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言罷,她轉頭,冷冷往身後的顧承徽望去。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方纔她背對著自己,進來時竟冇有留意到她的正臉。

顧承徽一張白皙嬌嫩的臉此時臉頰高高腫起,隱約可見上麵的巴掌印,鬢角的髮絲淩亂的垂下,看著一副甚是柔弱可憐的模樣,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顧承徽一直垂著頭,暗自落淚,她餘光見瑾悅轉頭時,連忙膝地而行,上前兩步,重重得磕了一個響頭,哭泣道:“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得到殿下這般厚待,殿下往後還是不要再寵妾身了。否則……妾身這張臉,恐怕保不住了。”

言罷,她嬌滴滴的哭泣著,攥著手絹捂住顫抖的雙唇。

瑾悅隻覺得又氣又好笑,她此生還從未見過這般會做戲的人。

那廂,鐘離縉還未說話,太子妃就按耐不住,重重道:“你說的這是何話?無論從前你身份卑微還是高貴,入了東宮,就是殿下的女人。你受了委屈,殿下和本宮定是要為你做主的。”

“對吧,殿下?”說完,太子妃轉頭看著鐘離縉。

鐘離縉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承徽道:“你將此事的經過再說一遍給瑾側妃聽,若是果真如此,孤會替你做主。”

顧承徽抬起濕潤的眸子,眼角透著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瑾悅也打起了精神,她便要聽聽,她是如何將白的說成黑的。

顧承徽絮絮道:“妾身在荷園遇到瑾側妃,本是好心上前向她請安。結果瑾側妃左一句昭訓,右一句昭訓的叫著,對妾身晉封一事甚是不滿。妾身自知,若不是殿下疼愛妾身,妾身也實在配不上承徽這個位份,所以妾身也冇同瑾側妃計較。”

她頓了頓,“妾身同瑾側妃閒聊了幾句,不過就是說了一句‘瑾側妃如今不用侍奉殿下,就有多餘的時間出來賞荷遊園了’,妾身隻是隨意的一句話,並無何深意。結果瑾側妃以為妾身在嘲笑她不得寵,又嫉妒妾身近日在殿下身旁侍奉得多。便讓妾身跪在荷園亭中,還……”

說到此處,她擦去眼眶含著的淚水,綿綿抽泣著:“還動手打了妾身的臉……”

瑾悅聽完嘴角微挑,連連冷笑:“顧承徽這樣好的演技,不去戲樓當戲子真是可惜了。”

太子妃聞言當即不悅:“瑾側妃!顧承徽乃是殿下的妃嬪,你將她比做戲子,讓殿下顏麵何存?”

瑾悅深覺膝蓋酸澀難忍,卻咬牙維持著行禮的動作:“妾身隻是有感而發,並無冒犯殿下的意思。”

鐘離縉臉色沉沉的,讓人看不出喜怒,隻是無聲的敲打著桌案。

太子妃長長得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罷了,往後說話且注意一些。”

“本宮問你,方纔顧承徽所言是否句句屬實?”

身為太子妃,即使她心中偏頗,可是也隻能表於心止於麵。

這時,鐘離縉也抬眸看著瑾悅。

瑾悅毫無閃躲的迎上鐘離縉的目光,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妾身做過的事自然會承認,可冇做過的也不能失了清白。顧承徽的確有意諷刺於妾身,所以妾身罰她跪於亭中,可顧承徽臉上的巴掌印,卻並非出自妾身之手。”

顧承徽聽得瑾悅的反駁,連連搖頭:“瑾側妃做了為何不敢承認?倘若妾身臉上的巴掌印不是出自你,又是何人打的?當時妾身的宮女在跪在地上向您求饒,你可是眼皮子都冇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