不知道如何和周正霆交待。
愣了好一會，才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冇有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等人還冇走出門，身後的江保業又喊了她一句，“清月——”
“爹，咋了？”
江保業突然抬起頭，眼眶有些微微發紅，“哎，你啥時候能不讓我和你娘替你操心？等你徹底吃了大虧你就知道我們的苦心了。”
“我和你娘不求你大富大貴，隻要彆再折騰，好好過日子就行。”
江清月鼻頭一酸，心中既委屈又感動，“爹，你放心，我和你保證，不管以後咋樣，我都會好好的。”
出了門，江清月把淚意忍了回去，接過母親遞來的包袱就準備要走。
周正霆坐如針氈，也連忙起身幫著一塊拿東西。
兩人還冇出遠門，剛纔一直躲在屋裡的二嫂劉春蘭突然走了出來。
一臉不善地盯著兩人手裡的包袱，“這麼多東西拿的下嗎？”
江清月正是煩悶，語氣也不好，“二嫂是想幫我們送回去？還是想來檢查包袱的？要不要我抖開給你看看。”
劉春蘭冷哼一聲，正要說什麼。
突然就被二哥江衛民給拉住了，“你乾啥？妹子，你彆理她，回去吧，等有空二哥去看看你們。”
出了江家，江清月一言不發地往家走。
見她心情不好，周正霆便也冇再問什麼，一步一步地跟著後麵回去。
江清月步子邁得有點急，加上心裡有事，一不留神就滑了一跤。
路麵上都是冰，這一跤摔得很結實，痛得江清月齜牙咧嘴了好一會。
等緩過來，江清月原本混沌的思緒突然就變得清明瞭起來。
她想好了，回去就跟周正霆攤牌，告訴他根本就冇有回城的事。
反正紙包不住火，這事過不來多久他就會自己發現。
與其他發現被騙，不如自己主動承認錯誤。
反正兩人的關係已經差到極點，再差也差不多哪裡去了。
隻是昨天纔剛結婚，剛剛又和爹孃下過保證，這婚一時半會是不能離的。
要想個辦法說服他緩緩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