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攬月閣內。
層層紗簾中，一名身披紅袍、頭戴金釵的華貴女子，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因為紗簾遮掩的原因，女子容顏朦朧不清，但那婀娜的身姿與嫵媚的身材，無不充滿了誘惑。
她就是大秦第一花魁花無情！
兩名姿色豔美的丫鬟，立於旁邊，一女素手研磨，一女紅袖添香。
“大秦儒林真的是越來越不濟了！作的詩一首比一首差勁！”
花無情隨手將一張宣紙丟棄在地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嗤笑。
隻見地上，散落著一張張宣紙，皆是今夜闖文關的人所作的詩。
“娘子！莫說是大秦了，整個東荒的儒林都已式微！自從亞聖逝去的這五百年來，大儒是一代不如一代。”
素手研磨的丫鬟，輕輕放下墨條，將新拿來的一疊宣紙遞了過去：
“這些是剛呈上來的作品，娘子你還要看嗎？”
花無情換了個姿勢，右手枕著頭，道：“你讀來聽聽吧，我就不看了，免得狗屁不通的詩句汙了我的眼。”
丫鬟抿嘴輕笑，抽出一張宣紙，輕輕唸誦了起來。
“這是九皇子作的？句式倒是挺工整，可惜毫無意境！”
“這劍滄瀾倒是誌向遠大，可惜水平還是差強人意，空有抱負，並無才學啊！”
“……”
花無情慵懶地一個個評價著，始終冇有一首詩讓她滿意。
丫鬟下意識拿了一張宣紙，發現已經是最後一張了。
當她拿起端詳的時候，愣在當場，一動不動，仿若雕塑。
花無情發現丫鬟的異狀，柳眉蹙起，道：“素雅，怎麼不唸了？”
“娘子，這字太醜了！”丫鬟放下宣紙，情緒激動，“但這首詩寫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拿來我看看！”
花無情見丫鬟如此激動，取來宣紙，漫不經心地看了起來。
好醜的字！
當看見宣紙上的字跡後，花無情眼角抽搐，她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扭曲醜陋的字。
但當她端詳詩句後，卻是越讀越吃驚，古井無波的內心更是泛起強烈的漣漪。
“好詩！真是好詩！”
花無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了起來，一雙完美無瑕的玉手，緊緊握著宣紙，目不轉睛地看著。
她反覆地誦讀，美眸最終落在落款處。
“鳳淵？這是何許人？皇城內有這麼一號人物嗎？”花無情露出疑惑之色。
兩名丫鬟同時搖頭，表示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去喚紅鸞進來，我要問問她！”花無情深吸一口氣，恢複了慵懶側躺的姿勢。
“是！”
素雅欠身一禮，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宮裙女子便被帶了進來。
“紅鸞，你可知這鳳淵是何許人？”花無情漫不經心地問道。
宮裙女子跪在地上，頭點的猶如小雞啄米，道：“知道！當然知道！不愧是娘子，料事如神，知道奴婢進來是彙報與這鳳淵有關之事！”
花無情一臉懵逼，我就隻是隨口問問，咋就料事如神了？
“九九劍陣被破了！破陣者，便是這鳳淵！”宮裙女子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慕楓那一劍的風情。
咣噹！
原本斜躺著端起茶杯喝茶的花無情，在聽得此話後，手中茶杯跌在地上，砸的粉碎。
“這鳳淵還破了九九劍陣？”花無情一臉震驚，“他幾招破的？”
“一招！”
花無情騰地站了起來，提裙就要朝著外麵掠去，卻被身邊的兩名丫鬟死死拉住。
“娘子，你這是怎麼了？你就這樣出去可使不得，當初可是你立下的規矩，現在出去就是破壞規矩，以後要被人笑話的。”
兩名丫鬟身手矯健，及時拉住了花無情。
花無情這才冷靜下來，坐回床上，道：“是我衝動了！這個鳳淵我必須要見見！”
宮裙女子意識到不對勁。
那鳳淵一劍破陣雖然驚世駭俗，但還不至於讓花魁娘子這般激動纔是。
“難道……”宮裙女子好似想到什麼，心中一驚。
“紅鸞！文關結果已出，有一人過了，這個人就是鳳淵！你快快請他進來！”花無情道。
紅鸞隻覺得腦海驚雷炸響，腦袋一片空白。
她冇想到今晚居然出現了第一個文武雙關皆通過的人。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花無情聲音提高了許多。
“是！”
紅鸞說完，轉身離去。
……
攬月閣外。
“這傢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九皇子深深看著高台上的慕楓，眉頭緊蹙地道。
三皇子坐在九皇子下首，同樣看著慕楓，目光閃爍。
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這少年眼熟，好像他在哪裡見過。
易容過的慕楓，雖然麵貌改變極大，但身上那股氣質是很難改變的，這也是三皇子姬陽覺得眼熟的原因。
長公主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慕楓，美眸明滅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劍之意誌？而且是完全掌握的劍之意誌！”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劍滄瀾，他猛地站起身來，冷漠的目光死死盯著慕楓。
劍滄瀾也是劍修，且初步掌握劍之意誌，對劍之意誌自然不陌生。
“小胖子，你剛纔說我家公子不如劍滄瀾吧？這話你敢再說一遍嗎？”陳平瞥了眼旁邊的胖子，故意地道。
胖子被說的麵紅耳赤，掩麵低頭不敢說話。
周圍許多人看嚮慕楓的目光徹底變了，甚至有不少人都開始打聽慕楓的來曆。
但令他們傻眼的是，在場無人認得慕楓，好像這個黑衣少年是忽然冒出來的天才。
破陣後，慕楓自高台緩步走下，卻被匆匆出來的宮裙女子喚住。
“鳳公子！請留步！”
慕楓停住腳步，看著宮裙女子，笑道：“花無情願意見我了？”
慕楓對他所寫的那首詩非常自信，因為這首詠菊詩在前世可是千古之作，名氣極大。
此言一出，嘩然一片。
在場眾人都是目光古怪地看著慕楓。
雖說慕楓一劍破陣，帶給了大家極大的衝擊。
但並冇有人覺得，慕楓可以被花無情接見。
畢竟花無情的規矩可是需要破文武雙關才行，慕楓不過是破了武關而已，冇人相信他還能破文關。
“這傢夥自信過頭了，破個武關就以為能被花娘子接見嗎？可笑！”三皇子嗤笑道。
九皇子雖然冇說什麼，但他嘴角也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長公主柳眉微蹙，暗暗搖頭，顯然也覺得慕楓說話有點太狂了，這是膨脹了吧。
宮裙女子欠身一禮，笑道：“鳳公子神機妙算，紅鸞佩服！花娘子有請公子進花房一敘。”
慕楓點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踏入攬月閣。
一瞬間，滿場寂靜，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