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雖然吐臟了，可你脫我衣服乾嘛？你可以叫來女服務員幫我換啊？”自知理虧，但依然質問。
顧記深挑眉看著她，一張性感的薄唇幽幽的問道：“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讓我對你負責嗎？楊思夏？”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貌似說什麼都不對，他這張嘴不說的時候像根木頭，說起話來又像個專門懟人的機器。
他不想跟她打嘴架，轉身去了餐桌，餐桌上早已擺滿了早餐，中西式都有，遞給她一杯牛奶：“這裡冇有醒酒湯，況且我看你這個樣子，大概已經是醒的差不多了，把這個喝掉，護胃。”
她有點不好意思，難道是自己誤解他了。
端起牛奶：“謝謝！”此話說出口，剛剛的氣勢蕩然無存。
他直徑的坐下來對著她：“繼續昨天的話題，高中那年為什麼消失？”
楊思夏又一次被嗆到，連忙抽了幾張紙巾：“顧記深！你是和我有仇嗎？”
看著她難受的表情，在旁邊默默不說話，端起麵前的咖啡。
二十分鐘後，看著她放下刀叉，用紙巾擦著嘴。
緊皺眉頭，急躁的說：“現在可以說了吧，告訴我！”
楊思夏見他一副急躁表情，想到了當年，他和陳怡，他的帝大，藤架下的那個吻，一時有些分神，竟不知從何說起。
“告訴我。”一聲嗬斥聲，又將她拉回現實。
她輕描淡寫道：“顧記深，都要過去快十年了，誰還會記得，忘記了。”
顧記深冷哼一聲，她的一句“誰還會記得”，就把他這十年來的幻想全部打碎。
楊思夏不想再說下去了，正了正身體：“顧總，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了，今天的飛機。”
看著她轉頭要走，顧記深心中憋悶不已，追問道：“楊思夏，十年來，可曾想過我？”
十年來，她要說從冇有想過顧記深那是假的，但自從畢業後，迫於生活的壓力，讓自己沉淪於工作，根本無暇顧及男女感情，隻是偶爾會在夢裡，夢見他初三那年寒冬的擁抱。
“冇想過！顧總，我是來憶仁打工的，你的下屬。我來到這個公司後，才知道有你顧記深。之前隻知道憶仁傳媒在業內很火，名氣很大。其他一無所知，我也是被人推薦到這裡的，經過了幾輪麵試才進來的。”她轉身，試圖扯開話題。
顧記深自然知道：“楊思夏，你欠了我一個，離開十年的理由。”
楊思夏看到他一再逼問自己，深深歎了一口氣，冷笑道：“顧記深，難道你就心裡一點都不明白嗎？難道你就冇有隱瞞過我什麼嗎？”
顧記深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不明白什麼。
此話一出，他明白了楊思夏是因為生氣離開的，但不明白的是，因為“隱瞞”生氣，究竟隱瞞了什麼？難道隻是因為自己當年被帝大錄取冇有告訴她？
楊思夏深吸氣道：“顧總，我覺得我不太適合待在憶仁，放心，我回國後，會請辭的，謝謝栽培。”
顧記深攥拳強忍著情緒。
楊思夏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顧記深拿起空杯子，砸到了地上，隨著杯子破碎的聲音，楊思夏關上了臥房門。
這個世界上，能讓顧記深抓狂的隻有楊思夏了。
回到屋裡，她一邊整理行李一邊整理情緒。
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開憶仁，逃離顧記深。
突然微信響個不停，同事發來群訊息：“午餐過後，有倆個小時的自由時間，想去哪裡玩？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顧記深也在群裡，回到“L皇家學院”，自從顧記深說完話，群裡就安靜了。
楊思夏看後罵道：“整天擺著一張冷臉，也不知道給誰看的，不招人待見。”
楠木在下麵狗腿一樣的回覆著：“好的，大家準備準備，樓下大堂見麵。”
她收拾好行李，想到今天早上與楠木來了個尷尬同款臉！瞬間搖了搖頭，想著見到了一定要好好解釋。匆匆收拾好後，出了門。
顧記深也從自己的臥房裡出來，倆人相視。
楊思夏心想：“反正回國後，也不再是我的老闆。”
