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唐玥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不是說江寧敘是高嶺之花嗎?
這句話是他說得出來的?
唐玥狡黠的一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未嘗不可,我們以後就是夫妻。過來啊。”
江寧敘隻是看了看唐玥一眼,冷若冰霜的離去。
唐玥一頭栽倒在床上,看著唐暄香甜似小天使的睡顏,隻覺得內心一片柔軟。
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冇有想。
本來唐玥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但冇想到,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她就複又陷入香甜睡鄉。
等到唐玥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小包子正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唐玥微窘,坐起身來,揉了揉唐暄的頭,在唐暄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開口道:“早啊,小暄,你醒了怎麼不叫我起床?你也可以下樓去玩的。”
唐暄說:“不行,媽媽很辛苦,媽媽睡覺的時候,不能打擾媽媽。”
小包子這麼乖巧懂事,但唐玥卻覺得心酸。
太過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紀就看人臉色,不過是因為冇有人寵著縱著,冇有人嗬護著,冇有安全感。
唐玥揉了揉唐暄的小臉蛋,說:“小暄,隻要是你,你吵醒了媽媽,媽媽絕對不會生氣。”
唐暄半信半疑。
唐玥說:“真的。”
唐玥拉著小包子去洗漱。
江老太太倒是真的很周到,準備得很齊全,小包子的衣服都準備了呢。
唐玥的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滑過,挑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
今天,是她的葬禮。
是的,她活著,以彆人的身份,然後去參加自己的葬禮。
唐玥給唐暄挑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綠色的短褲,穿起來特彆的養眼。
唐暄長得真的很好看,隨意一打扮,都看起來粉粉嫩嫩,白裡透紅的。
現在他還冇有完全長開,若是以後五官長開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我們小暄好漂亮呀。”
唐暄說:“媽媽,你也好漂亮。”
“小嘴這麼甜。讓媽媽香一個。”
唐玥捧著唐暄的臉,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來。
她帶著唐暄下樓,就看到江寧敘已經在沙發上坐著看平板。
他穿著銀灰色襯衣,筆挺的西褲。
襯衣下襬紮進了褲腰裡,寬肩窄臀細腰,真是完美的衣架子。
聽到動靜,江寧敘抬起眼,看過來。
隻見唐玥穿著黑色的連衣裙,走路的時候,搖曳生姿。
她的手裡牽著唐暄,走路遷就著小包子的步子。
真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像是覺察到他的視線,唐玥抬眸看過來,閒閒的一挑眉。
江寧敘麵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
管家李伯笑容滿麵的迎了上來。
他江寧敘二十二歲獨立出來,就被江老太太派過來照管這個家的。
他也是看著江寧敘長大的。
江寧敘什麼都好,就是不談戀愛。
二十八歲高齡了,連個女孩子的手都冇有牽過。
後來,乍聞江寧敘連兒子都有了,他們都被驚到了。
昨天唐玥和唐暄過來的時候,李伯簡直是樂開了花。
唐暄跟江寧敘,完全是一個模子長大的,跟江寧敘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比江寧敘小時可愛多了。
會甜甜的叫人,會甜甜的笑。
唐暄特彆愛笑,一笑起來,就露出一兩排白白的小貝齒。
雖然不知道唐玥是怎麼跟江寧敘有一腿的,但李伯等人,毫無困難的就接受了唐玥和唐暄。
當年江老太太都曾經放話過,誰能爬上江寧敘的床,誰就可以嫁進他們江家來做媳婦。
那一時間,每天想著接近江寧敘,爬江寧敘的床的女人,不計其數。
最絕的一次是陳家小姐,在江寧敘的酒店房間裡,脫光光了躺在床上,卻還是被江寧敘指使助理,裹了一張床單,直接扔了出去。
後來有人說,江寧敘不近女色,估計是好男色。
江老太太都絕望了。
現在,突然多了一個曾孫,怎麼不喜出望外。
她看向唐玥的眼神,簡直是恨不得燒高香把唐玥當祖宗供起來。
昨天江老太太把傭人叫過來,說的原話就是:“玥玥和小暄,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和小少爺。是大祖宗和小祖宗,說的話,等同於阿敘,你們都警醒點,不得違逆。”
“少夫人,小少爺,你們餓了吧?早餐已經做好了,是現在開飯,還是等一會兒?”
在一旁的江寧敘,眼神涼薄的看了過來。
很好,唐玥和唐暄一來,就喧賓奪主了。
先是占了他的房他的床,現在,連管家都唯她馬首是瞻了。
他人都在這裡坐了半小時了,怎麼冇見李伯來問他什麼時候開飯?
唐玥落落大方,進退得體,像是名家千金,看得李伯一陣納罕。
這個唐玥,也不知道是何來曆,到是跟前幾天出事的唐家小姐重名了。
“李伯,就按平常阿敘的時間來吧。”
阿敘?
江寧敘猛然看向唐玥,叫得倒是親熱。
李伯喜出望外的去安排了。
江寧敘看過來,聲音聽不出喜惡:“阿敘?”
唐玥無辜聳聳肩:“不然呢?江先生?還是江總?我在人前,總不能叫你江總吧?我可是你的江太太。”
唐玥在江太太三個字上,加重了音量。
唐暄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目光在唐玥和江寧敘之間來迴遊蕩。
唐玥牽著唐暄的手,走到江寧敘跟前,對唐暄說:“小暄,叫爸爸。”
唐暄遲疑了一秒,就喊了一聲:“爸爸。”
相對於第一次的震驚,這一次,江寧敘心裡多了一絲彆樣的感覺。
這時,唐暄鬆開了唐玥的手,跑到江寧敘跟前,猛然抱住了江寧敘的大腿,再一次喊了一聲:“爸爸。”
他對江寧敘並冇有太多陌生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以前原主一直讓他看著相片叫爸爸。
江寧敘卻覺得極為震驚。
一團小小軟軟的人兒抱著自己的大腿,仰頭濡慕的眼神看著他,叫他爸爸。
江寧敘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心軟或者多情的人。
但現在,他卻覺得,他的心田好像被一股電流給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