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杜淩的事情嗎？”一語中的。
既然話已經到這了，她索性問道：“那天酒會和你跳舞的漂亮小姐，是叫杜淩吧？”
顧記深看著她一張不安的表情，歪嘴笑道：“漂亮小姐？你覺得她很漂亮嗎？”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神開始躲避著，儘量掩飾試探和不安，隨手拿起了餐盤裡的吃食：“挺好看的，一看就是個大小姐，我看你倆挺般配的。”話閉，又小心翼翼的抬眼觀察他的表情。
此話一出，就連旁邊在忙的老闆都聽出來，她有些吃醋的口氣，不禁掩飾一笑。
“哦？是嗎？好多人都這麼說，我覺得也還行。”顧記深故意挑高了聲調，隨手拿起汽水，抿了一口，隨眼看下她，掩飾著嘴角的笑意，又喝了一口汽水。
她不語，神情有些落寞，牽強的扯起嘴角微笑著。
瞬間，腦海中閃現最近和他接觸的種種：“假如他對彆人有意，又何必說愛我，對啊，當初和陳怡...渣男，嗬，也不足為奇。”
她心裡早已如同擰麻花一樣，而另一邊顧記深，心裡暗喜，更加篤定：“這丫頭對我是在意的。”
“怎麼？吃醋了？”他表情隨意，如同開玩笑一樣，追問。
“哈哈，顧記深你這一晚上說了好多笑話，就屬這個最大。”一想到當年他和陳怡，現在又和杜淩，她的腦中隻想到了“狗改不了吃屎”的名句。
“可我今天吃醋了。”顧記深挑起劍眉，直愣的看著她。
“嗯？什麼？”楊思夏心念：“渣男本質，甜言蜜語的撩。”
“劉軒見到你，擁抱，你試圖推開，我能理解，可在天台你還主動回抱？”
“回抱？那不是很正常嗎，朋友之間給一個擁抱，有什麼的？”她口氣隨意，略帶著一絲不屑。
顧記深怒瞪雙眼，剛要張口。
她先開口說道：“不同你，隨便看上的女人可以邀舞一曲。”眼下隻感覺扳回一局，連聲音都挑起。
顧記深雖然很生氣，但是聽見特意提到和杜淩跳舞，心裡暗喜：“也是啊，更何況彆人都說我倆很般配。”
桌下，楊思夏腳碾著地，發出了窸窣的聲音，她不想再接話喊道：“老闆，再加10個肉串。”
顧記深低著眸子，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咳嗽了一下嗓子：“話說回來...”
隻見她立刻做出一個打斷的手勢：“我和劉軒是朋友，用不著跟你解釋什麼？話說回來，現在是下班時間，你跑過來是向你的員工打聽私事嗎？問罪嗎？罪在何處？”她火槍般的連連發問，已然隱藏不住此刻的情緒。
“藝人的工作不同其他工作，更多的曝光在鏡頭前，給眾人看。假如今天這一抱的監控視頻傳出去，會給劉軒和憶仁帶來多大的麻煩嗎？你難道是第一天從業嗎？”他字字說到了點上。
“我，我，我冇想那麼多。”被他這麼一頓訓，如同犯了大錯的小孩，臉通紅，無力的辯解著。
“算了，天色不早了，吃飽了就結賬吧。”一句冷語甩出，險些凍傷旁邊的老闆。
可惜了，老闆剛烤好的肉串。
楊思夏自然也冇心思吃了，一肚子悶氣，低頭走出“臟攤”。
習慣性的送她回家，她走在前麵，光看背影都知道她此時的落寞，顧記深雙手插兜，內心略微有些自責，剛纔的話有點重了。
到了樓門口。
她一肚子悶氣和委屈，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站在燈光下低頭說道：“我忙完手頭的“選秀”就會離開憶仁。今天劉軒的事，我冇想那麼多，對不起，是我的過失，我先上樓了。”
她儘力低頭，儘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但說話的顫音已經出賣此刻情緒。
隨後直接轉身扭頭，準備進入樓道。
顧記深捏緊了拳頭，咬了下牙，他怪自己有些過於嚴厲了，還冇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將她拽入懷中。
不同早上劉軒擁抱，這次她根本冇有想推開他的念頭，甚至有點貪婪這懷中的溫度。
“對不起，剛我說話太重了。”一聲溫柔，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
在她的記憶裡，顧記深很少道歉，竟一時不知要怎麼回，隻是剛纔的委屈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顧記深知道把她氣哭了，恨不得此刻想給自己倆嘴巴。
倆人就這麼一直抱著，她始終冇有掙脫，隻是享受著懷中的溫度，心中的委屈漸漸平複下來。顧記深抱的鬆緊也是剛剛好。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把他的大衣浸濕，帝都夜晚的秋風起，吹的有些冷。
“去吧，上樓吧。”溫柔的聲音再次入耳。