什麼也冇說，屋內的溫度逼近零度。
“楊思夏。”他先開口叫道。
“乾嘛？”楊思夏漲紅著一張臉，回頭看向他。
倆人同時想起十年前的時光，高中後，倆人見麵次數變少，每次與楊思夏見麵時，顧記深總喜歡有事冇事的叫一叫她，她總是不耐煩的迴應“乾嘛？”。
這種無聊的對話，隻有倆個人才懂。
“你，這個紅酒想著帶走。”顧記深指了指桌上的半瓶紅酒。
楊思夏瞄向桌子，突然腦中回憶乍現：“這不是昨天在酒莊那瓶百萬的紅酒嗎？”
顧記深內心喜笑，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波瀾，輕輕點了點頭。
“我，我無福消受，還是你顧總收著吧。”她彷彿看到了瘟疫一般，往後退了一小步。
“可你已經喝了半瓶了，你既然不想要，那就不是你的東西，我也冇請你喝。那這樣的話....”顧記深有意的拉長了聲音，假裝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怎樣？”楊思夏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的臉，不想錯過任何資訊。
“那這樣的話，也就是說這瓶酒是屬於我的，你喝了我的酒，就要賠我。”
語畢，她突然腿下一軟：“賠？賠多少？”
“喝了一半，嗯...給你的友情價50萬吧。”輕描淡寫的看向楊思夏。
晴天霹靂：“50萬！！！”
她假裝鎮定的扶著旁邊的行李箱，咳了一下嗓子，但依舊端著表情：“我冇那麼多錢。”
顧記深當然知道：“那就工作賠償也行，你的薪資的話，我讓財務部算下，看看要打工多久。”
楊思夏一副吃癟的表情，不知說什麼好，皺緊了眉頭，看向桌子上這半瓶紅酒，酒確實是自己喝的冇錯，此刻，她恨不得抽死自己。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楊思夏一臉丟了魂的表情，心裡在盤算著按照自己的工資，需要打工多久。
看到她甩著馬尾辮走在前麵，想起小時候，她都是喜歡快步走，走在他的前麵。彷彿在競走比賽一樣，顧記深隻是緊緊跟隨。
電梯遲遲冇來，她看到旁邊冷臉的顧記深，心念：“50萬，老孃真的要賣身給你了。”心裡又打起算盤，想看看能不能東拚西湊一些，把這50萬給補上，早日脫離魔爪。
顧記深偷偷俯視著她，看她臉色紅一陣青一陣，就知道她在神遊50萬的事，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這她栓在自己身邊。
大家早早在大堂等候，知道是顧記深提議的，誰都不敢鬆懈，看到楊思夏和顧記深一前一後的走來。
最尷尬的莫屬楠木了，一張假笑的臉招呼道：“顧總，這呢。”不敢再招呼楊思夏了。
“早知道她是顧記深的人，那誰還敢動啊，我也真的是不開眼。”
莫蕾在人群中，不再同以往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不顯眼的素裝，站在楠木身邊，眼神惡狠狠的盯著楊思夏。
幾十分鐘後，L皇家學院門前。
隻見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走向顧記深，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貼麵禮。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我曾經在L皇家學院學習過一年，這位是我當時的導師羅莎。”顧記深介紹給周邊的同事。
眾人驚掉了眼球：“這麼年輕！就是導師了嗎？”
隻見楠木色迷心竅，上前問好。
羅莎自然知道楠木出於什麼心，保持距離說道：“大家好，剛接到深的電話，要我當你們的導遊，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們抓緊吧。”
羅莎一臉笑容走在前麵，帶領著眾人蔘觀皇家學院。
“L皇家學院，是L國一等一的學府，也是在世界上排名的，要想都逛完，需要三天時間，隻可惜你們隻有倆個小時時間，既然這樣，我就帶你們去到比較著名的打卡地點吧，黑天鵝湖。”
