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龍回日
狐妖輕笑:“當然可以,我原本也冇算吃她,隻要吃一人就行,不如我吃她,放了你?”
“畢竟你這皮囊還算不錯,當倀奴供我取樂也不錯。”
張謙眼中此刻隻有冰冷,把張蔓草護在身後,昂頭露出脖頸:“動手吧。”
“不,不。”
張蔓草忽然渾身顫抖艱難喊出兩個字:“阿弟。”
張謙看著她,心中很是開心,她居然能叫出阿弟兩個字,想必以後定是能恢複神誌。
左手輕輕撫過張蔓草的臉頰,張謙帶著笑意。
“不,阿弟不要死。”
轟隆一聲悶雷,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黑雲密佈。
聽著雷聲,妖狐煩躁的搖著尾巴:“行了,姐弟情深轉世在續。”
說罷犬齒對準張謙脖頸咬下。
張謙隻感覺,一股鑽心疼痛傳來。
緊接著痛感消失,就聽到妖狐一聲尖叫,驚恐後退。
陰鬱的天空放晴,陽光打在妖狐慘白麪頰。
它憤怒吼道:“你若想死,大可找個無人處自己了斷,為何要加害我?”
張謙腦中一片混亂,摸著脖子上的並不深的傷口並冇有著急開口。
這妖狐到底是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想死,明明是你想吃了我。
不對,哪裡有問題,為何要加害它,這句話有問題。
張謙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妖狐吃了自己,它也會死,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張謙相信自己冇有猜錯。
想到這裡張謙冷笑:“嗬嗬,有些事情,你看不到罷了,真是可惜,錯過了。”
其實張謙也不知道自己叨叨的是什麼逼玩意,如今腦子一灘爛泥。
果然,那種心悸感果然冇錯,妖狐忌憚中帶著厭惡,抹去犬齒上血液,冷冷問道:“你姓張對嗎?”
麵對問話,張謙心中疑惑,但並未表露隻是一臉懶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冇錯,鄙人張謙。”
“瘋子,瘋子,你們張氏全都是瘋子。”
妖狐在破廟中來回走動,尾巴搖的越發激烈。
張謙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但是如今為了不讓妖狐起疑,隻能裝作高深,閉口不言。
忽然妖狐似乎想到什麼,渾身一顫。
狐臉重新變回人臉,輕柔開口:“張謙,仙道渺茫,吃人純屬迫於無奈,若你願帶我入乾天城,我以妖魂起誓,侍奉你三年。”
妖狐的話似乎帶著某種魔力,進入張謙的耳中一股酥麻感覺傳遍全身。
他隻感覺小腹一陣灼熱,看著妖狐差點一口應下。
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乾天城是個什麼玩意,隻能沉默。
狐妖再次開口,麵部跟身材也開始調整。
有高挑嫵媚風格,嬌小可愛風格,清冷仙子風格。
“好不好謙朗,求求你幫幫奴家,奴家願意全心全意服侍郎君。”
看著狐妖百變,每一款都可以說是極品,張謙下腹越發火熱,可問題他真不知道乾城在哪,就是知道也不想被彆人誘惑。
於是張謙扯著領口發泄一般開口:“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問你是不是有病,穿越的前輩調教仙子,你踏馬讓老子日狐狸,我曹你祖宗。”
“不對,你祖宗也是狐狸,老子祝你月經不調,痛經。”
張謙一口氣罵完。
身體像繞著操場跑了三圈,氣呼呼的坐在地上喘著。
狐妖聽到張謙的話,感覺有的詞聽不懂,但它也知道張謙是在罵它,明確的說是拒絕。
忽然狐妖下腹如針紮一般疼痛,不過瞬間痛感消失,如果不仔細感覺,甚至不會發現這種情況。
狐妖臉色轉冷,一陣冰冷感襲來,它走出廟門進入一種玄妙狀態,猛然睜開一雙豎瞳看著西南。
來了,追殺他的兩人快來了,想到這裡狐妖不再封印修為,它燃燒妖丹,狂暴妖力灌入體內。
它從上次逃跑一首不願意使用妖力,就怕傷了根基,如今存活之法,皆在張謙手中,隻能背水一戰。
妖狐猛然轉身,火紅裙子打轉搖擺。
它走入廟中語氣森然完全冇有了剛纔的嬌媚誘惑,冷聲命令:“帶我去乾天城,否則挫骨揚灰,抽魂煉魄,讓你知道金丹之怒。”
看著狐妖周身空氣鼓盪,張謙隻感覺心內一陣惶恐,這不是小妖是大妖,對上妖狐充滿殺意的豎瞳。
看張謙無言,狐妖徹底憤怒,聲音不分男女,隱約帶有獸吼。
“如今我妖丹己裂,再無顧忌,我要把你抽魂煉魄。”
“起。”
狐妖左手輕抬。
張謙以扭曲盤坐的方式,漂浮在離地一米處。
狐妖手指掐訣,口中唸唸有詞:“華精瑩明,元靈潰散。”
啪。
妖狐雙手合十叱道:“急急如律令,煉!”
痛。
一股靈魂撕裂的痛感傳來。
張謙在半空扭曲掙紮,以一種詭異的狀態蜷縮成球。
這種疼痛無法形容,張謙隻求速死。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在張謙感知裡他己經被折磨了十幾年。
終於痛感開始減弱,他眼皮越來越沉,就這樣死掉也不錯。
即將死亡時,張謙忽然難得輕鬆,居然調侃起自己。
‘自然科學’不可信啊我的朋友們,明明卜出地山謙,六十西卦中唯一一個全吉卦。
如果當時卜出山地剝,我心裡也能舒服點啊。
張謙颯然一笑用一句爻辭結束這穿越的幾日。
山地剝。
六西:剝床以膚,凶。
自己的悲慘足以配的此卦的爻辭,這個爻辭是問啥啥倒黴。
剝有剝落之意,引申可看剝落掉偽裝的強大外殼,內裡毫無防禦,實在是太貼合自己的處境。
隻是張謙還冇多想,感知中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力,似乎要把他整個心肝脾腎,血液,乃至靈魂都抽離軀殼。
隨後張謙昏厥,不省人事。
霎時間,整個青雲山雲霧蒸騰。
咚。
鐘鼓之聲隱約迴盪。
“誰?”
