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朱軍見朱元璋的眼裡冇有責怪，充滿了探究，甚至掩飾不住興奮。
朱軍知道，朱元璋非常想知道答案。看來，他還算是一個清官，並不是他想的那種貪官。
可能是自己誤會了他。
不管怎麼樣。
他給銀子自己造槍炮鎧甲就是想造反的意思，不能讓他搶在自己的前麵造反。
不過這人能如此不恥下問也算是不錯了。
“皇帝下了海上禁令，海盜似乎看起來不堪一擊，小兄弟，這件事情很古怪，而且，你即使研製出火器，像火龍一樣的火炮，我估計，狡猾的他們不見得會……”
朱元璋眼裡閃動著急切的光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一套完整的辦法。第一，製造出威力更大的火器，就像發射炮那種。第二，北元又開始蠢蠢欲動，東北邊境的建州女真族在努爾哈赤的帶領下也在緩慢崛起，必須遏製他們的勢力，滿洲人跟北蒙一樣會趕走漢人……”
朱元璋聽得非常專注。
他生怕有什麼響動，或有什麼事情會讓朱軍不說下去。
他是作為大明皇帝問的這些話，朱軍談新式火器和對大明以外的國家有全域性的想法。
這些想法他從來冇聽任何一個大臣提起。
這些大臣要麼主張懷柔政策，建議與北元搞好關係，甚至提出和親政策。
主張打仗的則建議將北元消滅，人家北元又不是紙糊的，怎麼可能消滅得了。
更可怕的是北元如果跟海盜勾結，將大明圍在中間形成包圍之勢。
“小兄弟說得太精彩了。我早就向皇帝提過此事。你說海上禁令不妥，我稍後會向皇帝建議撤銷海上禁令，不光在武力上增強，外交上也要有一定策略，是這意思吧？”
朱軍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要知道，他麵對的可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朱軍隻覺麵前的老者雖長相古怪了點，下巴出奇肥厚，可思維卻特彆快，果然，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哪怕一個四五品的官。
“小兄弟的意思是，雖然大明尚算強大，但要居安思危，再說了，北蒙還冇徹底消滅。”朱元璋分析道。
“這就對啦嘛，咱們今天隻是議論，就不要告訴皇帝了。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為大明好，你出這麼多銀子造鎧甲槍炮，還要研製新型火炮，不就是想造反？何必裝作為大明考慮的樣子。皇帝如果勵精圖治，大明就會變強大，我怎麼刺殺皇帝？當然，戰爭武將都會死，文臣也青黃不接，刺殺行動的成功率會提高不少……”
朱元璋一拍大腿，眼裡精光畢現。
“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告訴皇帝，這些話都爛在肚子裡，但是，你的想法是真的妙，曠世之才啊……”
朱元璋一邊說一邊心裡在想，明天開朝會的時候就讓徐達馮勝沐英他們開始練兵。
到時候他隻管不承認，他就是皇帝，還用得著去說？
想到這朱元璋隻覺有種莫名的興奮，彆人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可以暢所欲言，這是一種說不出的美妙感覺。
朱元璋於是跟朱軍道：
“小兄弟，我覺得你的想法非常好，放心，銀子什麼的不要害怕不夠，有的是，不要管什麼貪官不貪官，那些都不重要。”
“這麼多的銀兩如果被皇帝發現是滅九族的大罪，造鎧甲槍炮倒是可以起到洗錢的作用……”朱軍神秘地嘿嘿一笑。
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
“洗錢？”朱元璋隻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
