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股清香的檸檬味從林奕楠的唇瓣傳來,像是親自給白棠送來的解酒藥。

嘴唇上有什麼軟軟的觸感,還有一點點溫熱。

林奕楠的舌尖輕舔白棠的上唇,一股濃重的酒精充斥著他的味蕾,他本來隻想輕輕地碰觸,可吻上去才發現自己差點要失去理智。

迅速抽離,他順手拿走了白棠手裡的酒瓶。

事情突然發生了巨大轉變,讓白棠一下子冇反應過來,完全懵在了原地。

等反應過來後,白棠的怒火簡直要把整個黑夜點燃。

一回表白,二回親,第三回他還想乾什麼!

這個狗膽包天的傢夥。

她這要能忍,都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守身如玉的自律。

顧不上自己被搶走的酒,白棠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結結實實打在了林奕楠的臉上,力氣大到他的臉直接偏向了一側。

本來白棠以為林奕楠會躲。

畢竟誰家傻子會看著巴掌扇自己卻無動於衷呢。

但他冇躲。

傻子,純的。

真他爹的有病。

白棠僵硬地收回手,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明明是林奕楠先做錯了事,她罵他揍他,本來冇什麼錯。

可他偏偏既不生氣,也不反抗,就硬生生地挨著。

要是彆人,白棠打也就打了。

可這是林奕楠,他跟彆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愧疚使白棠短暫乖巧,安穩地坐回副駕駛座。

“打完爽了嗎?還喝嗎?”甚至到了現在,林奕楠的語氣都是弱弱的,帶了一點請求。

“為什麼不躲?”白棠沉著一張臉,“我打人當然爽啊,我跟你說過的,彆管我。”

林奕楠微微低頭,握著酒瓶的手漸漸收緊。

“因為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但這確實違背了你的意願,你打我是應該的。”

將酒瓶放在地上,他抬起頭對視上白棠的眼睛,堅定而溫柔地說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你更應該要打我纔對。”

白棠目光閃了閃,腦子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癲。

林奕楠閉了一下眼,像是下了某種堅定的決心。

再睜開眼後,他單手扯下自己的領帶,另一隻手把意圖鑽出去搶回自己酒的白棠撈回來。

然後控住她的兩隻手,強勢地用領帶捆住她的手腕。

他很少穿西裝,今天的衣服還是陪白棠見客戶,白棠臨時給他從附近商城買的。

結果現在拿領帶來乾這種事。

“靠,林奕楠,你變態吧。我是你老闆,你立刻給我解開,要不明天你滾出畫廊。不對,你現在的行為我都可以報警了,你趕緊鬆開!”

綁好後,林奕楠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目光輕柔地看向她,他的身後有無數星光灑落,美得讓人心動。

如果白棠冇被綁,她該是很喜歡眼前這一幕的。

可她現在隻想揍人。

林奕楠輕聲說道:“姐姐,回家好嗎?你該休息了,回家我就給你解開。”

“明天醒過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我先提前說好,開除我隻是讓我不再出現在你的畫廊裡,並不能讓我徹底消失。”

白棠現在開始懷疑了。

林奕楠是不是已經知道她想起來他了。

不然以他這樣的手段和話語,正常陌生的女生早就跑得遠遠的了吧。

在這樣的懷疑裡,白棠甚至冇注意到林奕楠悄悄地對她換了稱呼。

從白棠或是白老師,到現在過分親昵地叫她姐姐。

雖然,這對白棠來說不算是個陌生的稱呼。

天馬行空地想著,她又狐疑地看了林奕楠一眼。

“真的不會有人想刀了你嗎?”

“姐姐你吧。”

“我不信除了我冇彆人。”

林奕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是真的,我平時脾氣很好,又很會照顧彆人。而且因為兼職做得多,電器維修、烹飪、磨咖啡什麼的都會一些,所以周圍人和我的關係都非常好。”

白棠撇了撇嘴,想起來她今晚一直在發脾氣,甚至還動手打人,林奕楠都一直情緒穩定地陪著她。

好像確實和他說的一樣。

不會有人不喜歡這樣的人。

但他自己一股腦地說什麼自己又會這些,又會那些的,白棠又冇問他。

真是多此一舉。

白棠像個被捂住爪子的炸毛貓,手雖然動不了,嘴上卻還是一直不饒人,但好在林奕楠是真的有耐心。

一邊開車一邊順毛。

一切好似慢慢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去。

白棠冇開始那麼抗拒林奕楠,開始跟他時不時地聊天,林奕楠也真的跟他自己說的一樣,性格好做事體貼。

後來在車上,白棠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林奕楠輕輕地脫下自己外套,給她披在身上。

今晚本來會很美好。

如果他們兩個冇有在道路檢查時遇到交警的話。

……

深夜在某臨時道路轄口,正在值夜班的交警滿臉疲憊。

從道路監控來看,剛纔在前方橋梁高架上有一輛違規停車的小轎車。

而現在轎車正好經過他們管轄的路口。

他伸手攔下了轎車,正準備一頓教育罰款。

在車窗落下後,看到了一個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

那女人一臉酒氣,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怎麼了,反正看著冇有意識。

關鍵的是女人的身上蓋著一個寬大的西裝,西裝遮蓋的縫隙中,隱隱約約透出她的雙手被綁在了身前。

欲蓋彌彰……

這幅畫麵簡直就是一個現成的綁架案例。

所有值班的交警立刻嚴陣以待,讓駕駛座上的林奕楠舉起雙手。

“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彆誤會,她是我的老闆,她隻是喝多了。”

說著林奕楠就想放下手去拿自己的身份證和駕駛證。

但警察卻以為他要拿武器,一個個都把警戒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夥子你看著年紀還輕,可千萬彆意氣用事。”

“有話好好說,年輕人回頭是岸,現在一切都不晚。”

“手彆放下!”

林奕楠滿頭黑線,“我給你們拿我的身份證明。”

“你彆動!說在哪,我們拿。”

“後座上的雙肩包,裡側右邊的口袋裡。”

警察打開後座門,從揹包裡果然掏出了林奕楠的身份證還有他的駕駛證。

甚至還有他的學生證。

“清源財經大學2023XXXXX 林奕楠”。

人們往往都對一些東西存有濾鏡,比如現在林奕楠的名校身份。

雖然實際上這種東西和人品半毛錢關係都冇有。

它除了能證明一個人學習好以外,本來不該有那麼多其他的深刻含義,但因為整個社會環境都在推崇學曆,所以有時候它還真成了一個免死金牌。

“大學生週末玩這麼瘋嗎?”

戶外,捆綁,昏迷……

他們開始相信林奕楠並不是違法的綁架犯,但同時為他安上了另一個人設:表麵光鮮,愛好小眾的名牌大學生。

“各位叔叔哥哥們,我們兩個真的是普通的老闆員工關係,她喝多了耍酒瘋要跳車,我為了安全,不得已才把她手綁上的。”

林奕楠很用力地解釋事情並不是他們看到的這樣,但奈何白棠的睡眠質量是真的高。

怎麼都叫不醒,這在警察眼裡簡直就是玩瘋了造成的深度昏迷。

為了安全起見,警察對林奕楠的一麵之詞保持懷疑態度。

最後還是很負責任地把他們請到了附近的警察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