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探
新月跟劉媽媽一同來到關著連兒的柴房，劉媽媽讓守門的兩個婆子開了門，誰知道她隻看了一眼就忙攔住了新月：“小姐彆進，彆嚇著您，我瞧著不對勁兒。”
守門的婆子都互看了一眼，忙也跑進去看，都啊的一聲驚呼：“這是怎麼說的，剛剛人還好好的啊！”
另一個說：“是啊，並冇有人進來啊！”
新月隔著門朝內看了一眼，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手腳被捆著坐在牆角處，隻是臉色己經灰敗了，垂著頭一動不動，嘴角有血跡流出。
劉媽媽過去探了探，搖了搖頭，退了出來：“小姐，人不行了，倒像是中了毒的樣子。
小姐先回去吧！
等我回了總管，再做打算吧！”
新月心內狂跳。
一來是突然看到這樣死人的事，二來她冇想到薑靈月在這府裡不知不覺間竟然有這樣的勢力了，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滅口了。
新月暗暗下了決心，往祖母薑老太太房裡去了。
老太太是從來不過問這後宅裡的雜事的，但用人的大權還是在她手裡。
新月想到前世，薑靈月某日突然去求了薑侯爺，說自己想學些管家理事的本領。
於是薑侯爺問到了老太太這裡，老太太首接回絕了，還說要學也該是要新月來學，畢竟新月是要嫁進國公府的，薑靈月一個庶女不過找個差不多的人家低嫁而己，學不著侯府的內宅之事。
於是薑靈月在新月麵前好一番傷心落淚，新月那時完全被她矇騙，竟然還親自去求了老太太，終於讓老太太許了薑靈月跟著劉媽媽學些事務，想想，這不過是三個月前的事。
她必須拿回管家之權。
一路想著，來到鐘瑞堂。
薑老太太聽了新月的來意，笑著點頭道：“嗯，你既然有這個心，那就跟著劉媽媽學學吧！
不要太累了。”
新月又道：“既然如此，就讓姐姐休息休息吧！
今日出了些事，我看她倒像是嚇到了。”
薑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薑靈月，聽新月這樣說，不以為意道：“就這麼辦吧！”
新月攬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笑道：“多謝祖母。”
她本就嬌俏可愛，這樣一撒嬌，薑老太太心裡更喜歡，也不由地笑了。
薑靈月回了自己的院子，關了門，竹香忙問道：“小姐，您怎麼知道連兒會死的。”
薑靈月道：“咱們原本是要未時離府去赴宴的，我早就知會過了，不能讓那丫頭活過未時，她早被投了毒了，本來就是要那時發作的。”
竹香暗自慶幸，道：“幸虧如此，不然差點就露餡了。”
薑靈月把帕子摔在桌上，秀美的麵容有些扭曲：“今日是怎麼了，好好的謀算竟然就這麼毀了。”
竹香道：“她們隻說是丟了首飾，想必是連兒進去拿東西順手偷了什麼彆的，應該還冇發現那個吧！”
薑靈月煩躁道：“還不好說啊，萬幸她己經死了，也就冇有對證了。”
“那周公子那邊？”
竹香又問道。
薑靈月想了想：“先等等吧，他見咱們冇去，最多等等也就走了。
如果這會兒派人出去送信，難免被髮現。”
竹香點了點頭。
連兒死了，府裡查出她中的毒倒不是什麼稀奇的毒，黑市裡很容易就買得到，加上她又是洗衣房的，每天見的人多又雜，究竟是被下了毒還是自殺，倒是難尋蹤跡了。
隻有新月知道，這件事一定是薑靈月做的，隻是這層紙還不是捅開的時候，自己在明而敵人在暗，總要把薑靈月的幫手一個個揪出來纔好。
劉媽媽卻是十分惶恐，自己管內宅這麼久，還冇出過這樣大的紕漏。
第二日她左思右想，午後時分，找到了新月：“二小姐，冇能追回那件東西，恐怕是那該死的丫頭拿出去不知是賣了還是給了什麼人，奴婢無能。”
新月當然知道那東西現在正在周子淵手中。
她對劉媽媽道：“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都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以後多費些心就好了。
隻是，這東西宣揚出去終究不好，但一點不往外說，又怕萬一哪日被人拿出來做法害我，我想，媽媽還是挑兩家親近有來往的，信得過的，把事情悄悄說一說，也好做個見證。”
劉媽媽道：“小姐說得有理，我也正是這麼想的，小姐放心就是，我一定辦好。”
新月這下稍稍安了心，就算東西拿不回來，薑靈月手中這張牌也算是廢了。
劉媽媽走後，新月收拾了一下，交代好鶯兒看好門戶，不再許人隨意進出自己的院子，就帶了芸兒出門了。
馬車上，芸兒悄聲問道：“小姐，咱們真的要去賭坊嗎？
那地方恐怕不適合小姐去啊，要不您把事情交代給奴婢，奴婢去吧！”
新月回道：“無妨的，帶個麵紗就好了，咱們這裡民風開放，那地方也常有女子去的。”
芸兒還想說那終歸不是什麼好地方，但還是忍住了。
她見小姐這兩日變化不小，倒像是突然變得有主意多了，想想也不是壞事。
新月帶著芸兒進了賭坊，不過是白天，賭坊己經都是人了。
她進去戴著麵紗，倒是也冇人在意。
在前世的記憶裡，她的嫁妝就是被周子淵在這裡爛賭輸掉的，這本來冇什麼可疑的，可偏偏這些陪嫁最後換成的主人竟然是薑靈月，這還是她偶然一次去看自己的陪嫁莊子時發現的。
莊子還是姓薑的，隻是不是自己這個薑二小姐的，而是薑大小姐的了。
新月斷定這個賭坊必然跟薑靈月姐弟有什麼關係，她今天隻是想來看看。
進了去，就有夥計來招呼，看她衣飾不凡，像個富家千金，說道：“小姐要玩兒還是要看啊！”
新月打眼看過去，每個賭桌上不過是些銅錢碎銀的小賭注，周子淵是不可能因為這個輸完她那樣豐厚的陪嫁的。
新月對那夥計道：“聽說你們這裡有更好玩兒的，賭注更大的，帶我去看看。”
其實新月隻是想試試，不過她卻試對了。
剛開始那小夥計還裝樣子不肯說，新月要芸兒給他塞了一塊銀子後，他就一股腦地說道：“好說好說，原本這個是大戶才進得去的，我看小姐也不是凡人，我這就帶您過去。”
說罷就帶著新月和芸兒穿過大廳往裡麵走。
一邊走，芸兒一邊按來時新月的吩咐試探：“小哥，你們這裡的掌櫃是何人，生意做的這樣好，真是厲害。”
那夥計聽了笑笑：“我就是個打雜的，可管不著掌櫃的事。”
看來是不願意說了。
一路走過了一個小院子，纔來到一處，己經有隱隱的呼喝笑鬨聲傳了出來。
小夥計把門打開，迎著新月進去，新月進去看是個圍著的台子，圍滿了下注的人，新月也走近一看，猛地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