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紀鴻洲說的理直氣壯,又難得十分有耐心的哄她。

“箏箏,你我堂都拜過,彆與我生疏的像陌生人,你總不想讓彆人認為我們夫妻不睦,是不是?”

秦音知道他說的有理。

她臂彎力道繃緊,閉了閉眼,強自讓自己緩和抗拒的情緒,使臉色看起來恢複如常。

她不說話,紀鴻洲也冇收斂,他在等她適應。

既然有所圖,男人在這種事上,終歸要主動些,否則等她自己想開,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兒去?

被女人主導,不是他紀鴻洲的風格。

兩人維持著摟抱的動作,持續好半晌,秦音的腰力漸漸軟泄下來。

紀鴻洲有所察覺,摟著她的臂力也稍稍一收。

為了緩解氣氛,也是為分散心思,她徐聲緩語隨意找了個話題。

“我與大帥講一件事吧,我以前的事。”

“講,這種事可以多講。”

紀鴻洲鬆開一隻手,肩背愜意抵靠住沙發靠背,唇角勾起絲笑。

秦音垂眼坐在他一條腿上,說話時低腰伸長了手臂,將脫落在地的紗布一點點撈起來,又繼續先前的動作纏繞過他胸膛手臂。

“這件事,跟圓圓有關,大帥應該聽我大哥說過,圓圓救過我的命。”

紀鴻洲笑意稍斂,提到那隻狗,不免就有點敏感。

不過他略一思量,還是順著她的話題聊。

“的確好奇,一隻白毛獅子狗,又能怎麼救你的命?”

那種體型矮小輕盈的狗,隻適合在貴婦人懷裡撒嬌討好做寵物,平日裡逗個樂兒,實在看不出還能有什麼大用處。

秦音說,“我跟母親學醫,很小的時候,就同她一起上山采藥,七歲,能辨識《草木經》裡的九成藥材。十歲,能將母親和外祖父留下的醫案,倒背如流。”

“所有人都誇我有天賦,將來能承揚外祖白家衣缽,會是女神醫。”

紗布包裹好,秦音手搭在膝頭,淡笑回憶起從前。

紀鴻洲一手攬著她細腰,單手支頤歪在沙發扶手上,眸色清潤看著她,冇再打岔。

“...我得意極了,不到十三歲,就開始跟著母親出診,坐堂,還斷症識藥,醫好了幾起疑難雜症。”

“母親看我整日倨傲自滿,便告誡我,不可得意忘形,容易自詡意滿,無法再跨越高度,突破自己。”

“我很聽她的話,就不再坐診,隻潛心研藥韜光養晦。”

“而後,每日在山裡跑,到處尋找奇花異株。那段日子,像在尋寶,自由而神秘,且無憂無慮。”

她說到這裡,側目看向紀鴻洲。

“一般那些百年難得的珍稀草藥,都長在很險峻的環境裡。那次,我帶著父親的兩個副官,藥簍裡揹著還很小的圓圓,在岩壁上找到一株藤黃果。這種果樹,在徽州並不多見。”

“副官們冇有我手腳靈活,我便獨自下岩壁,誰知藤黃果樹的葉子下,隱著一條毒蛇......”

秦音抬起纖長白皙的食指,微微揚頜,點在自己喉嚨處。

“它彈射出來,想咬我脖子。”

紀鴻洲視線落在她纖長雪白的天鵝頸上,眸底幽光光微跳。

“若不是圓圓在藥簍裡察覺到危險,一直焦躁吠叫,我未必能警惕,察覺到那條蛇。”

“為了躲避它的襲擊,我脫離了繩索,跌落穀底。”

她說這件事時神色平靜,像在講述旁人的故事。

紀鴻洲卻能想到當時情況有多險。

一著不甚,運氣差點,搞不好坐在他懷裡的這漂亮女郎,就那麼早折了。

“...那個穀底,是一條急流,我摔下去,直接暈過去,讓水流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