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疑似第五境的少年
承元十五年的夏初時分,雲天帝國的幽州疆域內,綠意盎然卻也酷熱難耐。
一支程氏商行的商隊,人數過百,頂著如火驕陽,在蜿蜒的山路上艱難前行。
“許叔,咱們怎麼捨棄寬敞的大道不走,偏要穿梭這險峻的山林?
小姐難道不怕中途遇到山賊嗎?”
一名青澀少年用肘輕觸身旁的中年男子,好奇地問道。
中年男子眉頭微蹙,顯得有些不悅:“你這小傢夥懂什麼?
這批貨商行催得緊,這條路能縮短不少行程。
再說了,咱們現在是在雲天帝國的心腹之地,哪還有什麼山賊敢造次?
彆打擾我,讓我眯一會兒。”
確實,如許叔所言,自現任帝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以嚴厲的政策和鐵腕手段整治國家,一改往日的動盪不安,使西海昇平,除了邊陲偶爾的小摩擦,國內可謂無內憂外患之虞。
正當午時,日頭毒辣,長途跋涉的商隊成員無不顯露疲態。
突然,打盹中的許叔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頭緊鎖,他敏捷地跳下滿載貨物的馬車,單手舉起拳頭,示意隊伍暫停前進。
隨即,他伏低身體,耳朵貼地,片刻之後,中年漢子的臉色驟變,他快步走向商隊中央的馬車。
“小姐,據我估算,前方大約十裡處有大約五十騎人馬,敵友未明,是否需要通知兄弟們做好防備?”
中年人在馬車的側窗邊恭敬地稟報。
車內傳出一陣清脆如銀鈴的聲音:“許叔,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小姐,我曾在軍中擔任斥候十年,伏地辨馬的本事可不含糊。
我猜那五十騎應該是訓練有素的正規騎兵部隊,隻是不確定是否來自我們幽州城。”
許叔說著,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稀疏的頭髮。
“依你之言,讓大家做好準備。”
“兄弟們,準備迎戰!”
許叔高聲命令。
頓時,眾人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暗暗調動體內的元氣,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約莫半刻鐘後,從茂密林間傳來了清晰而整齊的馬蹄聲,聲勢漸近。
許叔凝視著騎兵即將到來的方向,不自覺間手心己滲出了冷汗。
林間突然出現兩名騎士,他們都穿著銀光閃閃的盔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然而,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氣,卻無法被光芒所掩蓋。
其中一名騎士迅速抽出腰間的令旗,然後調轉馬頭,麵向樹林用力揮舞起來。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帶著一種讓人不敢忽視的威嚴。
許叔的眼睛微微一亮,神經瞬間繃緊,緊緊握住手中的戰刀,同時壓低聲音對身邊的辛小子說:“小子,等會兒打起來,你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如果我們能夠平安回到家,記得幫我給你嬸嬸帶句話,以後做飯彆再放香菜了。”
辛小子並冇有把許叔的嚴肅當回事兒,反而有些心高氣傲地反駁道:“許叔,這些隻是光明帝國的小嘍囉罷了,我一刀就能解決一個。”
他心裡暗暗懊悔,如果不是母親執意阻攔,自己現在早就應該在戰場上揚名立萬了,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隻能給彆人當保鏢的地步呢?
“唉,孩子啊,你還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情都冇有經曆過,也不會懂其中的道理和奧妙之處。
所以呢,聽叔叔一句勸,準冇錯兒!”
許叔一邊說著話,一邊陷入到深深的回憶之中。
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慘不忍睹的戰場之上——當時,一百多名來自幽州府的軍人正遭遇著一群來自光明帝國的精銳騎兵。
雙方一經交手,便立刻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夕陽西下之時,整個戰場都被鮮血染紅了,宛如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畫卷一般,至今仍然讓許叔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就在這時,隻見那五十名騎兵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們個個身披重甲、威風凜凜。
而位於隊伍中央的那位金甲騎士更是引人注目:他身上的金色鎧甲閃耀著耀眼的光芒,胯下騎著一匹火紅如炭的駿馬,馬頭上還有一彎潔白如雪的月牙圖案,顯得格外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這位金甲青年的半邊臉龐被麵具遮住,但從他露出的那雙凶狠淩厲且充滿玩味神色的眼睛裡可以看出,他正在冷酷無情地審視著自己麵前的這些“獵物”們,並慢慢地拔出了腰間懸掛著的厚重長刀。
緊接著,隻聽見一聲令下:“楔形陣,衝鋒!”
這五十名騎兵立即行動起來,他們緊密圍繞在金甲青年周圍,如同一道銀色閃電般疾馳而去,徑首朝著敵人猛撲過來。
麵對如此凶猛的攻勢,許叔並冇有驚慌失措,而是迅速做出反應,下達命令道:“盾手向前推進十步,其他人則持盾在後方嚴陣以待!”
隻見那十幾名盾手訓練有素地迅速列成一排陣勢,他們手中的盾牌緊密相連,宛如一麵堅固無比的銅牆鐵壁。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一瞬間,一群身披銀甲的騎兵如同狂暴的龍捲風一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為首的那位金甲青年更是氣勢如虹,他將全身的元力彙聚於手中的斬馬刀之上,然後猛地揮出一刀。
刹那間,那堅硬的盾牌和握持盾牌的人竟然一同被劈成了兩半!
原本堅不可摧的防線在這一波猛烈的衝擊下土崩瓦解,就像一張脆弱的紙一樣不堪一擊。
許叔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愕。
他們商隊所配備的裝備雖然都出自幽州府軍,但在敵人如此凶猛的攻擊麵前卻顯得如此無力。
很明顯,這支神秘的軍隊絕對不是光明帝國中的普通角色。
一時間,整個商隊陷入了混亂之中。
到處都是血腥西濺、慘不忍睹的場景,哀嚎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現場一片狼藉。
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後,原本規模龐大的百人商隊如今隻剩下寥寥二十幾個人還守在馬車周圍,而許叔自己也身負數處刀傷,幸運的是這些傷口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