為什麼朱軍說的話他都聽不太明白？
不過這正說明朱軍的與眾不同。
先彆管那些，消滅大明周圍的包圍圈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回到奉天殿後朱元璋便開始思索起來，看著堆積如小山般高的奏摺，終於有辦法對付了……
女真族？建州？努爾哈赤麼？
朱元璋於是叫來了藍玉徐達馮勝鄧愈沐英這些老將。
朱元璋的眼裡閃著光，他看著前方的某個點。
“打海盜之前我決定再一次打北蒙。”
“前幾日已研製出了新型火炮，與以往不同的是可裝更多火藥，利於發射時有更強的持久力爆發力……”
徐達聞言激動地道：
“太好了，上次一役雖打敗了北元，可仍有少許漏網，這次一定要把北元打得落花流水，讓他們不敢再進犯大明。”
藍玉也在一旁摩拳擦掌，眼中的恨意幾乎就要迸發出來。
“魏國公所言極是！北元慕強怕狠，咱們這次有了新型火炮自是如虎添翼……”
馮勝雖然顯得較為冷靜，但也難抑眼裡的激動。
“我也想再同北元拚殺，北元一直是大明的心頭大患，不除儘隻怕殘餘會崛起與大明抗衡。打完北元後再打海盜，這些人搶奪大明的茶葉絲綢，屬實可惡，欲除之而後快。”
眾人的眼裡燃燒著火焰。
馮勝的話鏗鏘有力，讓他們對未來一役充滿嚮往。
……
一個月以後。
朱元璋喜笑顏開地站在大殿上，歡迎班師回朝的徐達藍玉馮勝。
他摸著下頜上的白鬍須，眼裡盪漾著喜悅。
眾人跪在地上請安。
眉角眼梢全是喜悅。
“朕已收到捷報，此次對北元一役旗開得勝，眾位愛卿又立大功，今天就分封諸位，尤其是涼國公藍玉，據說用火炮擊敗北元主力後手刃一百餘人……”
“陛下，這次幸得新型火炮的火藥不同凡響，炸得北元人血肉橫飛，死傷大半，臣等乘勝追擊，這才手刃了北元殘餘，共殲滅敵人六萬八千八百六十五，婦孺冇殺，本著陛下所說的收買人心，而且……”
朱元璋讚賞地點點頭，藍玉現在改變了不少。
幸得朱軍提醒，讓徐達勸阻藍玉，藍玉雖有些不滿，可行為卻至此後收斂了不少，也冇出現殺戮俘虜的事。
這些開國功臣令朱元璋十分頭疼，此次藍玉一改往日的驕橫，令他十分開懷。
“末將們想知道此次的新型火炮是不是太子殿下研製出的？如果是的，太子殿下纔是立功之人。上次打北元的火器凶猛異常，這次的火藥改進後威力更大了，太子殿下真是無所不能，令末將們佩服之至！”藍玉等人朗聲道。
朱標正要開口，這不是他研製的，是朱軍！
目前為止除了父皇和他外，朱軍是神秘的存在。
如果這些人知道了朱軍的存在。
會不會認為他這個太子冇用？令他的威信大大降低。
更何況這些人雖一向忠心耿耿，可如果走漏風聲，知道了朱軍的存在，蠻夷就會傾巢而動，將朱軍挖走，大明就會失去朱軍這個人才。
朱元璋見朱標的表情不斷變化，知道他在猶豫說不說出朱軍。
哪能告訴這些人朱軍的存在，那不是讓他的好大兒威信降低？
朱元璋輕咳了一聲，用眼神暗示朱標不要說出朱軍，然後便開始轉移話題。
“這是標兒該做的。”
“作為大明儲君，未來的天子。”
“理應文武雙全，大明日後交到標兒手裡，朕也就放心了。兩次北元之役大明所向披靡，各位愛卿辛苦了，朕將封賞良田美宅黃金千兩，諸位可以去好好休息了，到時候還有硬仗要打。朕這段時間又在研製新火炮，像火龍一樣的火箭炮，像老虎一樣蹲著的炮，光聽名字就可震懾住外敵。諸位好好休養後開始練兵。還有防彈衣，絕對能給外敵以痛擊，令他們再不敢進犯大明。”
眾人聞言要打海盜，顧不得身體的疲憊，均摩拳擦掌，對他們來說，海盜多變狡詐，也不容易對付。
北元曾經作為元朝餘孽是手下敗將，他們已經熟悉了北元打仗的規律。
海盜卻不同，這是一股由陳友諒張士誠殘餘和真正的海盜聯合在一起的部隊。
據說其武器精良，有的還有小型戰艦。
再加上，海盜有一定的戰術陣法，是大明的心頭大患。
藍玉率先請戰，眼中充滿了嗜殺。
“陛下，臣願意請戰，不需要休息，臣的身體棒棒的，這麼多年都在打仗，越打仗，我的精神反而就越好，休息會令人懈怠，臣為大明萬死不辭，明日便可奔赴戰場。”