不一會，眾人來到了一片清澈的湖麵上，上麵有幾隻黑天鵝在湖麵上飄著，四周的草地上坐著讀書的學生，情侶，往遠處還可以看到學校最高的鐘塔，身後立著幾尊L國獨有的藝術雕像。
大家見到美景，紛紛跑去拍照。
楊思夏走在後麵，被美景吸引，也拿起手機拍照。
隻聽後麵顧記深喊道：“思夏。”
回頭間，隻聽“哢嚓”，顧記深再次抓拍成功。
楊思夏的側顏照，一張微微閉眼的神情，突顯了纖長的睫毛，和細挺的鼻梁。
“哎，你...”楊思夏回身正要去搶手機。
隻看羅莎笑著走過來：“嗨，思夏，剛剛冇正式打過招呼。”擺出一副要擁抱的姿勢。
“嗨。”她有點詫異，外國人果然熱情。
“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我可認識你，早在十年前就認識了。”羅莎笑眯眯的眼神瞟向了顧記深。
“認識我？”楊思夏不解。
“深，是我的學生，剛來的時候，在他的筆記本桌麵上，就見過你的照片，非常漂亮，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楊思夏突然想到那年自己去機場要送行顧記深，可卻等來了陳怡在機場秀恩愛，冷笑道：“是嗎？可能你認錯人了，那不是我，恐怕是另外一個女孩。”
羅莎手捂住嘴，如同自己犯錯了一樣，又再次上下打量了楊思夏：“天呐，會有這麼像的女孩子嗎？”
楊思夏篤定他的桌麵照片，應該是陳怡，笑著禮貌的走開了。
顧記深在後麵都聽到了，看著她走開，去跟羅莎解釋道：“是她，隻不過她不知道，我和你說過，我們之間還是誤會，我還在努力。”
羅莎眼神一陣心疼顧記深，如同心疼自家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肩：“孩子，相愛的人，表情不會騙人的，那姑娘剛纔的表情很是失落。”
顧記深意味深長的看向不遠處的楊思夏，站在湖邊，輕輕的微風吹動她的髮絲，說不出來的耀眼。
時間過的很快，不一會大家與羅莎告彆，羅莎主動擁抱顧記深，同時也擁抱了楊思夏，悄悄的說道：“思夏，假如你叫思夏，我就冇有認錯人，你會明白深的情意的。”
說完，楊思夏一臉不解，難道顧記深在十年前，把陳怡的照片說成我的名字嗎？
L國行，算告一段落，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大家回到了帝都。
楠木特意偷偷的找到楊思夏：“思夏，今天早上純屬誤會一場，你就當我什麼都冇看見。”
她緊皺眉頭說道：“你誤會了，我們倆什麼事都冇有。”
顧記深在旁邊看到她一臉不高興，發了條資訊給楠木：“再多嘴，讓你的嘴冇了！”
楠木看到資訊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對他憨笑起來。
大家互道公司見，顧記深的司機也到機場了。
楊思夏打車回到佳苑小區。
幾天冇回，家裡的小乖乖一直在喵喵的叫，彷彿在質問：“鏟屎的，你去哪裡了？”
晚上，她坐在家中，左思右想怎麼都不對，50萬半瓶紅酒，簡直就是在敲詐！
她坐在電腦前打了份辭職報告，準備明天去找顧記深理論，大不了借錢也要離開他。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到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楊思夏有些不敢相信，如同一場夢一樣。
突然劉軒打來了電話：“喂，思夏，你遇見顧記深了？”
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很顯然，電話那頭頓了頓：“我看到顧記深發朋友圈了。”
楊思夏滿臉問號，匆忙的掛掉電話，翻看朋友圈。
是黑天鵝湖那裡，一張有她的背影照片，遠處還有其他幾個同事和風景，乍一看以為是張風景照，寫道：“好久不見。”
又順便翻了翻他的朋友圈，不是業內新聞，就是某個藝人的動態，完全是工作號。
唯獨，7月14日，照了一個生日蛋糕的照片，寫到“生日快樂”。
內心一驚：“嗯？那不是我生日嗎？”
往前翻看，近幾年7月14日都會發。她疑惑了：“可能是有彆人生日跟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