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五歲的時候，便跟著慕和安上戰場。
如今十八歲，那也是在戰場上，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的人。
南越女子也能當兵掛帥，如今的軍營裡，便有一支人數近五萬人的女兵。
所以，當今皇上下了聖旨，封了慕無霜為女兵的將軍。
雖不是男子，卻巾幗不讓鬚眉。
百姓們提起慕無霜哪個不誇讚她颯爽英姿，當為女子楷模？
慕無霜剛剛那番話堵得老夫人，當即啞口無言。
她剛剛一怒之下說的話，確實有些越界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必定會惹怒陛下。
雖然，她看不上這個像男人的孫女。
可，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老夫人倒是有些詫異，慕無霜今日，怎麼會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以前，慕無霜不可能會說出那樣犀利的話語的。
她之前隻知道打打殺殺，性子素來直率，揣摩人心這些事，她可是向來不精通的啊。
不止老夫人驚訝，明雲霞更是詫異不已。
這慕無霜怎麼回事，從剛纔開始，她身上便處處透露著一些不對勁。
好像，突然一下子，慕無霜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從前，她可不會這麼當眾頂撞老夫人的。
說的話，也不會這麼咄咄逼人的。
慕無霜不在乎，老夫人和明雲霞的詫異目光。
她神色淡然的，跨過葉嬤嬤的肩頭入了廳堂， 灑脫隨性的選了一個位置落座。
“祖母若是不會說話，那就彆說話了……你不是要替表妹出氣嗎？那就等著父親過來，我們一起說道說道吧……”
老夫人的臉色一變，她可是隻讓下人，喊了周氏過來的，何時喊了慕和安過來？
以慕和安疼愛慕無霜的態度，她根本撈不到任何的好處。
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小題大做了。
她根本就不想讓慕和安知道。
周氏在她這裡受委屈，素來不會和慕和安說的。
所以，老夫人纔有恃無恐，想要藉此，替明雲霞出出氣。
她萬萬冇想到，慕無霜居然會讓人通知了慕和安。
即使慕和安對她再孝順，她也不敢保證，在有失公允的情況下，慕和安還會選擇，繼續包容她。
老夫人心裡一陣忐忑，更多的不安，也是因為慕無霜突然的改變。
從前，事事對她恭順聽話的孫女，突然之間就變了。
如此陌生，陌生的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很快，周氏便急匆匆的趕來了。
當她看見，跌坐在門口，哭的眼眶紅腫的葉嬤嬤時。
她的心，咯噔一跳。
下人可是告訴她了，無霜剛剛可是打了葉嬤嬤。
周氏連忙蹲下身，要攙扶起葉嬤嬤。
葉嬤嬤瞪了她一眼，嗤笑一聲：“不勞夫人假好心……”
周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老夫人見小的似乎有些不好惹，所以她就再次對大的發火。
“周氏，這就是你養得好女兒……葉嬤嬤可是我身邊的老人了，她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葉嬤嬤，這就是忤逆不孝，不尊長輩……”
周氏連忙跪到了老夫人的麵前，低聲請罪。
“老夫人息怒，霜兒這丫頭還小，一時失了分寸，還請你多多原諒……”
“哼……年紀還小？這都十八了，像她這麼大的女子，都成婚生子了。唯有她還冇找到夫家，你與和安天天就這麼慣著她吧……到時候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這是在給慕家抹黑。”老夫人沉著臉斥道。
周氏的臉色一白，她這些日子，也都發愁女兒的婚事呢。
如今，被老夫人一針見血，她實在是覺得羞愧無比。
“是……這些都是我的錯……”
慕無霜在周氏進來的那一刻，一雙眼睛便緊緊的凝住周氏。
她的眼眶，不受控製的紅了。
母親，母親，她在心底默默的喊著。
前世，母親死的時候，就躺在她的懷裡，那滿身的血，幾乎讓她當場崩潰。
母親臨死的時候，還在勸她，讓她彆恨南宮寒，能好好的活著，就繼續活下去。
慕無霜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幾步撲到了周氏的身邊。
她看著周氏這麼逆來順受的模樣，她惱怒的眼眸裡浮上一層薄薄的血絲。
“母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起來……你可是堂堂的慕家大夫人，你不需要這麼低三下氣的，向不值得的人卑躬屈膝。”慕無霜說著，便拉住了周氏的胳膊，將她給托了起來。
周氏一怔，有些不讚同的看嚮慕無霜。
“霜兒，在祖母麵前不得無禮……你向葉嬤嬤下手，就是你的不對，你趕緊的向老夫人道歉。”
“道歉？母親，是祖母讓葉嬤嬤打女兒的，女兒冇錯，難道真的要忍下這口氣，讓一個奴才隨意打罵嗎？這些年，你和父親都不捨得，動我一根手指頭，她一個奴才憑什麼？”慕無霜冷聲一笑。
周氏一愣，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老夫人。
“母親，你……你真的要葉嬤嬤打霜兒？她還是一個孩子，即使她犯了什麼錯，你也不該，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老夫人眼底，閃過幾分心虛。
“誰讓她不尊敬長輩，一來就和我頂嘴的……”
“難道不是，孫女一來，祖母便將一個茶盞，差點摔在我身上嗎？我什麼話都冇說呢，你居然就讓我下跪，給明雲霞道歉。敢問祖母，我到底犯了什麼大逆不道，不可饒恕的錯，你竟然讓我一個慕家嫡女跪下，嚮明雲霞道歉？”慕無霜直接毫不客氣的回懟。
周氏一聽這話，當即便怒了。
這個女兒，可是她的心頭肉，她從小疼愛到大。
她自己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
如今，老夫人居然為了一個外孫女，就這麼糟踐自己的親孫女？
她自己可以受委屈，可以忍氣吞聲。
可是，女兒是她的心頭寶，有人欺負她女兒，她卻是不能忍。
周氏對老夫人，是一陣心寒。
誰知，她還冇來得及質問老夫人。
便聽見一聲怒吼，從門口那裡傳來。
“母親，霜兒可是你的親孫女，可是慕家嫡親的血脈。你怎能不分青紅皂白，讓一個下人，對她又打又罵的嗎？我們慕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冇有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