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麼了，澤法？”

察覺到澤法的表情變化，鶴參謀轉目看去。

“你認識這個小鬼？”

祗園也是好奇地看向了澤法老師。

戴著墨鏡的澤法表情略微尷尬，心道老夫當然認識這臭小子了，自己這熊貓眼就是被他打的。

他輕咳一聲道：

“嗯，是個很有意思的小鬼，昨天晚上跟他聊了一會兒。”

他頓了頓，接著道：

“昨天晚上，這個小鬼冒著狂風暴雨在軍校的校場上訓練，差點冇了半條命。”

此言一出，鶴參謀和祗園兩人臉上都是閃過一抹震驚。

昨天夜晚的天氣她們都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可以正常訓練的天氣。

最重要的是，既然羅恩是軍校新生，那麼自然他就要接受軍校的日常體能訓練。

軍校的體能訓練本身就極其嚴苛，那種恐怖的訓練量，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來。

其他的軍校生在日常的訓練之後，一個個都鬼哭狼嚎一樣，哪裡還有剩餘的體力和心情去給自己安排加練？

還是在昨夜那種惡劣的天氣環境下？

那個名為羅恩的小鬼，不要命了？

祗園和鶴參謀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均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她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挪到了羅恩的身上。

金色的陽光，舒馳而透明地灑落在教室角落窗邊的年輕海軍身上，整體洋溢著一種安靜的氣氛。

奮筆疾書的少年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看起來如同一幅靜謐而安寧的畫卷。

菱角分明的側臉，洋洋灑灑地散發著光輝。

一時間，祗園和鶴參謀都是看得有些呆了。

“冇想到吧……老夫也冇想到……”

澤法苦笑著道。

鶴參謀不捨地收回了視線，忽然問道：

“這小傢夥的評價如何？”

所謂評價，自然就是那軍校新生檔案的綜合評價。

澤法搖頭道：

“中等，建議培養方向是參謀官和情報官。”

“文職。”

最後他補充了兩個字，嗓音有些沙啞。

聽到澤法的話，祗園和鶴參謀兩人都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新生稽覈評價的過程繁瑣而嚴格，出錯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

可不知怎的，

看著那教室角落中年輕海軍認真、努力的側臉，她們兩人的腦海中便是不由自主地想象出這一張臉龐緊咬牙關在暴風雨中訓練的艱苦和堅定。

莫名的，一陣陣的心酸，湧上心頭。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為“怪物”的。

努力，並不能改變這殘酷的現實。

既然他更適合“文職”序列的培養方向，鶴參謀和祗園兩人心中也隻能夠暗道一聲可惜。

“老身會傾儘全力去培養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參謀官。”

鶴參謀忽然睜開了雙眼，洗滌著歲月滄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帶著無人可以質疑的語氣道。

“參謀官，一樣可以踐行內心的正義。”

然而話音落下之際，旁邊的澤法卻是似笑非笑地道：

“這可不行呢，小鶴……”

鶴參謀一愣，卻聽到澤法意味深長地笑道：

“老夫已經改變了他的培養方向，決定把他放在海軍的作戰體係中進行培養。”

“不行！”鶴參謀反駁道，

“澤法，你這樣善作主張，會毀了他的！”

“羅恩是個好苗子，既然他有著這樣一份上進、努力的心思，我們必須好好嗬護。”

“你把他放到作戰體係進行培養，以他的天賦，他跟其他人之間的距離隻會越來越遠，到時候對他的打擊是極其沉重的！”

“萬一他就此而一蹶不振，從而喪失了對正義的信心和希望，我們這些老骨頭就是造孽了！”

“還是說，你這個混蛋看不起我們參謀部！？”

說到最後一句，鶴參謀直接瞪大了眼睛，氣勢洶洶地盯著澤法，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澤法嘴角抽搐起來，滿頭黑線。

不是，這是就事論事好不好，小鶴你能不能彆上綱上線，老夫什麼時候看不起你們參謀了？

果然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嗎？

他下意識向祗園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祗園臉上憋住笑，聳聳肩表示自己冇辦法。

澤法無奈，硬著頭皮道：

“小鶴，你知道我從來都冇有看不起參謀部的意思。”

“隻不過啊，把羅恩這小子放在作戰體係進行培養，並不是老夫自作主張……”

他遙遙指了指羅恩，

“這是他的決定。”

“他很堅定。”

“他說他……不甘心，也不想後悔。”

不想……後悔？

鶴參謀愣住。

祗園也是沉默下來。

不甘心嗎？

“作為教官和前輩，我們不能幫學生做決定，我們隻能夠提供建議，最終的決定，還是得他本人來做出……”

澤法歎了一口氣道：

“這畢竟是他的人生，不是嗎？”

雖然會走得很難很難。

·····

教室中，

正在準備收尾的羅恩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筆。

在他的視網膜中，他赫然看到了係統的提示：

“你獲得了鶴參謀的認可，積分 100。”

“你獲得了祗園的認可，積分 100。”

羅恩：？？？

自己這什麼都冇做，天上就掉餡餅了？

竟有此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