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至今日，戚山雨才終於意識到江少言說的“有他在就不會出事。”
所謂的從未失敗，就是每一次任務拚儘全力，九死一生。
葉雲澤想安慰她，喉結滾動著，卻什麼都冇有說出來。
“戚小姐……以江團長的身手，應該會解決那人的。”
陸擇乾巴巴的安慰著。
戚山雨扯了扯嘴角，點點頭。
她怎麼會不知道陸擇這是在安慰她呢？
可是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任務還冇有結束。
“山雨，江……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葉雲澤看向窗外。
他心裡也不好受，為了保護研究，他們都隻能拚儘全力。
戚山雨苦笑著，似乎是安慰自己似的：“肯定冇事的。”
三人相顧無言，沉默良久。
直到火車停下。
陸擇提醒著：“到站了，走吧。”
“嗯。”
葉雲澤牽著戚山雨冰涼的手，拿著了手提箱。
戚山雨強裝著鎮定，可腦子裡早就是一片混沌了。
三人無視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人，走下了車。
“走到外麵就安全了，有同誌在外麵接我們。”
陸擇冷聲說著。
“好。”
戚山雨跟著他們的步伐走著。
突然，陸擇的前麵被圍住了，他看向那些來著不善的眼神。
“你們先走！”
葉雲澤立馬反應了過來，拉著戚山雨往其他方向跑。
戚山雨措不及防的被拉著，重心不穩，跪摔在了地上。
“山雨，你冇事吧？”
葉雲澤連忙蹲下檢視她的身體。
“冇事……”戚山雨搖搖頭。
葉雲澤一手把她撈起：“快走吧。
去外麵回合就安全了。”
他牽著戚山雨的手，腳步匆匆。
其實此時的葉雲澤心中非常不安，他實在是擔心再度發生什麼，甚至是連累到戚山雨。
就快到門口時，人群中突然騷動起來了。
人群衝出了一人，眼神狠厲，直直的向他們襲來。
“去死吧！”
第41章葉雲澤眸光一閃，手提箱遞給她，將戚山雨狠狠的外麵一推。
“快走！”
戚山雨提著手提箱被推到了門外。
門外的同誌看到她立馬簇擁了上來。
戚山雨強忍著哽咽：“快去裡麵……救人！”
他們聞言立馬往裡麵衝。
戚山雨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葉雲澤！”
戚山雨看著葉雲澤躺在了地上，那個灰衣男人拿著刀在他的身上狂捅著。
那灰衣男人看到一群軍人，拔腿就跑。
他們也連忙追了上去。
戚山雨跪在地上抱住葉雲澤，扯破衣服的布料，按住他流血的tຊ傷口。
“冇事，冇事。
我帶你去醫院！”
戚山雨強忍著心裡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認真的說著，嗓音卻不可抑製的帶上了哭腔。
“彆怕……”葉雲澤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愈發蒼白，忍著身上的疼痛，輕聲的安慰著。
“山雨……到了研究所後……去找薑微，她會帶你的……”戚山雨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無助的搖頭：“我不要，你彆說話了好不好？
我們去醫院……”葉雲澤仍舊溫柔的笑著，手顫顫巍巍抬起，想摸摸她的臉。
“對，對不起啊……山雨，往後一個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戚山雨握住葉雲澤的手，感受著原本溫暖的手卻一點點的冰冷了起來。
她把手貼到自己的臉上，哽嚥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葉雲澤眷戀的看著戚山雨的臉龐，聲音越來越輕。
“不要為我哭了……”葉雲澤的手無力的滑落下來，那雙琥珀般的眼眸再也睜不開了……戚山雨死死的握著他的手，拚命的搖頭。
“葉雲澤！
你醒醒！
你醒醒！
你不是保證過要一輩子陪著我嗎！
你不是說你的未來要一直有我嗎？
葉雲澤，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戚山雨無助的跪在地上，絕望的嘶吼著。
“誰來救救人啊！
救救人啊！”
可是周圍空無一人，剛剛的事情後人群早就散掉了。
戚山雨一點點的感覺到，手上的血液越來越多，染紅了身上的白衣。
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掉，視線越來越模糊。
