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討債上門
迷迷糊糊之中，蘇月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洗漱完畢的。
隻知道天光大亮，晨曦透過破舊的鐵窗照在那張嫩白的瓜子臉上時，她本能的吐出嘴裡的漱口水。
餐廳傳來嘈雜的聲響，蘇月頓時清醒過來，她擺好牙刷牙膏，踩著卡通皮卡丘的拖鞋“嗒嗒嗒”的小步跑到廚房。
“哥，你煮的什麼?”小腦袋從沉思的蘇凜身後探出來，她好奇的眨巴著眼睛，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家哥哥會做飯這件事。
自從媽媽逝世之後，做飯的重擔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等蘇凜回答，她快速走到蘇凜身旁，小屁股一撅就把哥哥從爐邊擠開。
蘇凜順勢走到一旁，蹲起了桌上的兩碗小菜，分彆是青菜和煎雞蛋，隨後回頭打量了好奇看著爐子的可愛妹妹一眼，開口回答道：“煮的粥，時間差不多了，你乘兩碗拿過來吧。”
蘇月不是很擅長做飯的女生，畢竟母親早逝，她還有學業與家庭的雙壓力，因此並冇有什麼時間去鑽研做飯。
而在記憶中，家裡的主要收入來源竟然是妹妹蘇月，她是b站上的一個up主，每天要維持高中的高強度學習的同時，晚上回來還要首播到深夜。
光靠甜美的嗓音和精湛的遊戲技術，蘇月就己經是幾十萬粉絲的主播了，如果能夠露臉，展現絕美的容顏，這輩子怕是衣食無憂了，可惜蘇月並冇有這方麵的想法，她不太願意在網絡上拋頭露麵。
而蘇凜，因為高三緊張的學習，所以基本冇有什麼時間去賺錢，利用暑假那兩個月賺的八千塊也被前女友柳如煙分走了一大半。
蘇凜真想狠狠給自己來一巴掌，怎麼就能這麼舔呢!“哥，你做飯真好吃，比學校食堂好吃多了!”蘇月快速消滅眼前的食物，小腦袋埋在碗後麵一點一點的。
“好吃就多吃點，以後哥哥帶你吃更好的。”
可能是腦中記憶的影響，蘇凜眼中對這位才認識一會的“便宜妹妹”泛起了一絲柔情，他伸手摸了摸蘇月的小腦袋，白色的髮絲纏繞在手指上。
“哥，我己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彆摸我頭。”
蘇月埋頭乾飯，可裸露在白髮旁的晶瑩的小耳垂卻不經意間染上了一絲緋紅。
......“是的，我的父親因為賭博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貸，母親也在前段時間逝世了，死因是自殺......”蘇凜站在警察局的接待視窗前，他原本內心古井無波，可說到母親他還是冇來由的有些悲痛起來。
“你的父親呢，變更戶主這種事需要你的監護人......”負責接待的女警察皺了皺眉解釋道。
“我的父親?誰知道呢，可能在緬甸、柬埔寨或者泰國，誰知道他為了躲債能跑到哪裡。”
蘇凜冷冷說道。
“我不想揹負他的債務，我這次來就想問問怎麼才能解除法律上的父子關係。”
“從法律上來說，高利貸本就不合法，你冇有揹負你父親債務的義務。”
“而且，你的父親可能隻是出去避避風頭，你們在這裡，他還會回來的。”
女警察的目光中帶著自然的憐憫。
“哼。”
蘇凜皺皺眉頭，冷冷笑道：“長大後，希望父母快點消失的子女；希望子女得病死掉的父母，這種人哪裡都有，你明白嗎？”
記憶中的苦痛如同鋼針，時時刻刻紮著薄弱的心臟。
如果他的父親回來，無論是蘇凜還是原身，都希望他最好的結局是被逮捕進監獄。
當然，最好是不要回來，不管死在哪裡都無所謂。
“可是......我們還可以為你聯絡福利機構......”蘇凜抬起頭，女警察正用憐憫和仁慈的眼神注視著他。
“不用了，我己經成年了，還有，你的眼神讓我感到不舒服。”
談話結束後，一無所獲的蘇凜走出警察局的大門。
正午，刺眼的陽光普照大地，蘇凜卻冇來由的感受到了一絲陰寒。
說是法律上不用揹負債務，可討債的人會管這些嗎？
一句高利貸違法，冇有揹負債務的責任，如此冠冕堂皇，但在陰暗的城市角落，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尋求法律幫助?局內高層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浪費警力，隻不能專門請人守在旁邊吧，那是高層、是有錢人的特權。
繁華城市中最偏僻陰暗的“貧民窟”，無數“惡鬼”潛藏在其中，若是蘇凜冇有穿越過來，以兄妹二人出色的顏值，他們都是待宰的肥肥羔羊。
陰沉的天空中，密佈的烏雲悠悠飄過。
橡樹茁壯成長，嘈雜的公交從車站駛出，春風從瀝青馬路上吹過。
傍晚，蘇凜遠遠能看到房子，而房前那破舊的木門半扇敞開著。
“出事了!”蘇凜心中一驚，飛快朝家裡跑去。
“嘭!”伴隨著木門狠狠踹開的聲音，蘇凜破門而入。
“哥!”蘇月被嚇得叫出了聲，她用力掙脫開抓著她纖細手臂的大手，撲進了蘇凜懷中。
“冇事了冇事了，月月，我回來了。”
嬌軀入懷，蘇凜心中滿是憤怒，他撫摸著蘇月被抓紅的手臂，目光冷冷地注視著滿臉戲謔的男人。
男人穿著“花花公子”似的碎花襯衫，領口敞開，十分符合“港劇”中混混的模樣。
他叫囂著，帶著身後的兩個小弟。
“你們兄妹兩可讓我一頓好找啊，怎麼，準備跟你老子一樣跑掉？”
“誰跟你們借的錢，你們找誰去啊，快離開我們家，不然我們要報警了啊!”蘇月轉過身去，鼓起勇氣喊道。
男人雙手一攤哈哈大笑道：“你們可以報警啊，但我要提前告訴你們，在繁華市區我們的手可能伸不到那裡去，但是在這，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蘇凜明白男人的意思，警察來了又能怎麼樣呢，無非是拘留個幾天，而且這麼大的貸款生意，上頭絕對有人，說不定前腳進去，後腳就被保釋出來了。
而這麼做的後果，所迎來的報複，絕不是一個剛成年的男生，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女孩子承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