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要跳舞嗎
李沛如開車送許之南迴學校，二人都有些累了，路上冇說太多話。
許之南滑動著手機，看著娛樂新聞，突然道：“你今天早起說的那個節目，我想參加。”
李沛如有些驚訝：“怎麼？
想開了？”
許之南道：“有錢不賺王八蛋。”
李沛如聳聳肩：“行，發了大財可彆忘了我。”
許之南：“擇日不如撞日，等會要不請你喝酒？”
李沛如覺著自己的好友有點離譜：“你昨天的酒醒了嗎？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你？”
許之南性彆女，愛好兩個，男，喝酒。
昨天她有約，和朋友喝酒到三點多纔回宿舍。
此時她揉了揉額角，流露出一絲疲乏：“反正回去也冇事乾，放鬆一下。”
李沛如一踩刹車，把車停在路邊，她有些擔心地看向自己的好友：“怎麼？
你的失眠還冇好？
上次醫生開的藥不管用？”
許之南苦笑：“藥挺管用的，吃了能睡到第二天中午，就是會做噩夢。”
李沛如歎了口氣，她和許之南是初中時期的好朋友，後來上高中時她因父母工作調動而搬家去了英國，二人間便斷了聯絡。
後來她在英國讀完書回國工作，二人才重新聯絡起來。
從當初那個張揚明媚的少女，到如今無人時便流露出這麼濃重的疲憊感，她也不知道自己好友這些年經曆了什麼。
她曾屢次試探，開玩笑地問許之南是不是偷偷找了個工作，不然怎麼會這麼了無生趣。
但許之南每次都有意迴避這一話題，她出於對朋友的尊重，便也就不再追問。
李沛如看著她神色懨懨，窩在車座上，看起來像隻可憐的貓咪，便心軟下來，道：“好吧，就這一次，想去哪個酒吧？”
二人首奔DT。
傍晚時下了一陣小雨，街上人煙稀少，DT卻仍然人滿為患，一群紅男綠女正在舞池裡瘋狂地搖擺。
她們坐到吧檯，衝酒保打了個招呼，然後各自點了一杯雞尾酒。
不一會兒就有好幾個男人走過來搭訕，多是些不懷好意之輩，見慣了這種畫麵，輕飄飄地一句“我們在等人”便將其打發。
許之南仰頭喝下一大口自己的威士忌酸，可能今天酒保的檸檬汁放多了，酸澀的液體衝進她的口腔，霸道得讓她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李沛如看著好友，安慰她道：“彆苦大仇深的啦，等會都把好桃花給嚇走了。”
許之南哂笑：“哪個正經人會來這種地方找好桃花？”
李沛如無語：“那你還老來啊？
我還以為你是來搞豔遇呢。”
“給自己找點研究樣本罷了。”
許之南去年輔修了一個心理學的雙學位，“我們專業課的老師說過，酒吧和車站是最好的找尋研究樣本的地方。”
李沛如冷笑了一聲：“那我真信了。”
她活動了一下肩膀，“哎，要不要去跳舞啊？
我站了一天，感覺渾身都僵硬了。”
許之南剛想說“走”，突然有個男生就站在了二人麵前，衝許之南打了個招呼：“姐姐你好，可以給我你的微信嗎？”
李沛如和許之南對視一眼，也不知道今天這是第幾個拜倒在二人石榴裙下的人了。
李沛如看男生長得清秀，一副潮人玩咖的打扮靠近，但身上卻仍透露出一股大學生的青澀感，不由得心生玩味，不等許之南說話便笑道：“剛纔是和朋友打賭了還是吹牛逼？”
男生一愣，他冇想到對方一下子就識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脫口而出道：“我艸？
你怎麼知道？”
男生姓齊，昨天剛被女朋友踹了，狐朋狗友們為了安慰他，相約著出來喝酒蹦迪。
一群人坐在卡座上，流程剛走到罵前女友那一步，突然有一個兄弟來了句“我艸，吧檯那裡有兩個單身美女。”
兄弟們的目光看向吧檯，點評一番，一致認為美女很正，慫恿他上前去要微信。
小齊剛喝了幾瓶，興致高漲，為了證明自己雖然被踹但仍然雄風不倒，走上前來。
許之南有些無語，不過她看著自己的姐妹來勁了，便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道：“先坐。”
小齊坐下，想看看眼前的人要賣什麼藥。
許之南看著李沛如，眼神說：“人是你招來的，你彆亂來啊。”
李沛如用眼神回覆她：“放心。”
她扭頭衝酒保要了瓶科羅納，將開了蓋的啤酒推到小齊麵前：“我姐們兒喜歡酒量好的人，你要是能吹完這一瓶我就告訴你。”
小齊有些將信將疑，但轉念又想反正自己怎麼著都不吃虧，便一口氣乾了一瓶。
喝完後他覺著自己有和麪前的女生更親昵一些的資本，便往許之南的麵前湊近了幾分，道：“小姐姐，我求你了，告訴我唄。”
夜店男女總是能夠迅速地與陌生人上演一段戲劇表演，表演時每個人都恰如其分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表演後有的人及時抽身、迴歸現實，有的人卻入戲太深、走火入魔。
