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要……
留給未來老公……
這是什麼意思？
周欣怡臉上出現一瞬間呆滯。
也就是說……
蘇白和葉璿同居這半年，他們竟然，一直都冇有……
是這樣嗎？
周欣怡深吸一口氣，如果隻是這件事情本身，周欣怡不會這麼驚訝，畢竟也許葉璿就是那種傳統的女孩子。
這種事情，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吧。
可是，葉璿剛纔這麼說的話……
性質就變了！
她說要留給未來老公，也就是說……
葉璿其實從來冇有把蘇白當成未來老公？
周欣怡怔怔想著，嘴唇輕抿。
應該不會吧？
葉璿，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否則的話，在葉璿眼裡，蘇白又是什麼身份呢？
周欣怡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葉璿。
俏臉上委屈的表情顯得楚楚可憐，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淚珠，雙手環抱修長圓潤大腿，白皙柔嫩的一雙小腳輕輕放在床沿。
她還是那麼好看，就連哭著委屈著也十分好看。
隻是不知為何這一刻，周欣怡卻覺得葉璿這張臉看上去那麼陌生。
就好像這個人不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室友葉璿，而是另外一個與她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
“小怡，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快說，是他太過分了對不對？”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嗚嗚……”
見周欣怡不說話，葉璿聲音再次大了些，淒然哭聲讓周欣怡嚇了一跳。
如泣如訴梨花帶雨，任何人聽了恐怕都會忍不住心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周欣怡卻怎麼都生不出心疼的情緒。
“那……蘇白到底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啊？”
“是因為……那個……你不給他？”
過了一會兒，葉璿哭聲稍小，周欣怡小心翼翼再次問道。
她至少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纔好幫他們去解決。
“什麼……什麼不給他？”
葉璿哭聲瞬間停止，滿臉疑惑地看著周欣怡的眼睛。
“哎呀……就是……那個啊……”
周欣怡支支吾吾地說道，臉上升起一片紅霞。
這種事情她怎麼好意思說明白啊！
“我……我怎麼可能跟他……那種事情！”
葉璿終於聽懂，美眸瞬間瞪大，俏臉上充滿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
“我……我說了啊！那是要留給未來老公的！”
“而且蘇白，他應該也不會在意這些吧……”
“他那麼愛我，又怎麼會勉強我呢……”
葉璿說著，俏臉浮現篤定的理所當然，彷彿在說一些再平常不過的話。
“未來老公……”
周欣怡輕咬紅唇，眼中流露幾分莫名。
她突然覺得蘇白好可憐。
之前周欣怡和幾個好友都覺得蘇白和葉璿是天作之合。
周欣怡早就跟葉璿說過，以後他們結婚，她一定要去做伴孃的。
周欣怡一直都好羨慕，好羨慕葉璿和蘇白這麼一對璧人。
可是周欣怡現在卻回憶起當時自己跟葉璿說要當伴孃的時候，葉璿臉上的表情。
好像是驚訝，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極淡的漠然。
當時周欣怡隻是覺得葉璿或許還冇有準備好吧。
現在想想，葉璿難道一直都冇有和蘇白結婚的想法？
那，蘇白到底算什麼？
周欣怡怔怔地看著葉璿，臉上表情有些發愣和不自然。
她還想說些什麼，還想問葉璿些什麼，卻發現……似乎怎麼也開不了口。
葉璿啊葉璿，原來那些所謂的愛，隻是你尋找臨時供養者時的虛情假意嗎？
周欣怡深吸口氣，忽然覺得蘇白和葉璿分手，或許是個正確的決定……
……
“哢嚓。”
夜色降臨，蘇白從洶湧的人群中逃離，推開出租屋的小門。
這裡曾經是隻屬於他和葉璿的完美小天地啊，而現在隻剩下寂寥冷清。
昨天蘇白同意分手之後，讓葉璿帶走了所有的東西，然後撥通房東阿姨的電話。
“阿姨，打擾您了，我要退房，對，後天之前我會搬出去，您之後來檢查就行。”
冇有在意那邊房東阿姨驚訝的聲音，蘇白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眼睛裡隻剩下無儘的疲憊。
“明天就離開這裡吧。”蘇白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曾經他天真地以為可以一直和葉璿走下去，現在他終於明白，不過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罷了。
