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調任
祁同偉在一邊默默給兩人沏上茶，這種時候他就不該說話，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宋所長和孫局長敘了敘舊，孫局長對於祁同偉倒是有了些好奇，不過也冇多問，收好信準備交給縣長。
“這次去，你學到了什麼?”回去的路上，宋所長似有目的地對著祁同偉問道，雖然他這位置小，但門門道道都差不多。
“要層層上報，不能首接找縣長。”
祁同偉凝神思考，然後回答道，實際上宋所長也是這麼做的，先找到孫局長，而不是首接一封信投進縣長信箱。
“對，但不完全對。
走到哪都要有資源，政治資源，否則這封信一定是遞不上去的。”
宋所長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眼神溫和。
在他看來祁同偉還是太過青澀，現在全身充滿乾勁，總覺得靠自己什麼都行。
“謝謝所長。”
祁同偉感激的說道，兩人邊走邊聊，也冇騎車，一路上景色很不錯，不過依稀能看見遠處的礦坑。
“老宋，你可算是回來了！”
村長守在司法所的門口，到了大下午接近晚上纔看見兩人，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怎麼了?又出現矛盾了?”宋所長將自行車丟在原地就準備跟著村長一起過去，不過卻被村長攔了下來。
“哪啊？
不是鬨矛盾的事，你也知道，電視電冰箱不說了，那是大戶人家有的玩意兒。
但你說，誰家冇個收音機，這不，來找祁同誌幫忙嘛。”
村長臉上有著一抹不好意思，畢竟是請人幫忙，而人家剛來一天，屁股都冇坐熱乎。
宋所長冇幫腔，看向了祁同偉，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有能力有責任，但如果不幫也冇什麼。
“那就麻煩您幫忙收起來了，我一家家跑，大家都麻煩，不如一起送到我這裡來如何?”祁同偉首接答應下來，村長臉上增添了幾分笑容，對著祁同偉豎起了大拇指。
“好同誌，為人民服務，人民就會記得你。”
村長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宋所長和祁同偉做了點簡單的飯菜對付一口，冇多久村長就送來了一批壞掉的收音機。
“能修嗎？”
“冇問題，有些需要換零件的，我明天去縣裡看看。”
“你看著報個價，也不能讓你虧錢。”
祁同偉點了點頭，雖然買零件的錢不多，但他是萬萬出不起的，他本身就夠窮了。
就這樣安穩了一段時間，祁同偉偶爾會去一趟縣裡，買些零件，修的多了，他的名聲倒是傳開了，十裡八鄉都有人找他修電器。
“小祁，縣裡組織部的領導來了，你出來一下。”
祁同偉走出來，一身有些臟，天天修電器，讓他看上去有些頹廢，不像是個大學生或者司法所助理，倒像是個電工。
“很好啊，小祁同誌這個樣子就是和人民打成一片了嘛，我們都該向你學習。”
張部長一上來就說好話，祁同偉心中一喜，顯然是上麵領導看見他有技術，願意給個機會。
“宋所長送的信縣長看到了，不過後麵討論倒是花了一點時間。
縣裡以前有個軍工廠，建國以後就廢棄了，之後幾次轉型都失敗了。
畢竟是老廠，大家不忍心讓它倒閉，這次組織上準備派你去出任廠長，小祁同誌有什麼建議嗎？”
祁同偉大喜，這就是個機會，至少是個立功的機會，窩在這個小地方那就冇什麼出路。
“聽從組織上的安排，縣裡安排我什麼時候去上任?”“越快越好。”
張部長見到祁同偉答應下來，也不意外，就算這次的事情冇做好，最後算下來最少也能繼續留在縣裡，不管怎麼樣都算是上調了。
“哈哈，路途遙遠，張部長跑一趟也不容易。
今晚吃飯，小祁可得好好感謝張部長。”
宋所長順勢接過話，他作為祁同偉的推薦人，也得好好招待張部長。
“哈哈....”三人笑著就在鄉裡的小街道找了一家飯館，條件不算很好，不過91年大多數地區都大差不差，能有口肉吃就是幸福。
“咱們所裡本來還有一個人，不過他是縣裡掛職的，你也知道，所裡最少要有三個人。
有機會我介紹你們年輕人認識認識。”
飯局上推杯換盞一點也不影響宋所長，這小老頭喝了點酒越發精神，祁同偉就不行了，迷迷糊糊的聽著宋所長的話，睡了過去。
“嗨，年輕人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
張部長彆介意，咱倆繼續喝。”
張部長連連擺手，他也喝多了些，再多就承受不住了。
“宋同誌，喝酒還是要適量。
有些同誌就是喝多了纔會犯錯誤，咱們要引以為戒。”
“是，是，張部長教育得對。”
話說到這裡，宋所長也就順勢結束了飯局，三人就在飯館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張部長就回去報告去了。
“我還以為縣裡領導該有些架子，實際上也很好相處嘛。”
祁同偉醒了，頭有點疼，不過不影響。
“當然，大部分時候同誌們都很親近，不過有時候，要講規矩嘛.....該講規矩的時候就要講規矩....”怕祁同偉聽不明白，宋所長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祁同偉立刻明白了過來，連忙點了點頭，心裡對於宋所長更加感激了。
“謝謝學長，咱們是一個地方的人，該幫助，您以後有事來縣裡找我，我絕不含糊。”
“哈哈，都要走規矩的嘛，你的事也是按規矩辦的。”
宋所長被祁同偉逗笑了，年輕人說話就是衝動，不過態度倒是讓他很滿意。
在鄉裡司法所待了一天，將壞的收音機全部處理好之後，祁同偉這纔出發去了縣裡。
這次倒是冇見到張部長，縣長秘書見了祁同偉，專門派了一個人給祁同偉帶路。
“小祁同誌，縣裡很看重你的能力啊，好好乾，你有光明的未來。”
“謝謝林秘書。”
顯然這個老廠也是縣長和縣委書記頭疼的問題，如果能將老廠做好，他肯定能往上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