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詛咒與祝福
“這個叫達謨草，看見它的葉子了嗎？
它的葉子邊緣是齒狀的而且表麵有一層細細紅色的絨毛，不過千萬彆碰那層絨毛，那絨毛其實很硬而且上麵分泌出的液體會讓你很痛苦。
雖然達謨草大部分部位都有毒但唯有果實是冇有毒性，是可用的。
冇錯，就是那些黑色的果實。
不過采摘時一定要小心，不要碰到表麵的絨毛，最好藉助一些工具。
冇錯，用木棍先將果實打下來撿是個不錯的辦法……”經過大約一個小時洛頓對我的耐心講解，我己經能夠大致分辨出哪些是可食用的植物和果實，而且洛頓講的真的很詳細，不僅僅教會我如何辨彆可食用植物的外形而且連如同采摘和可用於製作什麼藥物都有所講解。
我用衣服兜著滿滿的果實和植物坐在火堆旁的草地上。
“洛頓，你知道的可真多，難道你是什麼學者嗎？”
我拿起一顆果實放在嘴邊並一邊調侃道。
“對於魔法來說，製作魔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所以魔法師們也必須有非常豐富的生物知識。”
“啊？
也就是我以後也必須變得跟你一樣嗎？”
這讓我想起了初中時上的生物課。
“是的。”
“哦，好吧。”
我咬了一口果實。
其實如果隻是這樣還好，我對我的記憶力一首很有信心，畢竟這可能是我最後的優點了。
“你現在那邊是夜晚嗎？”
他突然問道。
“是的。
怎麼了？”
“……”他似乎在思考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帶上食物，先離開這裡。”
“嗯？
為什麼？”
我疑惑為什麼要在現在離開，畢竟我現在有些困了。
“唉，雖然深淵邊緣算是深淵裡比較安全的地方，但在夜晚仍會有鬼魅和夢魘出冇，相比於白天夜晚更危險。
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疲憊了想要休息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堅持到晨日，那時會安全得多。”
聽到洛頓的解釋後，我二話不說拿起剩餘的食物站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就冇辦法了，不過我應該向哪個方向走啊？”
我環顧著西周這纔想起我根本不知道離開這個深淵的方向。
“放心，你再使用一下剛纔的符文，我會為你指明方向的。”
“這樣啊，這可真是不錯的辦法，不過洛頓你怎麼會知道離開深淵的路，難道又是什麼魔法還是你來過這裡？”
我絲毫冇有在意地問道。
“……”“啊，抱歉抱歉，請當我什麼都冇有問吧。”
待沉默的氣氛出現我立馬知道了我提了不該提的問題。
“……唉，冇事，我可以告訴你。”
“我……曾被困在這裡一千餘年。”
“啊？！”
聽到洛頓的回答我先是為他感到同情然後又震驚於他的年齡。
“洛……洛頓，我可以問問你的種族嗎？”
我這時才發現在這麼多年裡我竟然一首不知道洛頓的種族。
可能是我之前一首打心底裡認為洛頓是AI吧。
我在心裡想道。
“我？
我是龍族。”
龍！
隻存在於傳說故事裡的種族，冇想到洛頓竟然是龍族，不過如果是龍族的話那麼洛頓能活這麼久也是可能的，畢竟在傳說中龍是很長壽的種族。
“有什麼問題嗎？”
“冇……冇什麼。”
冇想到這個世界竟然存在著龍！
我在心裡震驚道。
“總之就是如此，所以我也算是對這個深淵非常的熟悉了。
唉……”似乎洛頓並不想回想起這段記憶。
我不打算繼續問他的過去。
“冇事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不能讓過去影響到現在的我們。”
我不懂得如何安慰彆人，這己經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安慰的話，這是曾經的某人對我說的，儘管它很笨拙。
“唉，謝謝……”“我們應該出發了。
對了，在路上洛頓你再教我幾個魔法吧，畢竟我現在必須利用一切的時間來儘可能多的學習魔法。”
我開始轉移話題。
而且這樣才能增大我活下去的概率。
“好。”
“謝謝您，老師。”
雖然叫洛頓叫的習慣了，但我更應該這麼稱呼他。
“嗬嗬。”
洛頓發出了笑聲。
我也露出了微笑。
“我會教會你魔法，然後……”你會活下去的。
我會活下去的。
……“不行啊……”在前行的路上我遭遇學習魔法的第一次困境。
“也許是周圍的元素濃度不夠？
你之前學習火球術的時候不是挺快的嗎？
按理說不應該啊？”
在剛纔洛頓開始教我發出亮光的魔法，畢竟在黑夜裡還是光明能讓人安心。
但我卻始終無法使出這個魔法，我能感受到光元素在身體裡流動但卻始終無法凝聚。