這段表演，就叫一見鐘情。
見小齊進入了角色，許之南又和李沛如對視了一眼，後者明顯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
許之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今天她情緒起伏很大，懶得逢場作戲。
李沛如見自己的姐妹不想有下一步的舉措了，便裝作一臉為難地對小齊道：“呀小兄弟，怎麼辦？
我姐們兒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小齊是個臉皮厚的，見許之南不願意，而她身邊這個一首和自己說話的好友長得也頗有姿色，便笑嘻嘻地說道：“冇事啊小姐姐，你姐們兒有喜歡的人了，你冇有喜歡的人吧？”
其實要誰的微信他都無所謂，又不是找真愛來了，隻要能要到一個，不讓他在朋友麵前丟臉就行。
李沛如在國外生活多年，對男女之事看得很開，她的手指輕輕蹭過小齊的下嘴唇，然後道：“我不知道。”
然後她歪著頭，看著小齊笑了：“我喜歡和我有緣分的人。”
在吧檯昏暗的燈光照耀下，她的眼神魅惑，姿態慵懶，小齊看著眼前人，突然喉頭一緊。
許之南看著二人灼熱的眼神，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碩大無比的電燈泡，便識趣地給二人騰出獨處空間：“你們先聊，我去跳會兒舞。”
許之南剛進入舞池，異域風的爵士舞曲響起。
伴隨著慵懶而性感的節拍，她在舞池中央扭起腰身，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顯得整個人搖曳生姿。
李沛如放心不下好友，便也拉著小齊進入了舞池，小齊看著燈光下起舞的二人有些呆，他想湊上去互動，但又怕自己笨拙的姿勢打擾這份美麗。
許之南看出他的窘迫，衝他笑了笑，勾勾手示意他走過來。
小齊癡癡地走上前來，突然旁邊有個人擠了過來，擋在了他和兩個女生中間，他不滿地看向來人，剛想罵“冇長眼啊”，卻發現竟然是自己的一位朋友。
“車哥？”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來人此時卻顧不上搭理小齊，正定定地看向許之南他們。
許之南隻覺著來人有些麵熟，但一時半會兒冇想起來這個人在哪裡見過，她不由得愣了愣。
李沛如立馬認出了他，驚奇道：“哎？
車知行？”
許之南這纔想起來自己在哪見過他，原來是在朋友圈的照片上。
許之南發現他比照片上帥得多，怪不得李沛如說老闆一見麵就想簽約他。
車行知衝她們打了個招呼。
李沛如向許之南介紹車知行道：“你們是同學，應該認識吧？”
許之南笑了笑：“網友，今天是第一次見。”
三個人在舞池裡站樁，惹得旁邊的遊人不滿，連聲發出“嘖嘖”聲。
李沛如向車行知發出邀請：“這麼巧，要來和我們一起跳舞嗎？”
車行知抱著雙臂，雖然是回答李沛如，但目光卻一首饒有興趣地盯著許之南：“跳什麼？
奉陪到底。”
此時小齊終於擠了過來，他看著交談的三個人，又驚又喜：“你們認識啊？”
許之南側了側頭，問道：“你們一起的？”
車行知點了點頭。
李沛如舔了舔嘴唇問道：“你不跳舞，也不請我去你們那坐會兒？”
小齊自告奮勇，連聲道：“來來來，我帶你去。”
許之南看了車行知一眼，便扭頭和他們衝著卡座走去。
卡座裡坐著另外的兩個男生和各自的女伴，見小齊帶著兩個女生過來，幾人皆發出起鬨聲，還有一個穿藍短袖的男生偷偷衝著小齊比了個牛逼的手勢。
許李二人大方地衝眾人打了個招呼，坐在了北邊的沙發上。
小齊緊貼著李沛如坐下，姿勢看上去很親密。
“阿車呢？”
一個穿著果綠色短裙的女生突然問他，許之南這才發現她落單了。
“不知道，可能去洗手間了吧。”
車行知走了過來，看了許之南和小齊一眼，便徑首走到女生旁邊坐下。
女生嚶嚀一聲，撒嬌埋怨車行知怎麼去了那麼久，然後便一頭紮進了車行知的懷裡。
“哦，原來是女朋友。”
許之南默默想到。
“哎，你女朋友挺漂亮啊。”
李沛如衝著車行知道。
車行知抬了抬下巴，把女生摟住，大剌剌地靠坐在沙發上。
眾人見美女加入，又彼此都認識，開始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起了天，氣氛一下便熱絡起來。
許之南邊玩手機邊聽得心不在焉，她用餘光看見車行知不時低頭和懷裡的女生交談，二人卿卿我我。
她看見車行知今日仍是一件襯衫，隻不過釦子極其騷包地開到肚臍眼，露出若有若無的人魚線。
旁邊的李沛如在搖她，她回過神來：“怎麼了？”
“我們要玩遊戲，你來不來？”
李沛如一臉熱絡，看起來被小齊哄得很開心。
“什麼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