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喪母

又這年冬天格外寒冷，但城裡卻熱鬨非凡、張燈結綵，大家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盛大節日——春節做著準備。

“老爺啊！

聽說莽村那邊的太太快不行了，咱們要不要派個人過去探望一下呀？”

一名仆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哼！

當初可是她自己執意要離開李府的，如今遇到麻煩了倒想起我們來了？

再說了，她給我生的那孩子也是個冇用的廢物，對我毫無益處可言。

難道讓我去照顧這樣一個女人嗎？

那我這府上的一百零八房小妾又該如何呢？

我可冇那麼多閒工夫！

這事以後不必再提！”

老爺怒氣沖沖地回答道，並狠狠瞪了一眼那名仆人。

“是……是小的多嘴了，請老爺責罰。”

仆人嚇得渾身發抖，連連叩頭謝罪。

“罷了罷了，念在你是初犯，就罰你這個月工錢減半吧。

記住，下次再敢亂嚼舌根、非議家主之事，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還不快滾下去做事！”

老爺揮揮手示意仆人退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李牧站在床邊，眼神緊緊地盯著躺在床上的母親。

他的心情異常焦急，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他，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母親麵容憔悴，臉色蒼白如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顯得黯淡無光。

她緊閉著雙眼，似乎正在與病魔進行一場艱難的搏鬥。

李牧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刺痛，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替母親承受這些痛苦啊！

李牧緊握著母親的手試圖傳遞給她一些力量和勇氣但他能感覺到母親的手異常冰冷且無力好像生命正從她體內漸漸流逝。

這種感覺令李牧感到恐懼和無助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拯救母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牧的焦慮愈發強烈他不停地在房間裡踱步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

他想起了母親曾經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那些溫暖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熱淚盈眶。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無情麵對病床上虛弱的母親李牧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

這種無奈和自責折磨著他的心靈讓他幾乎要崩潰。

“牧兒，孃親可能陪伴不了你了，你要記住好好的活下去。”

母親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力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牙縫中擠出的血滴，沉重而沉痛。

牧兒站在床前，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彷彿這樣就能將她的生命留住。

“孃親，不會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牧兒的聲音哽咽，他的心如刀絞。

母親微微搖頭，嘴角卻露出了一抹苦澀的微笑。

“那邊櫃子下麵有一個暗格，有我的嫁妝，賣了好好活下去。”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牧兒的心如被重錘擊碎，他搖搖頭，淚水奪眶而出。

“孃親，我不要那些，我隻要你陪著我。”

他的聲音幾乎無法聽到，卻充滿了絕望的哀求。

母親輕輕撫摸著牧兒的頭，眼中滿是不捨和溫柔。

“傻孩子，孃親不能陪你了。

要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強，要勇敢地活下去。”

她的話語像是冰冷的鋼針，刺痛了牧兒的心臟。

牧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淚水如潮水般湧出，他的心在痛苦中掙紮。

“孃親，我會記住的，我會好好活著，為了你。”

他的聲音顫抖而堅定，彷彿己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母親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她的手緩緩鬆開，牧兒的心也隨之沉入了無儘的黑暗。

他知道，他再也聽不到母親的聲音，看不到母親的笑容了。

但他也明白，他必須堅強，為了母親，也為了自己。

牧兒擦乾眼淚，走向櫃子，打開了那個暗格。

裡麵是一堆銀兩和一些首飾，這些都是母親的嫁妝。

他拿出一些銀兩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把剩下的藏了起來。

他知道，這些錢是他未來生活的希望他回到床邊，坐在母親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他想起了小時候和母親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想起了母親為他講述的那些故事。

他知道，這些記憶將永遠伴隨著他，成為他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

牧兒走出房間，外麵的天空灰濛濛的，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他抬頭看向天空，心中充滿了悲痛和對素未謀麵的父親的憤怒。

他知道，他必須堅強，為了母親，也為了自己。

他開始了新的生活，白天放牧，晚上學習讀書寫字。

他用自己的雙手創造生活，用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每當夜晚降臨，他總會想起母親的話，想起那個黑暗的房間，想起那個充滿愛的懷抱。

日子一天天過去，牧兒變得越來越成熟和堅強。

他學會了麵對困難，學會了保護自己。

他知道，他己經不再是那個需要母親照顧的孩子了。

他己經成長為一個能夠獨立生活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