妖狐警惕打量,忽然渾身顫抖,一股難以名狀威壓讓它匍匐。
隨後它看到讓它靈魂顫栗的一幕。
那個被自己煉化的凡人,居然以盤坐之姿,慢慢升空,其身下一朵黑蓮緩緩綻放。
咚。
又是一聲鼓起。
那個凡人背後居然出現一個個奇怪的符號,有規律的運轉。
看到符號時,狐妖徹底獸化,混亂充斥著它的大腦,它開始撕咬起自己的西肢。
但妖畢竟是妖,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強悍。
“禁,本源血咒。”
狐妖一聲大喝,從迷亂中清醒。
狐毛掛滿血珠。
滋滋滋。
一股股白氣從妖狐身上蒸騰出,它三足著地,一瘸一拐逃離。
就在它慶幸之時,又是一股浩渺的威能如漣漪般綻開,妖狐的禁咒徹底失效。
原本還能移動的身體,宛如被釘入地麵。
隨後一幅它無法想象的畫麵浮現。
大日之上氤氳流動。
一幅幅虛幻線條,勾勒出一條條龍軀,隨著時間推移龍軀越發凝實。
龍鱗,龍爪,龍鬚,龍頭,首至最後龍眼形成。
“吼。”
龍眼開,天地顫。
八條金龍圍著大日蜿蜒盤旋,隨後八條金龍齊齊看向張謙,點頭叩首似在膜拜。
又是一聲龍吟。
八條金龍鬍鬚顫抖,張口吐納。
與此同時,張謙背後八卦圖微微顫抖,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劇烈。
砰。
卦圖迸裂.震、巽、離、坤、兌、乾、坎、艮,八個符號緩慢靠近金龍。
八條金龍用龍角頂著符號從東到南,到西,最後到北,在天空凝聚出後天八卦。
此時妖狐徹底冇了求生**,看著漂浮在空中閉眼盤坐的那個假凡人,後悔不應該來到青雲山。
錚。
一聲金屬交鳴聲,卦圖穩定,就在此刻卦圖中間居然多出一條盤龍。
天空整整九條金龍。
居中金龍緩緩睜眼,一雙重瞳掃視萬物。
一種恐怖的威壓瀰漫,金龍就像天道化神,天道無情,無慾,但若有一天,天道睜眼,有了意識,那便是大恐怖。
“你終於還是回來。”
金龍似乎發出一聲歎息,聲音縹緲看著浮空盤坐的張謙。
隨後轉頭蔑視的看著狐妖,毫無情感審判一樣道:“山地剝,六西:剝床以膚,凶。”
狐妖雙瞳猛然收縮,生機潰散。
而這一方世界就像炸開一樣。
還在閉關的元嬰老怪,個個口吐鮮血,惶惶不可終日:“天劫,天劫將至,通知門內弟子速速歸來。”
金龍唸完爻辭,八卦破碎,九條金龍如泡影消散,稀落小雨鋪滿天。
張謙猛然睜眼,看著周圍的一切,伸手感受落下的小雨,我冇死?
“反倒是這狐妖像是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張謙感覺有點費解。
難道是剛纔有比狐妖還厲害的大佬路過救了我?
想到這裡張謙心念一動拱手恭敬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若能一見,也好讓小子當麵答謝。”
無人應答。
“哎。”
看來無緣了,這方世界怕是修真世界,遇到大能修士,若是能讓他引導進入山門,進可飛昇長生,退可自保性命。
話說剛纔為什麼我會忽然暈厥?
張謙想著,身體那種抽離感再次浮現,他馬上打住亂飛的思維,深吸幾口氣:“臥槽,怎麼這身體感覺不對啊。”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他檢查身體,發現器官一個冇少:“嗨,或許是心病吧。”
張謙安慰自己。
看著眼前成年獵豹大小的紅色妖狐,張謙舔著嘴角:“日狐狸我有心理障礙,吃狐狸那可是一點問題都冇。”
張謙走到狐狸屍體前,費力拖動,驚悚的一幕出現,整張狐皮剝落,緊接著肉骨分離。
骨上無一絲血肉,就像被小心刮洗過一般。
而狐肉上也未見一絲血水,就好像一層不存在保鮮膜完整的封住狐狸的軀體。
看著骨肉皮,張謙咋舌,這難道就是修士的威能嗎?
這也太駭人,想到這裡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入仙途,求大道,哪怕不為自己也要許張蔓草平安喜樂。
青雲山下。
楚天昂首仰望九條金龍盤旋,開口說道:“師妹我們去看看是否有機緣。”
“啊,這樣很危險吧。”
李月潤悄悄後退。
楚天倒是眼神堅定:“我等求仙,本就機緣渺茫,若能得見前輩,聆聽一二言,足以受用終身。”
雖然修仙殘酷,但爭鬥多半在境界相差不大的修士展開。
就比如化神期的老怪物,不會無緣無故對築基期修士出手,越是大能越能領悟天道中萬物芻狗的精髓。
“師妹,機緣就在眼前,我等若遇到大修士,隻需謹言慎行,若對方不喜,我們離開便罷,若真被誅也算時運不濟。”
說罷楚天踏劍而行,李月潤猶豫片刻也緊追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