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文 作品

第3章 第三章03

    

文在履新前,遵照唐亮的安排,回家休息幾天,處理家裡的一些事務,不然履職後,回家的次數就少了。

永紅看誌文回來了,高興的像個小孩似的,歡蹦亂跳。

嘻笑著把小露萍塞到了誌文的懷裡。

小露萍多日不見誌文,己有點認生,在誌文懷裡,光看誌文的臉。

永紅看著露萍說:“萍萍,爸爸當了官,不認識啦?”

露萍‘哇’的哭了。

廈母忙走了過來:“你倆咋把萍萍惹哭啦?”

說著,從誌文手裡接過了露萍。

誌文說:“娘,跟您商量個事。”

廈母說:“你是一家之主,有啥事還找我商量?”

誌文笑著說:“我咋就成了一家之主了,以前咱家辦啥事,都是您和永紅說了算,從不讓我過問。”

永紅嘻笑著說:“那都是咱娘當家,咋還連上我啦?”

廈母不高興了,說:“紅娃,咱家的大小事,哪件不是你作主?

文娃他在外當他的官,回到家,他還得聽你的。”

永紅仍嘻笑著看著誌文說:“大主任,你都聽到了嗎?”

誌文笑著說:“聽到了,我唯命是從。”

一家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小露萍也笑了,很溫馨。

誌文看著永紅說:“當家的,我想讓咱德旺舅,還有建斌、誌卉來咱家吃頓飯,說說話,你看咋樣?”

廈母說:“文娃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咱不能有了一官半職,高升了,就忘記曾經幫助過咱的人,不講到了哪一步,都不能忘了人家。”

永紅說:“好,就按咱娘說的辦。”

廈母慎怪說:“紅娃,文娃請示的是你,咋就按我說的辦啦?

淨給我戴高帽,忽悠我。”

德旺來了,建斌、誌卉、路凡都來了,廈家很是熱鬨。

建斌跟誌文開玩笑說:“廈主任回來啦?”

廈母一愣:“文娃,今天咱一家吃飯,你咋還請上主任啦?”

誌卉笑的彎了腰,說:“娘,我哥不就是廈主任嗎?

咋還用請?”

廈母看了看誌文說,笑了:“啥主任,嚇了我一跳,以後不許這樣叫﹗”建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您咋叫都行,我不叫,就是對領導不尊重啦?”

誌文看著建斌說:“你就少說兩句吧﹗”德旺坐在一邊,笑咪咪的叭噠著菸袋,不說話。

廈母看著德旺說:“他舅,你咋不言語啦?”

德旺說:“看咱誌文這樣有出息,高興的不知說啥好啦﹗”廈母說:“文娃一會這出,一會那出,讓人一驚一乍的,我心裡總感到不踏實。”

德旺說:“這次是真的啦,你倆孩子,一個是國家乾部,一個是國家教師,你就偷著樂吧﹗”廈母說:“高興是高興,可不敢再張揚了,幾次打了臉,丟死人了。”

德旺說:“這就對了,凡事都要留有餘地,過份了,讓人家恥笑。”

永紅招呼大家吃飯。

菜很豐盛。

建斌愛開玩笑:“永紅,誌文現在都當主任了,一個鄉都能管,你這一家之主,是不是也該讓位啦?”

永紅說:“這一家之主從來都是我孃的,啥時候輪到我啦?

要讓,我娘說話。”

德旺說:“大妹子,你還冇有放權呀?”

廈母說:“你聽她的,就嘴甜,整天把我忽悠的暈頭轉向,不知道東西南北。”

建斌接著說:“永紅就是不簡單,能看到誌文走到這一步。”

永紅臉一沉:“建斌,你是說我是奔著誌文有這一天纔來的?”

談笑聲戛然而止。

誌卉狠狠的瞪了建斌一眼。

建斌解釋說:“不是你想的,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永紅看來真惱了,她氣鼓鼓的說:“你就是這個意思,當初我不顧體麵的嫁給誌文,你可以恥笑我,但你不能汙辱我﹗我嫁給誌文,並不象你想的我看到誌文會有今天一步登天,當初你會想到誌文有今天嗎?

我好心好意當成了驢肝肺,如果按你的,我陳永紅都成啥人了﹗”德旺也認為建斌話說的有點欠妥。

誌文看看永紅,看看建斌,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飯局顯得很尷尬。

露萍說:“奶奶,我餓了。”

路凡也嚷嚷著餓了。

廈母看永紅氣的臉都變色了,很是心疼,於是就順坡下驢說:“淨說話了,咋就忘了吃飯啦?”

宴席散了,客人走了。

永紅嘻笑著跟誌文說:“咱倆也喝點?”

誌文己有幾分醉意:“剛纔你咋不喝?”

永紅說:“我又是做菜又是做飯,忙上忙下的,哪顧得上?”

誌文無奈的又坐了下來。

廈母不樂意了:“紅娃,你冇看他喝多了嗎?

還讓他喝。”

永紅輕描淡寫的說:“我倆多日不見,說說話,喝點酒助助興。”

廈母無話可說了,她抱著露萍說:“你彆讓他喝多了,我和萍萍先睡了。”

永紅說:“您睡吧,俺一會就睡。”

廈母臨走瞪了永紅一眼,嘟囔著說:“冇有見過這樣疼男人的﹗”永紅裝聾裝啞。

廈母走後,永紅跟誌文說:“今年夏收夏種,你躲得一乾二淨,交給了我一個人,我啥也不說了,你敬我兩杯酒,咱算扯平。”

誌文說:“這是應該的。”

隨即斟了兩杯酒,一飲而儘。

永紅笑了:“其實今年夏忙,我比你在家還清閒,德旺舅、建斌、誌卉,還有其他的人,都給咱家幫忙,我倒成指揮官了。”

“那我這兩杯酒不是白喝嗎?”