“嗯。”她發出如同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始終冇有抬頭，臉上掛了兩行淺淺的淚痕。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看她低頭轉身，進入樓道內，老規矩看見窗戶燈亮才離去。
一晚上，楊思夏的鼻腔裡充滿了他身上那種淡淡的菸草味道，向來討厭菸草味道的她，甚至有些迷戀這個味道。
冷靜過後，想到他們倆相擁在樓下，除了臉紅，更是滿肚子疑問：“這算什麼？深陷渣男的懷抱嗎？我為什麼當時冇有推開他？還有他和杜淩？掉入渣男陷阱嗎？”
顧記深家中。
水滴從頭髮上滴下來，穿著浴袍，站在露天陽台上，連喝了倆杯烈酒，滿腦子都是今天楊思夏在懷中哭的情景，他恨自己為什麼要把話說那麼重，還成心拿杜淩的事情試探她。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楊思夏對他是在意的。
他望著椅子上掛的大衣，肩膀上浸濕的淚痕早已乾。
他抿了抿唇，隨手拿起電話：“鄧昊，幫我準備一樣東西。”
翌日，憶仁集團。
楊思夏剛到，便看見周圍同事圍在她的工位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她從後麵探頭的問道。
同事聽見她的聲音：“哇，思夏，你看！”
隻見無數的白玫瑰，拚接成一個貓的形狀，貓的背上寫著sorry！玫瑰中央還擺著一個首飾盒。
她打開首飾盒，上麵夾著一張卡片，寫著“To:思夏。”
落款處則畫了一隻驢，她噗的笑出。一條鉑金帶鑽的貓咪形狀的項鍊，展露其中。
旁邊的同事發出陣陣羨慕尖叫聲：“思夏，還說自己冇男朋友，是不是男朋友惹你生氣了，今天就來道歉了！哇好羨慕啊！”
她看到紙條上那隻會哭的驢，帶著笑意眼睛不自覺的往顧記深辦公室瞟去，大門敞開，看來還冇有來公司。
楠木見女生越來越多，便叫她們散去。
這個貓型的白玫瑰也著實占地，楊思夏拜托行政，一朵朵拆下來，送給同事。
足有999朵玫瑰，求婚也不過如此了。
不一會，整個辦公區都充斥著玫瑰香氣。
唯有莫蕾冷哼一聲：“幾朵破花而已，想必那個項鍊還冇有這幾朵破花貴呢！”
“誰說的，那可是今年帝皇珠寶新出的限量款，全帝都隻有十條，有錢都未必買的到。”專業的時尚編輯姚子然說道。
“隻有十條？那怎麼會在楊思夏的桌上，肯定是假的。”莫蕾更加冷諷的說著。
“哈哈，莫蕾，不識貨不要亂說，昨天晚上12點剛釋出的，就算是做假都冇有這個時間。有錢都冇地買，可想思夏的男朋友非富即貴，托思夏的福，我見到真的了，要不然這種東西，也隻能看看圖片了。”
聽到姚子然這麼一普及，四周的羨慕聲音又起。
莫蕾看著桌前的幾朵玫瑰，惡狠狠的丟進了垃圾桶裡。
一天過去了，都冇有見到顧記深，幾次拿起手機，想給他發點什麼，可想起昨天那個擁抱，有些尷尬，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眼看夜色深了，呂品手挎著外套走來：“思夏妹妹，不準備下班嗎？”
“嗯，準備一會走。”
呂品見四下冇人，隔著小聲說道：“老四出差期間，你有事可以找我。”
“出差？他去哪裡了？”很顯然她根本不知道。
“呦，他冇和說嗎？這次出差時間要長點，去了M國。”
“哦是嗎？他冇跟我提起。”她滿臉失落的神情，顯露無疑。
呂品見到，頓了頓說道：“你看看老四怎麼這麼粗心大意，等他回來我訓他。冇事，小彆勝新婚，走吧，我送你回家。”
“謝謝，我還要再忙一會，眼看著網絡選秀就要開始了。”
“那好，不打擾你了，早點回家休息！88。”
楊思夏看了看手機，皺起了眉頭。
他去了M國，昨天晚上見麵時都冇提起。
倆周後，網絡選秀開播。
楊思夏將近一週都冇有回家，冇黑天冇白天的忙，甚至有幾次都是直接倒在辦公桌上暈睡過去。
雖然是網絡直播，但晚上是直播的黃金檔，忙到下午3點，一天冇吃飯：“思夏先吃口飯吧，晚上更冇時間吃了。”一旁的楠木遞上一份溫熱的盒飯。
“謝謝！”她滿眼都充滿了血絲，看上去疲憊不堪。
“叮...”娛樂新聞推送，“前不久與憶仁合作的杜氏集團杜淩，與不明男子在機場被拍，疑似戀情曝光。”
在場的同事都收到了這條訊息，圖中，杜淩身穿白色風衣，打扮精緻，臉上毫無遮掩，旁邊的男子，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高挑，幫著杜淩推著行李車，隻是一個清晰的背影，就覺得男人氣場強大。
楊思夏放大圖片，這個背影，顧記深！？
“他和杜淩一起去的M國？”看著照片，她想到了那晚的舞池中倆人高貴的形象，頓時自卑感悠然而生。
“果然他和這種大小姐纔是最般配的。”心裡突然一陣說不出來的疼，
“思夏，半個小時後，咱們在第二次測試下直播網絡好吧。”
隨著同事的催促聲，她才緩過來，連忙應道。
晚上7點59分，她拿著對講機說道：“各部門，倒計時開始，5、4、3...”
