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宴’
一個時辰後。
陸無心睜開雙眼，拍了拍嘴。
溫曉光還盤坐在地，手裡拿出那本《厚土訣》默默翻動。
陸無心起身倚在床榻旁，懶洋洋道，“不是，劍客，這種書你也能看這麼久啊。”
溫曉光略帶興奮道，“前輩高人創造功法的天纔想法果然令人大開眼界，這本厚土訣實在讀之如飲美酒。”
瞬又反應過來，“道士你醒了？”
“彆彆彆，你比我更像道士。”
陸無心無語道。
“大恩不言謝，如果這次能安返大都，曉光必有厚報。”
溫曉光放下書冊感激道。
“厚報談不上，隻是看你人不錯罷了。
還有，記得我的十數妖丹，缺一顆道士我都是要翻臉的。”
溫曉笑了笑，“道士你可知曉，這次若能到大都，彆說是妖丹，更加有用的天材地寶估計都唾手可得。”
“可彆，道士我彆的不缺，就缺妖丹。”
“道士你既然如此缺少妖丹，山澤之中，妖獸不可計數，道士何不身入山澤，獵妖取丹呢。”
溫曉光不解道。
“那依劍客的說法，道士我若是缺人之精氣，便可隨意殺人不成。”
陸無心淡淡道，“道士我隻取孽妖之丹，吸取天地靈氣日月之精的靈妖，道士可犯不上花費功德平殺孽之障。”
“額......”溫曉光默默閉嘴，繼續翻看起手中書冊。
不多時，門外響起敲門之聲。
溫曉光起身開門。
門外是兩位身著宮裝的妖豔女子，看到他，嬌笑道，“兩位貴客，家主有請。”
陸無心看著把目光移到一旁支支吾吾的溫曉光，起身走到門邊，“劍客不知道侷促個什麼勁，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
映入眼簾的先是那兩道雪白而又深邃的溝壑。
“我~靠~好大的道理！”
陸無心深吸一口氣，壞笑道，“去去去，道理相邀，哪裡有不去的理兒，道士我當然是永遠站在道理這邊了。”
兩位宮裝女子嬌笑不止，“那這位公子呢？”
“我就不去了。
道士你......小心纔是。”
“我看劍客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麼大的道理擺在你的麵前，你還拒絕個什麼勁兒。”
說罷又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錯，不錯，這味兒，道士我想我是來對地方了。
兩位姐姐，還請前麵帶路。”
兩位宮裝女子略帶可惜地互相看了一眼，瞬又嬌笑，“道士請。”
“你倆請你倆請。”
陸無心再深深瞄了一眼，滿足道，“終於看清楚了，我還以為什麼都看不到呢。”
“道士你說什麼？”
一宮裝女子回首道。
“冇什麼冇什麼，我說，天氣真好。”
陸無心跟在二人身後，顧左右而言他。
“真壞~”宮裝女子故意駐足，用“道理”蹭了蹭他的手臂。
大廳中，觥籌交錯。
一中年男子身居高位，手裡拿著酒杯不停把玩，眼神中偶爾露出一抹神情，似有欣喜又似貪婪。
看著兩位宮裝女子將陸無心帶進來。
他輕輕點頭，右手輕揮。
兩位宮裝女子雙手重疊，靠於右腰，輕輕一拜，便退了下去。
“貴客，還請上座！”
中年男子喜於言表。
場中氣氛一頓，賓客都朝著陸無心看過來。
看到是一身著破舊道服的清秀道士，瞬又漠不關心，開始飲酒作樂。
陸無心也不在意，自顧自走到中年男子右手旁空座坐下。
“這位便是符莊主吧，多謝莊主盛情款待。”
說罷旁若無人地拿著酒壺開始暢飲起來。
中年男子不以為意，起身道，“諸位，今天是符某嫁女的重要日子，大家雖是萍水相逢，但遠來是客，大家隻管吃好喝好。”
下首的賓客皆是大呼“符莊主大氣”。
一時間大廳內氣氛更加熱烈。
“值此良辰，也是時候將符某那埋藏多年的女兒紅拿出來，與諸位同享纔是。”
中年男子雙手拍了拍。
從旁邊走出一對對端著盤子的宮裝女子，盤中放置一琉璃酒杯，琉璃杯中酒光搖曳，一時間一股異香瀰漫在大廳中。
廳中眾人一時間為酒香所吸引，全都伸長了脖子，貪婪地吸納著香氣。
宮裝女子們端著酒液一一靠著眾人緩緩坐下。
一些人急不可耐，端起酒杯便飲入嘴中，甚至連沾在鬍子之上地酒珠也舔入嘴中。
飲完美酒，皆是端坐桌旁，麵露歡欣之色。
“道士不飲？”
中年男子眼神看了看陸無心兩旁的女子。
女子瞬間會意，嬌笑著端起酒杯湊到陸無心嘴邊。
陸無心體味著肘部傳來地滑膩，壞笑道，“莊主的酒真是攢勁。”
倚靠著兩位女子，將酒水吞入腹中，慢慢品味。
“這酒真是不錯，道士還要厚著臉皮向莊主討要幾杯纔是。”
麵部滿是歡喜。
“道士喜歡就好，就怕未能款待妥當，對貴客失了禮節。”
又拍了拍手。
一襲紅衣的女子緩緩走到大廳中，一時間所有目光皆為她所引。
“涵兒，你今日大喜，還不為諸位貴客獻上一舞？！”
“是，爹爹。”
女子神容清冷，朝著眾人作了一福。
陸無心心中一陣無語，不知這是哪裡的禮節，竟要讓新娘為賓客獻舞。
罷了，他默想到，且看下去吧。
一襲紅袍緩緩飛舞，身形婀娜多姿，彷彿世間都多了一抹熾熱，隻是那看向眾人的眼眸之中有著幾分厭惡。
眾人看著她那曼麗的身姿，一股火焰由著心頭慢慢湧起。
不多時，廳中有人己經對身旁女子上下其手，纏綿一處。
陸無心倚在身旁女子高聳的胸口，淡淡看著逐漸變得狼藉的大廳。
聽著耳畔傳來逐漸急促的呼吸聲，陸無心緩緩道，“莊主的節目真是攢勁，不過道士我看來是無福消受了。”
“道士也不用著急嘛，何不慢慢體味呢。”
符莊主驚異地看了一眼他，隨後不急不慢道。
場中女子突然轉換舞姿，變得神秘而邪異起來。
場中之人無不雙目赤紅，撕破身上衣服，化身最為原始的野獸。
陸無心耳旁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如此美景，兩位得靜下來好好欣賞纔是。”
陸無心坐起身來，拍了拍兩人，兩人瞬間老僧入定一般，神容中透露著一抹肅穆。
“好了，莊主不知道還有什麼節目，也好讓在下一一觀來。”
“道士好手段！”
中年男子臉色終於改變，冷冷道。
“女兒，還不拿出點本事讓道士瞧一瞧！”
紅衣女子屈辱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朝著陸無心舞動而至，雙手手腕的鈴鐺不停作響。
場中眾人身體一陣顫抖，隨之而來，他們的生命之火也慢慢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