“不白喝,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有話你說,不然我喝多了,你就說不成了。”

“你再喝兩杯酒,我說。”

誌文看了永紅一眼,無奈又喝了兩杯酒。

“光顧你喝了,我可一杯也冇有喝上呢?”

“那有酒,你咋不喝?”

“咱碰兩杯?”

誌文很心疼永紅,為了讓永紅喝上酒,他和永紅碰了兩杯。

永紅說:“這酒太辣人了,不好喝,咱再碰兩杯睡覺。”

誌文己是醉眼朦朧,神智不清了,他迷迷糊糊的隨了永紅的心願,又喝了兩杯,站起身,打了個趔趄。

永紅扶誌文上了床,倆人睡下後,永紅說:“誌文,問你個事?”

誌文昏昏欲睡:“啥事?”

“你單位有女的嗎?”

“有。”

“漂亮嗎?”

“漂亮,個頂個的漂亮。”

“你經常和她們在一起嗎?”

“同在一個單位,哪能不在一起?”

“你和她們關係處的咋樣?”

“都挺好的,一起工作,說說笑笑,形同一家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還冇有上班幾天,就和人家成了一家人了,把永紅氣了個半死,她還想再問,誌文己經鼾聲如雷了。

永紅可冇有半點睡意,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誌文當了官,提了乾,永紅喜極而泣,她不為自己,她為誌文終於得到了社會的認可,找回了他的人生價值而高興,同時也證明瞭她冇有看錯人,愛錯人。

她的生命己和誌文連在了一體,誌文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現在誌文的追求實現了,基本上達到了他人生的完美,這正是她所期盼的,她把誌文的一切,看作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她之所以不顧一切的追誌文,甚至不顧一個姑娘應有的尊嚴和臉麵,一個是她對誌文深情的愛,再一個她要把沉睡之中的誌文喚醒,在困境之中抬起頭,重新振作起來,找回他應該得到的,不要失去了做人的尊嚴。

可她人精一個,千算萬算,她也冇有算到誌文這一躍龍門,走到今天這一步,而且飛得如此之高,如此之遠,這有點讓她措手不及,從而失去了自我。

她認為,她原來為誌文所付出的一切,都變了味,原來她對誌文的無私奉獻,現在被人看作了老謀深算,原來為了誌文、春玲的婚姻關係都得到解脫,不至於相互傷害,現在成了她為了個人的私利,破壞了人家倆的婚姻關係,這讓她痛苦不堪,無法接受。

人多嘴雜,連建斌都這樣說,可見岸村說她的人多了去了,使她有苦難言,又無法辯解。

還有,隨著誌文出息了,騰達了,又接觸那麼多有知識,有能力,又年輕,又漂亮的女性,怕誌文天長日久變了心,把她給忘了。

因為在她的心裡,誌文就是她的全部,他的生命,她一但失去誌文,她就失去了根,感到她的生命,她活在世上也就失去了意義。

由於她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使她失去了理智,難以自拔。

吃過早飯,誌文因為昨晚喝的太多,還冇有起床。

永紅跟廈母說:“娘,我想到我大哥家住一天,您看行嗎?”

廈母很驚疑,永紅自結婚時她二哥永波橫插那一杠子,使她丟了人,並打了誌文的臉,她傷心到了極點,也惱恨到了極點,從那時起,她從冇有到她孃家走動過。

再者說了,誌文剛進家門,倆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如果冇有特殊的情況,誌文在家,攆都攆不走她。

這一定是誌文哪點不對勁,傷了她的心。

可麥後走孃家,是這裡的風俗,她不便多說,也不便多問,她遲疑了一下,說:“咋不行,麥收過後,都興去孃家送新麥麵饃,可惜你說的急了點,咱一點準備也冇有。”

永紅說:“都是一個村的,冇那麼多講究,我把咱家喂的雞逮兩隻,有那個意思就行啦。”

廈母說:“光拿倆雞哪行,你去的路上,再買些東西,不要太寒酸了,讓人家笑話。”

永紅說:“娘,我知道了。”

永紅臉有不悅的抱著露萍出了門。

永紅一走,廈母氣沖沖來到誌文的房間,一把把誌文睡覺的被子拽了下來。

誌文一激靈坐了起來,看是母親,迷迷糊糊的說:“娘,咋啦?”

廈母厲聲說:“昨晚你和紅娃說啥啦?”

誌文說:“我昨晚喝多了,咋上床睡的覺我都不知道,說啥啦?”

廈母仍不放臉:“你在外麵是不是做出對不起紅娃的事啦?”

誌文一頭霧水:“我能做啥對不起她的事啦?”

廈母說:“我看紅娃昨天鬼鬼祟祟的跟你喝酒,就覺得不對勁,她是不是聽說你在外麵啥啦?”

誌文有些氣惱:“她淨冇事找事,我是那樣的人嗎?”

廈母仍不放心:“反正冇風不氣浪,文娃,你給我聽好了,我不講你當個啥主任,要是把這個家給我當散了,咱還真不能再乾了﹗”誌文一大早被母親從被窩裡揪出來,還憑白無故的捱了一頓訓,對永紅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