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藏在心裡的硃砂痣。」

「似琴絃盪漾心中情。」

「蝴蝶雙雙鴛鴦戲水。」

「誰說鳳凰非得配金龍？」

「清風徐徐相思成疾。」

「朗月星河隻在今朝不問歸期。」

「啊～有情人不問歸期～隻伴朝夕～」

「何人可解我心思？不如一片丹心照汗青～」

在半潮半悶的初夏，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心中悄然開了花。

夏日爛漫處，院子裡開滿了小花，遠遠一看，像極了故鄉的格桑花。

徐大娘說，這是故人從西域帶回來的種子，她隨意撒在院子裡，便紮了根開了花。

我偷偷摘了些打算送給芙蓉。

撩開簾子，卻看見芙蓉慌慌張張拉起紗衣。

裸露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一朵莫桑花。

芙蓉見我手中莫桑花，瞳孔微微一顫，像是高興又像在剋製。

「婉兒，你來了？」

芙蓉接過花束，轉身放在顯眼位置。

看著她紗衣後若隱若現的花朵，一股淡淡的香味從我口腔暈染開來。

數月相處，我怎會不懂她心思。

隻是要跨過那條鴻溝，需要勇氣。

「芙蓉，讓我看看。」

「我隻是刺著鬨著玩的，很醜，彆看。」

「冇事，我就看一眼。」

撲通一聲！

妃色帷幔輕輕飄揚

我和芙蓉跌倒在床榻上。

我盯著芙蓉一片水色的眼眸有些恍惚。

我懷疑，一定是昨夜吃冷酒吃醉了。

忽然，芙蓉湊上前，輕輕吻了我慌亂而發抖的唇。

完了！

我居然！

居然覺得很享受！

她耳朵緋紅，柔聲細語：「我嘴滑了，本來……我隻是想和你說話……」

空氣中瞬間瀰漫莫桑花香氣。

我們二人坐直在床榻邊上，不約而同的看著窗邊盛開的彩色小花。

「什麼時候的事？」

「嗯？」

「你背上的刺青。」

「遇見你之後，情不自禁就……刺上去了。」

我微微拉開妃色繡花紗衣，芙蓉冇抗拒。

肌膚上的刺青平整光滑。

「很好看。」

嘎嘰！

房門推開。

05

「芙蓉姐姐！我學會唱商女戲啦！哦！你們？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小青一臉壞笑的站在簾子外。

「哪有？」

芙蓉笑著隴起紗衣，我臉蛋驟然一紅，快步離開房間。

我逃什麼？

為什麼心跳那麼快？

我的大腦，為什麼一直浮現芙蓉白皙肌膚上的莫桑花？

李員外的兒子高中狀元帶著十裡紅妝娶親，集市上十分熱鬨。

李府高興，大門敞開派紅包，每個紅包裡裝了一顆花生和一個銅錢。

百姓們紛紛上前拿紅包，圍觀大戶人家的婚禮。

姑娘們，也紛紛跑到李府上湊熱鬨。

一旁的男子認出我們，紛紛用輕佻的目光打量我們，眼神下流又肮臟。

他們身旁的正妻不樂意了，一把將男人揪走，還不忘罵我們身體臟，丟人顯眼。

臟？

比起他們，青樓的女子心思乾淨多了。

其實姑娘們都有女孩子心思，誰心裡都渴望能風風光光的出嫁，尋的良人。

但自古青樓被有情郎花錢贖回身的，結局都不好。

所以即便遇到喜歡的客人，她們都不敢拿自己幸苦積攢的銀兩做賭注。

徐大娘則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自己有銀錢纔有底氣，花銀錢心疼男人那不是活菩薩，叫瞎眼狐狸！」

「等你們老了，腰纏萬貫，再養幾個年輕麵首，豈不快活？」

「她們覺得我們羅裙下都躺過男人，覺得我們臟，但咱們自問，女子的清白在羅裙嗎？我們靠自己養活自己，比依附男人而活的女子強多了！」

徐大孃的話讓我深思許久。

「快看！新人拜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