藍玉是一個特彆喜歡打仗的人。
如果讓他每日上朝，像那些文臣一樣。
既立不了功，又殺不了敵人，他渾身的血恐怕會凝固。
雖然徐達已老矣，可精神頭也很足，聽到說要打倭寇，他也在一旁請戰，旁邊的馮勝鄧愈沐英也都紛紛表示不休息，一天都不願意。
朱元璋大感意外，眼裡閃爍著淚花。
此時的朱元璋還不願意對這些開國功臣動手，大明需要他們這些叱吒一方的武將。
乃至於朱標死後，朱允炆冇有太強實力，可他是朱元璋欽定的皇帝候選人，為了幫他消除隱患，朱元璋這才痛下殺手。
再加上藍玉等人居功自傲，不把朱允炆放在眼裡。
而且由於朱允炆的親生母親不屬於藍玉這一派，藍玉的親外甥女是原太子妃常氏，常遇春的嫡長女。
朱允炆的母親是繼太子妃呂氏。
兩者的利益相沖突，加上藍玉驕橫，朱元璋於是剪除了他這根棘手的刺。
看到武將們紛紛主動請纓，朱元璋心中冇底，因為虎蹲炮，火磚，像火龍一樣的火炮他不知道朱軍有冇有研製出來，他得下朝後問問朱軍才行。
“諸位先休息，待後天上朝再跟諸位說什麼時候打，先不急。”朱元璋環顧一圈後，說道。
“怎麼不急？這些海盜比北元更加殘暴凶悍，聽說他們還專喜歡挑開女人孩童的肚皮，而且十分狡猾，幾乎壟斷海上貿易，再不打，可能……”藍玉欲言又止。
也隻有藍玉敢說這種話，他是個直性子。
朱元璋對他忌憚最大。
其他人則低頭不語，尤其是徐達。
徐達比較有謀略，不輕易發言，後來能獨善其身正是因為這一點。
“就是明天打仗，你也得先去休息，下朝！”
朱元璋站起身，掩飾住心中的不快。
下朝後朱元璋並冇像以往那樣批改奏摺，而是穿著便服到了朱軍這。
“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朱元璋伸出頭，一臉慈祥的樣子。他是真的高興見到朱軍。
“你怎麼又來了？是送銀子來的吧？”朱軍正在搗鼓著火藥。
這玩意研究好了才能讓火炮的威力增強。
看著朱軍正搗鼓火藥，朱元璋越發高興，新型火炮有戲了？
“走得急，銀票不在身上，改日一定派小廝送過來，就是來問問，火磚和像火龍一樣的火炮都研製出來了冇有？”朱元璋一臉的期盼。
……
“捷報，捷報啊，沿海一帶海盜不出數月便被打得撤離到島上。”
“八百裡捷報，海盜主力部隊在海上被我軍發現蹤跡，我軍大炮炸得船沉人毀……”
“咱們大明的大炮威力猛，“轟隆”一聲便可在海上掀起巨浪，海盜的船隻瞬間被炸沉，死傷無數，士氣土崩瓦解。”徐達得意地撫著鬍鬚。
“此次一役海盜被殲十萬。”藍玉附和道。
“簡直是曠古爍今的大勝利。多虧了大炮的威力，大大改變了大明火器弱的時代。
“海盜十分狡猾，以往的殲滅戰頂多隻能殺死幾千，魏國公讓我們先埋伏起來，把大炮架在隱蔽的位置，黑洞洞的炮口陰森森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海盜，齜牙咧嘴，一貫囂張跋扈的海盜被炸得屍骨無存。”
“真是痛快啊！我從冇有這麼痛快地殲滅過海盜，一雪前恥啊。”
一向寡言少語的馮勝感歎道。
“大明軍隊殺得海盜血流成河，魏國公令人將海盜的屍體丟進大海，讓屍體飄流到遠海藉以警告餘寇。沿海都是屍體，成了紅色的海洋。”
收到捷報的朱元璋大為高興，在奉天殿揹著手踱步，眼裡跳動著火苗。
聽著大臣們描述的情景，朱元璋隻覺得彷彿身臨其境。
朱標也冇想到這次居然能殺掉十萬海盜。
這是從來冇有過的勝利。
他們都很感謝朱軍，雖然還是那幾員武將，可是朱軍研究出來的火炮如天上出現的火龍，將敵人炸得血肉模糊，瞬間潰散逃竄，喊叫聲呻吟聲不絕於耳。
這還隻是開胃菜，更厲害的還在後麵，朱軍是大明外敵的剋星。
不管什麼敵人都逃不過朱軍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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