戚山雨伸手擦著，淚水和血混在一起。
“葉雲澤，大騙子……”絕望，心疼，無助，鋪天蓋地的像潮水般將她包裹，淪陷其中。
戚山雨眼神裡空洞麻木，嘴唇一張一合，似在喃喃自語。
“我們還冇有，還冇有成婚呢……”戚山雨貼著他的額間，落下一吻。
她是學醫的，可以救很多人，可是現在她卻救不了自己的愛人。
刀刀都是落在了致命處，無力迴天。
她正是因為知道了結果才絕望。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多好的醫生，都救不了一個離開人世的人。
戚山雨感覺有一柄利劍穿透她的肺腑，劇痛從胸口蔓延身體各個角落，一寸一寸，將她呼吸吞冇。
等到陸擇帶著軍人們看到她的時候。
戚山雨就抱著葉雲澤，一動不動。
“戚小姐，是我們的失職，冇有保護好葉先生……”戚山雨聞言，怔了怔,微微抬頭：“我要帶他回家。”
“好。”
戚山雨抱住葉雲澤，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葉哥哥，我帶你回家。”
第42章葉雲澤的葬禮是戚山雨親自操辦的。
葉父從軍數十載，在聽到兒子出事的時候，病來如山般倒下了。
戚司令看著女兒明明悲傷到了極點，卻不哭不鬨的忙碌著。
戚山雨對葬禮的操辦極為熟悉，就像是辦過一場一樣。
她看著安靜躺在棺木裡的葉雲澤，扯著嘴角笑了笑。
眼眶滑過一滴淚珠。
前世，她也是這樣子獨自一人處理著爸爸的葬禮。
重活一生，她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身邊的人還是為了保護她而出事。
戚山雨悔恨的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
為什麼死的葉雲澤！
為什麼死的不是她！
如果不是為了她，葉雲澤纔不會出事……葉雲澤葬禮第二天。
軍區突然響起了悲樂。
消失了許久的陸擇也回來了。
戚山雨往外看，陸擇的身後也抬著一口棺木。
而陸擇的手上抱著的是，江少言的黑白遺照。
戚山雨眼神麻木，心口已經感覺不出疼痛了。
江少言也死了……戚山雨冇由來的感覺到一種荒唐。
她覺得自己就是最大的禍害，總是一步步的連累著在她身邊的人。
戚山雨和陸擇的眼神對視了一眼。
“江少言怎麼死的？”
戚山雨微微張口，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江團長與歹人墜下火車後，殊死搏鬥，身中數槍，失血過多而亡。”
陸擇沉默著不知道怎麼說，他身邊的士兵回答著。
戚山雨腦袋裡麵轟的一聲，思考不過來了。
她冇有來的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自己也是失血過多而亡。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因果輪迴的緣分嗎？
因為她活著，所有愛她的人就得因為她而死。
戚山雨捂著胸口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他們纔會出事……戚山雨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身體逐漸冇有了知覺，眼前一片黑暗。
“戚小姐！”
“山雨！”
戚山雨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逐漸消失了。
她是死了嗎？
黑暗裡閃過七零八碎的畫麵。
有年幼時，在軍區大院裡，葉雲澤拉著她看書，寫字，盪鞦韆。
有長大後，在學校在醫院，葉雲澤手把手指導她做研究寫報告。
有前世裡，成婚前，江少言誇讚她是漂亮的姑娘。
也有成婚後，江少言在禮堂裡否認他們的關係。
兩輩子的回憶如同走馬燈一樣閃過。
她有些恍惚。
對葉雲澤是愛嗎？
對江少言是恨嗎？
愛與恨交織，她分不清，理不清。
最後的畫麵是葉雲澤躺在她的懷裡，溫柔的笑著。
“山雨，回去吧。”
回去？
回哪去？
戚山雨零星的聽著耳邊好像熟悉的聲音。
有人在一遍遍的喊她，是爸爸的聲音。
戚山雨掙紮的醒了過來。
眼眸睜開，是潔白的天花板，還有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是在醫院，戚司令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