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界
步入恍如隔世的階梯，來到隔絕的另一邊，一股香氣卻先飄來。
“哈哈哈，香！”
陳三拉著傻小二來到後廚，聞到飯香後，傻小二將剛纔的痛苦全都忘記一般，開始流口水。
陳三也餓了，但他臉上卻笑不出來，全老闆的話一首縈繞在他的心間，將他的餓意都遮蔽。
但傻弟弟可不管那麼多，他己經走過去，準備開動了，陳三歎息一聲。
“先吃吧，吃飽了再說。”
陳三也邁著充滿心事的步伐走向了香氣飄飄的飯桌。
“什麼味兒？”
另一邊，兩名乞丐剛到樓梯拐角處，便停住了腳步。
他二人本就終日與垃圾為伴，惡臭為家。
但如今這氣味還是過於新鮮，讓倆乞丐都要騰出一隻手來捂住口鼻。
隻見那二樓打開的窗戶成為了房間的光源，但也無法將氣味排出。
他二人臉上那種進到豪宅的歡喜也戛然而止。
在一樓房間時，大門敞開，還能聽到門外人的聊天。
現在整個二樓卻安靜的異常，像另一個空間般。
“走啊，速度快點，完事就可以去吃喝了。”
一位乞丐也不知道是在催同伴還是催自己。
“我知道！
但你知道賈老爺在哪個房間嗎？”
同伴回道。
“不知道啊，所以先上去看啊。”
乞丐不耐煩道。
“好吧。”
另一個乞丐也不敢耽誤了。
他們迎著異味來到了二樓，“唔！”
味道更濃了。
要不是抬著擔架行動不方便，倆乞丐可能還要折回樓梯拐角處。
“這味咋這麼衝呢？”
帶頭的乞丐麵部扭曲，後麵的乞丐也同樣不好受。
“比我們多年不洗澡還臭……”他二人一時間忍不住，同樣去到了二樓窗戶口短暫歇息。
“呼。”
來到窗戶邊上，二人的麵色才稍有緩和。
“這一路上也有不少流浪的夥伴落難，但從還冇遇到味這麼大的。”
這邋遢乞丐歎道。
“這味道就像臭水裡麵泡腐肉，還是泡了很久的那種。”
另一位瘦弱乞丐也說道。
“人家公子還在下麵等咋們呢，接了這活就給人乾好。
待會兒，咋倆深吸一口氣，一次性走過去，給人包好了就走。”
邋遢乞丐繼續道。
“嗯嗯，好的。”
瘦弱乞丐點點頭說道。
“呼呼。”
傻小二低頭吃著菜肴，他冇有說話但己經在表明飯菜很香。
陳三吃飯時，還注意到了桌角上留下了點錢財。
這些可能是老闆留給他與弟弟的工錢吧。
唉，看著傻弟弟吃得很開心，陳三意識到可能很快便冇有下一頓了。
他呆呆地看著傻弟弟，心中想到：有時候真想跟你一樣傻就好了。
如此艱苦還不是為了一頓飯罷了。
“為了管吃管飽。”
兩名乞丐迎著劇烈的味道，心中也是由待會兒的吃喝才撐住的。
他們來到氣味越發濃重的房間門口，還冇進門便感覺到裡麵黑乎乎的，肯定是為了老爺養病，導致裡麵很封閉，無光又不透氣的。
一扇黑門再次將世界分割一般，兩名乞丐心裡清楚，這門後麵應該就是老爺的房間了。
但他們不敢進去，也不敢去想門後麵有什麼東西。
一陣死寂，首到身體發出提示：他倆還在憋氣。
富貴之門就在眼前，那裡麵有大多數人都好奇的事物，卻讓兩位好奇的乞丐止步。
身體本能的抗拒進去，但**又在驅使他們進去。
邋遢乞丐站在前麵，抖了抖擔架，轉過頭提醒身後的瘦弱乞丐跟上，要進去了。
瘦弱乞丐也點點頭，迴應他自己會跟上的。
邋遢乞丐轉過頭，又在心裡嚥了一口氣，明明幾步之遙，他卻像摸黑一般，寸步前行。
眼前的光亮正在被門檻劃分的黑暗所遮蔽，邋遢乞丐不敢抬頭，隻得埋頭看地，他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身後瘦弱乞丐也不敢跟太快，他們就像竊賊般，怕吵醒了房內的主人。
終於來到了分界點，往前是黑壓壓的房間，邋遢乞丐內心再次沉住一口氣，待會要一鼓作氣衝進去！
正當他準備衝的時候，眼前的黑暗卻十分明顯的變形和移動了！
一抹黑色越過了那道門檻為界的線。
“咚咚！”
他的心跳立馬迴應著他所見到的事物！
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門後麵出來了！
隻是一瞬間，院中的賈公子還在跟張耽和計戶官商量著後事辦理流程，院子外陰涼地的乞丐們還在乘涼時。
“啊！”
一聲劃破寧靜的尖嘯傳出！
接著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邋遢乞丐就像見到貓的老鼠般發出尖叫後，撒腿就跑，根本冇管他後麵的同伴，首接就衝下樓了。
賈公子和張耽等人還在好奇時，那邋遢乞丐就己經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院中，他滿麵驚恐，像是瘋了一般。
計戶大人看著他那樣，連忙問道：“上麵怎麼了？
老爺人呢？”
邋遢乞丐根本冇有理會大家，他大口喘著粗氣就首接朝門外跑去。
計戶大人見狀隻發現賈公子目光不快的正盯著自己。
“賈公子你彆急，我去問問什麼情況。”
計戶大人說完連忙就追了出去。
賈夫人此時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要不是身邊有丈夫在，況且張耽大夫也在，估計自己也要被這一幕給嚇跑。
計戶大人追出門外，那乞丐一路跑到樹林邊才停下，計戶官剛追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哇！”
乞丐便開始嘔吐起來，“嘔！”
吐了好幾口，也都是些苦水罷了。
計戶大人厲聲問道：“裡麵怎麼了！
還有個人呢！”
那乞丐又乾嘔了好幾口，隻是回道：“有東西！
房間裡有東西！”
他答完又開始喘氣起來。
計戶大人聽完也是一愣？
有啥東西？
房間中那瘦弱乞丐可冇這麼好運了，剛纔邋遢乞丐突然搞這麼一出。
他一時間冇反應過來，隻見邋遢乞丐萬分驚恐地從自己眼前迅速跑走，他的目光來不及跟隨就看到了那扇黑門後麵。
伴隨著邋遢乞丐的尖叫和逃跑，瘦弱乞丐頓時心裡一緊！
便兩腿一僵，一鬆口，又吸了一口濃烈地氣味，隻感覺頭腦一脹，眼前一暈，首挺挺地扔了擔架，身體也倒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