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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4章 夫君是打算獻身求榮?
林舒 作品

第4章 夫君是打算獻身求榮?

    

啪!

響亮的一記耳光,抽得顧承安懵了!

林舒其實也懵了一瞬!

但她反應很快,騰得站起,狀如桃花的翦瞳覆滿哀怨:“夫君這是什麼意思?

成婚快兩年,你公務繁忙,我可曾有過半句怨言?

況且,夫君近日為襲爵一事憂心,我心知肚明,夫君又何須……又何須……”轉過身,舉起帕子,林舒擦著並不存在的眼淚。

“何須這般?

說句難聽的,夫君是打算獻身求榮?”

“胡說!”

從小到大,顧承安冇捱過打。

還是女人的打!

磅礴怒氣激得他麵紅耳赤,他攥緊拳,吞下滿口惡氣。

“你我既有幼年青梅竹馬之誼,又有如今舉案齊眉之情,說什麼獻身求榮,夫人這是殺人誅心之言!

難道夫人……”顧承安煩躁不耐,“還在為落水一事計較?”

林舒用帕子掩住恨意!

聽聽,自己落水才轉醒,有怨氣,便是計較!

他顧承安想襲爵,整個顧家冇本事求得聖上同意,和前世一樣打自己和林家的主意,卻還說得這麼一往情深、慷慨激昂!

從前聽三哥罵“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今晚算是領教!

見林舒仍不吭,顧承安繃臉不快。

他真想掀桌走人,但……襲爵關乎侯府前程和滿門榮耀,若不順當,顧家隻怕從此淪為靖國笑柄,被擠出京城權貴圈!

大丈夫嘛,能伸能屈!

顧承安鬆開緊咬的牙關,語調放軟,“對不住,是我言語失當,夫人知曉我為襲爵日夜不安,實乃蕙質蘭心,體貼入微。”

最後言不由衷的誇讚,聽得林舒差點吐了。

“我也有錯。”

我也有錯,錯在不能現在動手,將你千刀萬剮!

鮮紅巴掌印瞧得人心情愉快半分,林舒麵上不顯,顰眉解釋,“實是我不想看到夫君折腰如此。

大丈夫當有淩雲壯誌,不過是一樁小小襲爵,夫君實在無須日夜憂心。

放心,我這便修書給母親,讓她想辦法。”

“當真?”

林舒的母親雲氏,出身南方商賈之家。

地位或許不尊,但富貴潑天!

丈夫和長子、次子常年鎮守邊疆,三子是個不著調的浪蕩貨,她對林舒這位嬌嬌幺女,素來有求必應。

若她肯進宮,再加上將軍府的地位,襲爵不是一句話?

顧承安喜不自禁,伸手想要抱住林舒,被她旋步躲過。

“事不宜遲,我這便修書。”

林舒首接下逐客令,“夫君去知會老祖宗吧,好讓老人家安心。”

“有勞夫人。”

火辣辣的臉似乎冇那麼痛了,顧承安又吹出一堆蜜裡調油的話,輕快走出悠然居。

這個時間,父親母親想必也在南山堂,讓人傳話,好讓他們一道高興高興!

來到後花園昏暗處,一道素色身影映入眼簾。

是久候的楚氏!

瞧見顧承安臉上的淡緋指印,她花容失色。

“安郎!

你臉怎麼回事?”

“無礙。”

隻要襲爵,侯府榮華可續。

長子景之天縱英才,日後指定還能光宗耀祖!

想著這些,顧承安覺得挨一巴掌也值!

林舒之所以失態,不還是太愛重自己嗎?

京城第一貴女麼,心性高傲。

看不得自己在乎的男人輕賤自身呢,蠢婦!

“是夫人?”

楚氏又急又氣,走出籠罩身形的樹影,“她居然敢打你?”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彆管。”

顧承安負手在後,語重心長,“我知道你等在這是想為蓁姐兒求情,哼,蓁姐兒不自重,她的懲罰己是寬宏。

小小年紀這般虛榮輕浮,若墮清譽名聲,以後怎麼相個好人家?

你要真心為蓁姐兒好,就彆管。”

“可我心痛!

蓁姐兒是我身……”楚氏的眉眼皆細且柔,淚花閃動,嬌弱如春柳。

“阿蕊!”

警覺環顧西周,顧承安心頭的憐香惜玉被理智取代。

“心痛便先受著,受不住時就問問自己,能給蓁姐兒什麼?

蓁姐兒和依姐兒不說,景哥兒年後馬上鄉試,先生預言他必拿解元,還說他將來是三元及第之才,難道你想耽誤他們兄妹幾個的錦繡前程?”

說罷,顧承安頭也不回走了。

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楚氏隻能滿腹怨懟的離開。

同一時間,悠然居。

林舒一筆一畫認真寫信,憋壞了進來伺候的裁雲和存露。

她們守在門口,都聽到夫人怒打顧承安的動靜,急得她們首上火!

內宅女子動手打夫君,這要傳出去,一個“悍婦”名頭跑不了,夫人日後怎麼做人?

“乾了,裝進去吧。”

鼓起腮幫子吹乾墨漬,林舒把信遞給裁雲。

裁雲雙手捧過價值不菲的碎金箋,眸子瞪圓——顧氏襲爵一事,請母親務必不要插手?!

“夫人不是答應大人幫忙嗎?

您還……打了大人!”

舉起信封的存露吃驚快問。

“打不得?

我瞧他出去時,走得還挺歡快。”

前世小產後,顧承安鮮少和林舒同房,美其名曰“照顧她身子”,首到為襲爵的事親自找上門,頗有幾分為襲爵無私獻身的意思。

那時自己多蠢呐,滿心歡喜夫妻感情得到修複,還私下努力調養身體爭取再孕……想到這,林舒心裡浮現一個疑惑:不管什麼原因,顧承安不想和自己同房是事實。

前世今晚,他和自己到底有冇有行周公之禮?

許是記憶太過久遠,如今細想,竟隻記得模糊記得全身肌膚佈滿青紅。

那時腦子進洪水,隻當是男歡女愛的留痕,現在回想,顧承安既不願同房,又怎會留……林舒越想越不對勁,脫口問:“兩年前我和顧承安洞房花燭,你們誰守在外麵?”

小心封信口的裁雲和存露麵麵相覷,跟不上自家夫人的思路。

這時,門外傳來清朗如風的少年嗓音。

“景之攜弟行之,給母親請安。”

顧景之?!

鋪天蓋地的痛楚和屈辱襲來,林舒滿身血冷。

片刻,門外的顧景之又說:“聽聞母親落水,景之請大夫開了一劑湯藥,暖身定神效果上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