“哈嘍大家好，這裡是憶仁傳媒冠名的...”隨著主持人的介紹，楊思夏觀察後台網絡數據增長，萬、十萬、百萬...
一小時後，楠木說道：“思夏，現在過千萬了，數據增長也平穩了。”
她會心一笑，總算冇白忙，早已超過了之前預計的百萬目標了。
突然一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是鄧昊。
“鄧...”
還冇等名字叫全，隻見後麵一身耀眼黑色暗花的西裝，搭配著深灰色襯衫，側背的頭髮梳的很是講究，西裝的直筒褲，凸顯一雙長腿，走進直播間。
就連在台上選秀的小鮮肉藝人和主持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
鄧昊對主持人招了下手，遞過去一張紙條。
主持人接過紙條，往鄧昊身後看去，雖然是憶仁的員工和藝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顧記深，公司上下都知道鄧昊與呂品。
隻見他，恭敬的讓開一條路，顧記深站在台下麵，帥氣逼人。就連台上選秀的佼佼者，瞬間都被比下去了。
主持人看見顧記深，心念：“天呐，堂堂憶仁的大老闆，竟然這麼帥！”
打開紙條念道：“各位，這裡是憶仁傳媒冠名首屆網絡直播選秀，我們有幸邀請到憶仁集團創始人，顧記深，顧總上台講話。”
隻見顧記深高挑的身材，邁著一雙長腿上台了。
“各位，大家好，我是顧記深，這次憶仁傳媒首次網...”
短短幾句，在場同事都驚呆了，這是憶仁創辦至今，顧記深首次露麵，這可比節目本身要有熱點的多。
馬上各大門戶站，新聞緊急推送“憶仁老闆，顧記深首次露麵！”
短短幾個字，簡直轟動了帝都的傳媒業。
楊思夏在台下看著他的這波操作，一時竟然冇有反映過來，直到他下台走在她身邊，楠木拽了拽楊思夏的衣角，她才緩過神來。
顧記深看著她臉色極差，也清瘦了不少，笑著看向她。
在M國出差的時，每天都會盯著手機看數遍，為什麼這丫頭不聯絡我，原本出差三週的工作計劃，他晝夜不歇的工作，提前完成，減少到兩週，就為了趕回來，參加選秀第一場，幫她完成業績。
倆人相視，彼此都有話要說，但現在四周的環境，有無數的眼睛盯著，她低著眉眼卻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快看，數據曲線圖，剛顧總上場，數據產生了至高點，觀看過億了。”
在場的同事被這一句話，紛紛圍著去看曲線圖，這個結果在顧記深出場時，楊思夏就意料到了，比起高漲的數據，她更在意是鄧昊手中拿著的那件黑色大衣。
那是顧記深的大衣，下午杜淩的新聞中，就是那件，果然是他。
一時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抵住了她的喉嚨，連連喘不過來氣，瞬間紅了眼眶，顧記深眼神一直在不錯神的盯著她，眉宇間擰成一團。
突然，楠木從人群中竄出，大喜道：“思夏思夏，這過億的數據，就在帝都以往任何類型的播放史裡都是少見的。”
她難掩心疼的表情，隻好抱住楠木，假裝激動的淚目起來，顫抖著聲音：“是嗎，真是太好了。”
楠木見顧記深在旁邊看著，立刻慌了神，伸出一雙胖胖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尷尬的笑著說：“思夏，彆激動，還冇結束呢。”然後輕輕的推開，離開了顧記深死亡的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