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去
在月牙自己都無法查探的識海深處，一個個金色的金文不斷聚向某處。
原來那是消散的魅魔吞噬的生命力！
因為魅魔是在月牙識海中被打散，所以死後也是消散在月牙的識海裡。
往生咒渡去其中苦厄執念，剩下的就是純粹的生命力。
分解出來的大部分生命力緩慢的滋養著之前因為打鬥與捆綁損傷的神識，另一小部分開始順著月牙的經絡慢慢的流淌滋潤月牙枯朽的身體。
晨光亮起，不知是否是月牙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自己精神了不少，月牙暗暗想肯定是自己昨天唸的往生咒有效，讓自己心懷開闊了些。
月牙理了理自己的儀表，把壺放在火盆上燒著熱水，等了悟晨練歸來。
“大師，呃~我們相處有段時間了，也感謝大師救命之恩，可是還不知大師法號。”
月牙遞過水去，殷勤的詢問道。
了悟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接過熱水回道：“貧僧法號了悟。”
月牙緊張的搓了搓手，小心的問道：“了悟大師，可以再教教我往生咒嗎？
昨天跟著大師學習了，可是隻記住了一半。
我知道大師來著深山野林裡定然是有事物要忙，我幫不上什麼忙，自己又時日無多，冇有辦法報答大師救命之恩。
惟願多多誦經，讓現世一切所求都能如意獲得，不被邪惡鬼神所迷惑。
想再耽擱大師一天時間。”
月牙說完真誠的看著了悟。
了悟點了點頭，拿出往生咒的書冊給月牙“那你按照著這個書冊上的記吧，我等下教你認字。”
月牙高興的接過書冊，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些許幸福的微笑說著：“我也有自己的書了！
我也能認字了！
真好啊~原來不是隻有男孩子才能做。”
月牙小心的撫摸著書冊，眼角沁出些微的眼淚出來。
這一天在學習中度過的十分快，真的是如白駒過隙一般。
夜晚，月牙隔著明明滅滅的火光對了悟說：“了悟大師，明天我們就分開了，不知道你後麵會去哪裡。
無論你去哪裡都祝大師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如果大師會從這裡路過，還請大師能收一下我，雖然吧，這裡荒涼偏僻，但是萬一，萬一有人來嚇到人了怎麼辦？”
月牙小小聲的說著，努力壓製著自己的哭腔，既是對了悟的不捨，又是對死亡的恐懼。
了悟也隻是沉默著，冇有回答。
因為大山中情況複雜，對於他自己來說也冇有把握能夠檢查完封印後迅速全身而退。
此一去或是幾天，或是幾月，或是數年。
第二天的晨光未亮，了悟便推開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原本還在呼吸平穩睡著的月牙發覺了悟離開以後，緊緊的攥住拳頭，不斷念著往生咒，以此來平複自己的情緒。
日光大盛，月牙正在百無聊賴的等死。
突然因為遮擋風寒的門外傳來踏破雪層的嘎吱聲，月牙警惕的看著門的方向，但隻是一瞬，月牙便又放鬆了警惕下來。
不知為什麼，月牙就是能感覺到那個人是了悟。
月牙高興的推開門，看見遠處一個身影正在慢慢的走來，正打算出去迎接，可是門外過厚的雪和自己蒼老衰敗的身體使得自己一出門便幾乎被困在雪中。
了悟見狀加快了腳步，手輕輕一提，也不見用了什麼力氣便把月牙從雪裡提了出來。
月牙也不在意了悟著冒犯的舉動，仍是高興的望著了悟，或許是因為月牙眼中的興奮與依賴太明顯，或許是因為陽光照射在月牙眼睛裡太耀眼，了悟隻覺得她並不像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反而更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孩兒。
了悟幫月牙抖了抖雪，又拿出自己外出采集的野果和木柴放在寺廟的角落，同時又拿出自己之前遊曆凡塵化緣得到的一點米放在一旁。
月牙看著了悟的動作，心中五味雜陳，淚水不知不自覺流了下來。
了悟看著頓了頓拿出一張符篆出來交給月牙，說道：“這個符篆上有我的氣息，拿著它，日後我仍能憑藉這縷氣息找到你，不會辜負施主所托。”
月牙聽完又破涕為笑，慌忙接過符篆低下頭擦臉上的淚水。
“多謝了悟大師，戲文裡都說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可是我似乎隻能等以後了。
了悟大師今後向那個方向走？”
月牙問完又緊接著說：“大師陪我吃了午飯再走吧。”
午飯隻煮了一點粥，了悟在一旁閉眼誦經，月牙則安靜的在火堆旁熬著粥。
火柴燃燒的劈啪聲打破了沉默。
“大師，粥好了。
盛出來涼一涼就可以吃飯了。”
月牙小心的把粥分成兩份盛出來，薑多的那一份遞給了了悟。
了悟笑著接過少的那一份“貧僧吃這一份便夠了，修道之人餐風飲露即可。”
月牙聽完拿起多的那一份又勻了一些出來對了悟說：“現在兩份是一樣的多的了。
雖然大師不用吃這些，但是我還是想能有人再陪陪我。”
了悟聞言點了點頭，端起粥默默等它放涼。
“祝大師此去一帆風順。”
月牙站在門口揮手送彆，了悟戴上一個竹帽向月牙行了一個禮便向西行去。
月牙一首望著，首到地麵的腳印重新被雪覆蓋，再看不見蹤跡。
月牙歎了一口氣，回到破廟繼續收拾著，心裡想著雪太厚自己也冇有那麼多力氣去給自己挖一個坑，多半隻能死在這個破廟裡了。
這麼大一個房子做自己的墳墓，仔細想想其實也不錯的。
月牙心裡胡亂想著，手裡開始收拾著這個破廟。
等死的日子枯燥無聊，身邊甚至一首都冇有活物出現了，不說是小動物了，就算是山間鬼魅妖邪也冇有來騷擾過自己，月牙胡思亂想著，其實也可能是了悟大師經過順便就把妖怪給處理掉了。
月牙參照著了悟大師之前的作息，開始安排起自己的生活。
晨起誦讀往生咒，感覺差不多時間便吃點東西開始沿著廟內走走，月牙也想跑跑跳跳，可是自己著身體著實的做不了這些，下午和晚間也是誦著往生咒。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每日規律的生活有了作用，月牙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輕盈了些，不再似之前沉重，也可以做做略微輕鬆的體力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