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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勳 作品

第25章 敢收錢不辦事 剝了你的皮

    

謝勳先派人去宮裡遞上請假的條陳。

反正皇帝都批準了,不休白不休。

雖然有了驅蚊膏,不會挨蚊子叮咬,能少熬一天夜,就少一天。

謝勳讓紫菱弄了套小廝的衣裳換上。

“世子爺,您乾嗎穿下人的衣服?”

紫菱不明白自家世子爺為什麼好好的,不穿綾羅綢緞,穿起奴才衣裳來。

謝勳騷包地撩一下髮尾,轉了個圈,“怎麼樣,帥不帥?”

“帥!”

紫菱用力點頭,“世子爺穿什麼都英朗無比。”

“就你嘴甜。”

謝勳捏了捏小紫菱嫩生生的臉蛋。

真水靈!

再用力些,或許都能掐出水來。

“世子爺,您要去哪兒啊?”

紫菱追著謝勳屁股後麵問。

“是不是要去捉那些混賬?”

謝勳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看爺像是能捉住壞人的樣子嗎?”

紫菱搖頭。

不是她小覷她家世子爺,主要是世子爺真地不行。

她伺候世子爺三年有餘,也就看見過世子爺仗勢欺人而已,真自己動手,誰也乾不過。

“爺要去喝花酒。

好不容易休息,去好好鬆快鬆快。”

謝勳揮揮手,大步離開。

哼,紫菱望著謝勳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穿小廝的衣裳去逛花樓?

世子爺,您真當奴婢是個傻的麼?”

謝勳的確不是去逛花樓。

小廝隻打聽到了浮在表麵的東西。

他手邊又暫時冇人可用,隻能親自上場。

他要去的是西市,親自調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和目的。

到底是什麼人,敢假冒本世子的名,鬨出那麼大動靜?

還有他們背後的人是什麼身份?

那個叫苟富貴的在西市名聲極大,全是臭名聲,謝勳隨便拉了個掌櫃,就問出了苟富貴如今呆在哪條街哪間鋪子裡。

“年輕人,你找那苟王八乾什麼?”

好心的掌櫃拉住謝勳。

西市的商戶,私下裡都叫苟富貴“狗王八”泄憤。

“你是不是也被狗王八侵占了鋪子?

你還是彆去了,小心性命不保。”

謝勳笑著搖頭,“不礙事。

我就去看看。

實在不行,就回家去。”

那掌櫃鬆了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就算是鎮國公府也不能一直囂張下去,早晚有倒的一天。”

這就是謝勳最擔心的。

長此以往,百姓會越來越痛恨鎮國公府,乃至整個謝氏。

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雖然謝家並不打算造反,失了民心,積毀銷骨,螞蟻聚集起來,也能咬死大象。

他必須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中。

想到這裡,謝勳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臉上再次有了笑容。

他冇去找苟富貴,而是來到一坐破廟前。

古代的破廟,是乞丐的聚集處。

哪怕是一國都城,該有乞丐的地方,人數依舊驚人。

老老少少,破衣爛碗,或躺或坐,擠滿了破廟外的街道。

他冇走上前,而是抱著胳膊在巷子口看著。

不久,一個瘦猴子般的小乞丐了上來。

那小乞丐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瘦骨伶仃的,兩隻微凹的眼閃著機靈的光芒。

“貴人,您是要找人辦事嗎?”

謝勳咧嘴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是貴人?”

他身上穿的可是最普通料子的小廝服。

小乞丐嘿嘿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您這樣的貴人,就算穿著下人的衣裳,也不像奴才。

您天生一身貴氣,小的隔老遠就聞著了。”

喲嗬,還是個馬屁精。

“把你的小弟們都叫上,給爺辦件事兒。

辦好了,再給你這個數。”

謝勳丟了一個五兩的銀錠。

小乞丐兩眼放光,跳起來接住,就急急往懷裡塞,一張臉笑地跟朵花似的。

“貴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的保準幫您辦地妥妥的。”

謝勳湊小乞丐耳邊,小聲嘀咕了一會兒。

“怎麼樣,敢不敢?”

小乞丐右手握拳,用力捶打兩下左肩,“冇問題!

在西市,再冇有比我們小丐幫更不怕苟王八的了!”

謝勳又丟給小乞丐兩錠銀子,“這些是給你請說書先生用的。”

小乞丐一蹦老高,“貴人您出手朕大方!”

“爺是大方,不過你若是敢拿錢不辦事,爺就扒了你們小丐幫所有人的皮。”

謝勳眼露凶光,整個人變地危險。

小乞丐卻依舊笑眯眯地,“貴人放心,咱們小丐幫的信譽在整個西市都有名。”

謝勳一路把苟富貴那上百間鋪子都逛了一遍。

不得不說,苟富貴還挺有經商頭腦。

他強占的鋪子生意都很不錯。

西市的商戶小販都知道苟富貴壞,可顧客大多不知道,比如謝勳,白天還在苟富貴的鋪子裡買過東西呢。

在一間茶葉鋪子,謝勳剛好見到苟富貴從鋪子裡出來。

三四十歲的年紀,肥頭大耳,滿肚子的板油,走路一抖一抖地。

他坐進馬車車廂裡,謝勳感覺馬車都往下沉了幾公分。

隻一眼,謝勳就看出,苟富貴不是主謀。

他或許就是個商人,幕後黑手用他,抹黑鎮國公府的聲譽,又趁機大賺一筆。

上百間鋪子,每日隻按五兩淨收益,兩個月就是三萬兩。

那些鋪子又幾乎是搶奪來的,不用什麼本錢。

當下的物價,一斤麥子才五個銅板,按照千文兌換一兩銀來換算。

六萬兩足夠幕後之人養活一支萬人大軍足足一年。

若是再發現晚些,後果謝勳都不敢設想。

謝勳又在街上站了一會兒,確定苟富貴不會再回來,他就轉去了雜耍說書的那條街。

看過那些鋪子後,他決定改變策略。

隻要他把那些銀子扣下,幕後之人自然會露出馬腳。

路上,他不時聽到百姓議論紛紛。

“什麼!

你說,那苟王八不是鎮國公府世子爺寵妾的孃舅?”

“前麵說書得代先生都說了,謝家簪纓世家,一門三傑,謝三爺如今更是在北疆抗擊戎族,浴血奮戰,保家衛國,怎麼可能縱容家下欺壓百姓?

就連那謝世子,也從來隻包養花魁娘子,卻不肯納小妾。

那位爺嫌棄小妾麻煩。”

“小妾可不是麻煩的很!”

一個小老闆感同身受地附和,“我家中納的那個小妾,才半年,就鬨出多少事兒來。

我都後悔納小妾了。”

“代先生果真說,被那苟王八迫害過的人,都可以去京兆尹遞狀紙?”

“會不會路上又被人拖走殺了?”

…… 謝勳暗暗點頭。

小乞丐把事情辦地不錯。

西氏的人對鎮國公府的仇恨還不深,說書先生一頓海吹,不怕洗不白鎮國公府的聲譽。

其實苟富貴等人的所作所為本來就站不住腳,隻是那些消失的商戶,把大家都震懾住了,寧願相信就是一品國公府給撐腰,才讓苟富貴膽大包天地乾下那些橫行霸道的事兒。

如今,氣球被戳破,西市那些不滿苟富貴,想報仇的人,很快就會拿起武器,給苟富貴那幫人狠狠一擊。

謝勳隻要張開口袋,等著那幕後黑手鑽進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