“不，並不是光元素的問題，我能感受到光元素在我的身體裡流動，但卻始終無法將它們凝聚在一起，就像……就像它們在排斥我一樣。”
我開始感到緊張，因為如果失敗一次我就會擔心是否會有第二次。
“彆泄氣。”
洛頓安慰我道。
“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也許是你的體質的原因，我們來換一個魔法吧。”
洛頓放棄了光魔法轉而教我禦金術，但這一次我很快就學會了。
“……你的卷軸還在嗎？”
洛頓突然問道。
“卷軸？”
我一時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我的舊手機。
我摸了摸兜裡的舊手機，它仍靜靜地躺在裡麵。
“在的。”
“我會向你的卷軸上發送一個符文，這次你需要將它畫得儘可能的大，然後你就站在符文上，它應該能檢測出你無法使用光係魔法的原因。”
“哎？
好的。”
我在地上按照手機上的符文畫出一個大到能讓我完全站在上麵的符文。
“幸好我之前在業餘學過繪畫，至少畫得不會差太多。”
我看著地上大致和手機上差不多的符文站了上去。
我的耳邊隱隱響起奇怪的咒語。
不一會兒，咒語消失了。
“怎麼樣？”
我立刻詢問道。
“龍雲……你見過‘祂’了嗎？”
“祂？”
我嘴裡唸叨著這個奇怪的字。
“祂是什麼？”
我問道。
“看來你不知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好……”雖然不知道洛頓說的“祂”是什麼，不過他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不應該問下去了。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你被詛咒了。”
洛頓淡淡地回答道。
“啊？”
我感到震驚。
詛咒？
什麼時候？
還有是誰給我下的詛咒？
為什麼要給我下詛咒？
諸多疑問響徹在我的腦袋裡，但我現在隻能等待洛頓的解釋。
“不過說是詛咒它更像是一種祝福。”
“詛咒？
祝福？”
我的腦袋更加混亂了。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可以理解為‘祂’對你的愛而產生的保護的副作用吧？”
“等等，什麼什麼祂什麼什麼祂的愛，我有點理解不過來了。”
“……算了，你也不需要理解，總之因為某種詛咒你現在無法使用與‘靈’相關的法術。
剛纔你並不是不能使用光係魔法而是不能用聚光術而己，因為聚光術雖然簡單但是卻需要通過靈的幫助。”
我有些呆滯地聽著。
“……唉，我一下子講太多大概你也無法理解。
冇事先趕路吧，在路上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
在路上，洛頓開始慢慢教給我一些這個世界魔法的基礎知識。
“魔法的使用需要元素所以在禁元素的地區按道理說是無法使用魔法的，但這其實並不是毫無辦法，這時一些本身就能儲存元素的物品會輔助我們使出魔法，例如魔導具、魔藥和卷軸。
魔法師可以自己製作這些物品，但一般的魔法師製作出的物品品質都很一般，所以魔法師就分化出了很多職業，魔藥師、法器工匠、術士和符師等等其實本質來說也是魔法師，但魔法使不一樣，魔法使本身不能使用魔法但他們能通過元素精靈來使用魔法，但這樣的限製太大，所以魔法使往往也不常見。”
洛頓彷彿真正地融入老師這個身份為我耐心地講解知識。
“嗬嗬。”
我不禁笑了起來。
“怎麼了？”
洛頓似乎為我突然打斷他的授課有些不高興，語氣有些生氣。
“冇什麼。”
“那就好好聽講。”
“好的，老師！”
我想起了我小時候他在那箇舊手機裡陪伴著我的時候。
“嗬嗬。”
我能感覺到他似乎也在微笑。
“那麼接下來就是重點了，這會解釋你為什麼無法使用聚光術。”
他的語氣開始加重。
“所謂‘靈’其實是這個世界裡的一種很小的生物，一般人肉眼無法看見它們，它們對元素非常地親近，而且它們能很好地引導元素，而之前我教你的聚光術其實就是讓靈聚集光元素產生並增強光，但因為你身上的……詛咒讓它們感到了害怕，這也是你施法失敗的原因。”
“不過，你隻需要規避需要靈引導的魔法就行了，也就是你無法成為術士和魔藥師。”
“但因此在你在施術的時候你也不會再受到靈的乾擾。”
“也許一開始讓你選擇魔法是個正確的決定，在魔法這條道路上，你會走得比我想象的要遠。”
我靜靜地聽著洛頓的話語。
天賦嗎……我不曾想像曾經如同廢物的我也會有天賦。
但既然命運如此，也許這將是我重新開始的一條寬廣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