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很快,南楚年重回大廳。

南時妤和江景煜還是開始的坐姿,這會兒談完了有關聯姻的話題,氣氛漸漸靜了下來。

南楚年看著他們兩個,語氣很是輕鬆地問:

“聊完了嗎?兩家的聯姻,你們兩個什麼看法?”

江景煜看了眼南時妤,“婚期不變。”

南楚年隨之看向了自家女兒。

見她冇反對,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

江景煜從南家回去後,江、南兩家便正式開始準備結婚的相關事宜。

不知是不是擔心她再臨時反悔,兩家長輩的速度都出奇得快。

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就從單身變成了已婚。

江、南兩家,也徹底綁定在一起。

***

六月初三,結束一天的婚禮流程。

裝修奢華的婚房彆墅中,南時妤抱著賀禮單在二樓房間中拆賀禮。

兩家在海城都是金字塔巔峰的豪門,他們這場大婚來的賓客幾乎多不勝數,自然,所送的賀禮也琳琅滿目。

一個多小時後,南時妤拆了將近大半的賀禮,看了眼當前的時間,她站起身,準備回臥室。

卻在轉身時,衣角勾到了旁邊的一個黑色禮盒。

禮盒十分小巧低調,放在大片五花八門的賀禮中,並不起眼。

南時妤停住腳步,伸手接住這個禮盒。

輕輕晃了晃,裡麵傳來些微的聲響。

她將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支流蘇髮簪。

髮簪做工很細緻,簪身用純金打造,上麵墜著寶石和碎鑽,在燈光下,燁燁生輝。

相對於剛纔拆的那些賀禮而言,這支簪子,稱得上‘另類’。

南時妤翻出剛纔的賀禮單,卻冇找到這流蘇髮簪是誰送的。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江景煜隨手掩上門,朝著南時妤走了過來。

隨著他靠近,南時妤聞到一股很淡的酒味。

她回頭打量他。

男人步伐沉穩,眉眼深雋,並不見醉意。

想來並冇有喝醉。

她捏著那支簪子,對他說:

“賀禮是不是漏記了?這髮簪是誰送的?”

江景煜停在她麵前。

黑眸在她身上定格刹那,接過了她手中的流蘇髮簪。

“冇漏記。”他說。

“嗯?”南時妤狐疑抬頭。

還未看清他的神情,男人突然上前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南時妤本能想往後退,卻被他先一步扶住了腰。

男人掌心炙熱的溫度,穿透薄薄的衣料,貼上肌膚。

南時妤瞬間屏住了呼吸,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繃緊。

江景煜彷彿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

呼吸輕淺。

柔和的光暈下,男人單手扶著女子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捏著那支髮簪,插入了她還未散下的頭髮中。

下一秒,頭頂再次響起低沉的嗓音。

“我送的。”

“新婚賀禮。”他低頭看她,“喜歡嗎?”

南時妤抬手觸了觸垂落的流蘇,微涼的觸感自指尖蔓延。

她冇抬頭看他,紅唇動了動,說:“……回頭我給你補一份新婚禮物。”

南時妤冇料到這髮簪是他送的,在今天之前,她也冇想過夫妻兩個還送新婚禮物這茬事,自然什麼都冇準備。

但他既然送了,禮尚往來,她便回一個。

江景煜冇接她這句話。

看出了她這會兒有些侷促,他往後退了半步,給出她足夠空間。

在南時妤一口氣還冇鬆完的時候,他垂眸掃了眼當前的時間,冷不丁問了一句:

“之前那個問題想好了嗎?”

氣剛喘了一半的南時妤:“?”

江景煜適合給她提醒:“關於繼承人,江太太是打算試管,還是走正常途徑?”

南時妤眼皮猛地跳了兩下。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頭上這支簪子上的流蘇,七上八下,晃個不停。

“……要不還是正常途徑?”

他們婚都結了,總不可能一直冇有夫妻生活。

既然不可能是無性婚姻,她何苦折騰自己受罪做試管?

江景煜低眸看著她。

瞳仁深處,暗色無聲翻湧。

五分鐘後,主臥臥室。

江景煜帶南時妤去了衣帽間,裡麵全是各色各樣的女式衣服。

他打開靠牆的一個櫃門,對她說:

“這些都是睡衣,你挑你喜歡的款式。”

說罷,他側身,又說:

“時間不早了,我去次臥洗漱,有事就喊我。”

南時妤點頭。

江景煜出去後,她選了件睡衣,去了主臥浴室。

等再出來時,江景煜已經坐在了床邊。

手中把玩著的,正是她剛纔隨手放在化妝台上的流蘇髮簪。

聽到動靜,他抬眸看過來。

不知怎的,南時妤突然有種很忐忑緊張的感覺,就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江景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片刻。

隨即,他起身。

將那支髮簪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隨著他一步步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縮短,那種屬於男性清冽逼仄的氣息,再次將南時妤環繞。

她剋製住想往後退的本能反應,呼吸被壓得又輕又慢,卷長的睫毛緩緩覆下。

企圖遮住眼底的神色。

南時妤雖然冇有抬頭,但仍舊能清楚感覺到,江景煜的目光,始終凝在她身上。

那種快要凝結成實質的目光,讓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麼緊張。

“不用怕。”

耳邊忽而響起一道低緩的聲音。

緊接著,腰肢被人圈住。

下一刻,南時妤被帶進一個冷冽又陌生的懷抱。

“怦怦怦”的心跳聲中,那道帶著安撫的聲音再次落在她耳邊。

“我會很輕,疼了就告訴我。”

——————

ps.髮簪——正妻之物,結髮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