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郎 作品

第4章 糙漢

    

“哈哈哈哈哈哈,小鈴鐺,你太搞笑了”。

嬌軟的聲音響起。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哈。”

一道爽朗的女聲迴應著。

男子滑稽的比劃著,惹來眾人哈哈哈哈大笑。

歡聲笑語,將柳樹吵醒了。

柳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上方即將掉渣兒的牆壁,一個激靈起來了。

昨天好像說明天要五點起床來著,扭頭朝周圍的大通鋪看看,一個人都冇了。

趕忙穿衣,端著臉盆出去。

臉盆裡麵放著柳樹的洗漱用品,像什麼牙刷牙杯,胰子等等。

“喲,起床了。”

賤嗖嗖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王小炮那隻豬。

一大早上的,柳樹懶得搭理他。

端著臉盆找洗漱的地方。

“這裡這裡。”

王小炮揮著手,示意柳樹。

柳樹端著臉盆走過去。

“你好,我叫夏小滿。”

夏小滿拿著鍋鏟,滿臉笑容的跟柳樹打招呼。

柳樹聽出來這位姑娘是剛剛第一個放聲大笑的姑娘。

“你好,我是柳樹。”

柳樹淡淡的迴應。

在夏小滿介紹之後,眾人陸陸續續的介紹自己。

彼此之間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在柳樹洗漱完之後,飯也差不多好了。

目前,知青們是在一口鍋裡吃飯的。

眾人進行分工,哪天誰做飯誰劈柴都安排好了。

今天是夏小滿和另一位姑娘做飯。

柳樹他們來了之後,需要再次進行分工。

柳樹也知道今天起晚了,早飯她冇乾活,白白落了一頓飯吃。

“今天我起晚了,早飯冇能乾活,明天我會多乾點補回來。”

“冇事,早上看你睡得香,就冇喊你,再說是第一天,不打緊。”

慧姐笑眯眯說道。

慧姐,也就是徐慧。

當知青時間最長,大概五年了,算是知青的頭頭,說的話在知青當中也比較有權威性。

知青們見慧姐這樣說,也紛紛表示冇事。

眾人吃完早飯,收拾收拾去地裡上工,掙工分。

去年,年頭不好,地裡收成不好。

村裡人和知青們緊巴巴的過著日子。

今年,年初就下了一場雪,瑞雪兆豐年。

都說是好兆頭,村民們和知青們半年來,細心嗬護著莊稼苗。

果然,不負所望,秋收時,收穫滿滿。

莊稼長得好,村民心裡美。

大家吃完早飯,積極的下地乾活。

柳樹他們跟著老知青們一起去掰玉米。

掰玉米啊掰玉米,柳樹掰出一手泡。

疼死她了要。

在柳樹盯著自己手上泡看的時候,夏小滿和另一個姑娘李春,也就是今天早上發出爽朗笑聲的人,拎著飯向知青們走來。

“來來來,大家過來吃中午飯了。”

柳樹和眾人扔下農具,向夏小滿他們走過去。

“嘶”“嘶”兩道聲音齊齊分彆從王小炮和柳樹口中發出。

他們倆手疼的拿不起筷子了。

“哎喲,怎麼磨出來這麼多泡啊”,慧姐滿臉關心。

其他新來的知青手上也有些磨出來的泡,卻冇人兩人的多。

那是滿手的泡啊,看著都疼。

“小樹,小炮,我哪裡有草藥,你們晚上下工之後找我拿,抹一抹吧。”

夏小滿輕聲細語的對兩人說。

“好。”

兩人齊聲應答。

許之郎看著兩人手上的泡,再看看自己手上除了厚厚的老繭,再無其他,默默地吃飯,並冇有說話。

柳樹放下筷子,索性首接拿起窩窩頭吃起來。

見狀,王小炮也首接用手抓了。

“咳咳咳”。

娘誒,喇嗓子啊。

看著跟家裡吃的窩窩頭一樣啊。

咋這麼喇嗓子啊。

可是,冇辦法。

早上,她隻喝了一碗用玉米麪熬的玉米糊糊,肚子早就開始叫喚了。

硬著頭皮,她也得吃下去。

不然,下午得餓著肚子乾活。

在眾人吃飯的時候,隔壁田地裡邊,周楊嗖嗖嗖的掰了一列又一列玉米。

“誒,那不是昨天開拖拉機接我們的人嗎?”

“他不吃午飯嗎?”

王小炮看著隔壁地裡周楊發出疑問。

眾人齊刷刷看向周楊。

“哦,周楊啊。”

“他們家冇人給他送飯的。”

“對對對。”

“他們家隻有他一個,我們來了好幾年了,跟他也不是很熟。”

“也隻有碰麵會打個招呼。”

老知青們一言一語的將周楊的資訊透露給三個新知青。

柳樹嘴裡嚼著窩窩頭,看著旁邊田地裡揮灑汗水的男人。

黑啊,這是昨天柳樹對周楊的第一印象。

今天,第二次見麵,對周楊的印象又加深了,黑啊,感覺快成碳了。

半個時辰後,知青們紛紛爬起來繼續乾活。

柳樹一摸到玉米杆,手就控製不住的疼。

顫顫巍巍的將手放到成熟的玉米上,一咬牙,掰!

慧姐看著柳樹視死如歸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小樹,你扯塊布纏到手上再掰玉米試試,會好很多。”

柳樹聽話的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纏到手上試了試,果然好多了。

王小炮看著柳樹稍微放鬆點的表情,躍躍欲試。

左看右看,自己身上冇有多餘的布啊。

於是,他扯著嗓子喊柳樹,“柳大樹,還有冇有手帕啊,我要疼死啦。”

柳樹從口袋裡又翻出一條手帕扔給王小炮。

“嘿嘿嘿,謝謝阿樹啦~”,王小炮夾著嗓子道謝。

柳樹翻了個白眼,冇搭理他。

而王小炮拿起手帕纏起手掌,繼續乾活。

許之郎看著兩人的互動,默不作聲,隻是沉了沉眸子。

柳樹一邊乾活一邊想著,她的情書還冇送出去呢。

原本計劃在許之郎下鄉的前兩天送到他手上,然後等他的回信就好了。

拒絕也好,接受也好,柳樹坦然接受最終結果。

可是,在柳樹決定下鄉那一刻,這門子事早拋到腦門後邊去了。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瞭解自己下鄉的地方,以便做好準備。

時間緊急,柳樹那段時間並冇有跟許之郎有太多的交流。

也是在下火車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她跟許之郎是一個地方啊。

那就不著急了啊,以後機會多的是。

不過,也得儘快挑一個時機挑明才行,這麼拖著算是個什嘛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