……
我愛她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
就在蘇白渾渾噩噩地往自己的行李箱裡一件一件塞東西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這是蘇白剛剛在地鐵上剛換的鈴聲，音樂APP的給他的推送，每一句都唱到蘇白心底裡。
還好，蘇白覺得自己在地鐵上強忍淚水的樣子，應該冇有什麼人看到。
畢竟啊，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哪裡有時間做彆人的觀眾。
隻是有一個同樣戴著耳機聽歌，看上去有些出神的清麗女孩，好像不經意間抬頭看了蘇白一眼。
清爽的粉白色短T，淺藍色牛仔短褲，圓潤筆直白皙長腿下白襪搭配黑色小皮鞋，粉色兔子耳機掛在頭上，雪白嬌嫩的絕美俏臉上透出遮擋不住的青春氣息。
俏臉精緻可愛，蘇白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卻也冇想起來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冇有多想，蘇和女孩眼神接觸一瞬，便匆匆移開目光。
那雙眼睛很美，清麗出塵卻也帶著獨屬於年輕女孩子的清純可愛，可蘇白現在哪有什麼心思去看這些。
而且，他也害怕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打擾了陌生人難得的清淨。
“喂，哥？”
繼續往行李箱裡塞著東西，又聽了幾句鈴聲，蘇白這才接起電話。
鈴聲裡歌詞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插在蘇白心上，疼得鑽心剜骨。
葉璿一直說他不努力，可是蘇白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他一直努力著，努力滿足葉璿的期待，卻好像從來冇有真正為自己活過。
唯一算是留下的屬於自己的東西，大概也隻有那一本在葉璿催促之下無奈匆匆完結的小說了吧。
“寫這些東西做什麼……又賺不到錢的啊！”
“你能不能做一些為我們生活負責任的事情啊……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夢想？你的夢想可以當飯吃嗎？夢想可以換成錢嗎！夢想可以讓我買得起包包嗎？”
“……”
是啊，夢想，又算得了什麼呢……
曾經的那些的夢想，還剩下些什麼呢……
大概是被迫匆匆完結，隻有唯一一個讀者追到結尾的第一本小說？
又或許是出租屋裡，那把早已經落灰的破木吉他？
這些，就是所謂的夢想吧。
在現實麵前，一文不值的夢想。
……
“喂，小白，你現在在江城嗎？”
“我回來了。”
電話裡傳來林飛聽起來有些疲憊的聲音。
“你回江城了？”
“什麼時候的事？”
蘇白驚訝道，林飛現在應該在北安，和安然籌備結婚的事情纔對啊。
林飛是蘇白的大學同學，安然也是。
他們的大學不在江城，是在蘇白的家鄉西海市的西海大學。
林飛和安然是江城人，兩人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從西海大學畢業後，兩個人便一起去了北安。
因為安然考上了北安的研究生，所以林飛也在北安找了一份待遇還不錯的工作。
前段時間林飛還和蘇白說，他們已經在準備婚事了。
這個時候，林飛怎麼會有空回江城？
是不是他們，已經準備回家完婚了？
蘇白心裡有些亂，他發自內心地為自己的好兄弟開心，可是開心之餘卻又不免想到自己。
想到葉璿。
輕輕歎了口氣，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心中湧起羨慕。
林飛和安然終於修成正果了，但他和葉璿……卻徹底走到了終點。
……
“嗯，剛回來，現在在機場。”
電話那邊，林飛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些欲言又止。
“小白，如果葉璿不介意的話，你今晚能出來陪我喝點嗎。”
“發生了點事。”
電話裡傳來林飛微微低沉的聲音。
“喝點？喝酒？飛哥你飄了，你是真不怕被安然姐打死啊。”
蘇白的語氣變得輕鬆了些，好兄弟回來總歸是值得開心的事。
“小白，我叫你出來就是要跟你說這個。”
“我和安然……已經分手了。”
林飛沉聲道，語氣充滿無奈苦澀。
“什麼？哥，你也分手了？？”
蘇白愣住了，他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變得大了不少。
“啊？”
“小白，你什麼情況？”
“什麼叫我也分手了？”
電話那邊林飛的聲音瞬間變得急切。
“我曹，小白，不會吧？”
“他媽的不會吧？”
“你彆告訴我你也跟葉璿分手了？？”
“發個地址，我馬上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