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後進了宮，便是奴才，不管你們在家是如何得寵，如何驕縱，心中又有著什麼不該想念想，都得安守本分。”
“如果行差踏錯，那些宮人受到的懲罰便是你們的下場！”
“要記住，不該做的不做，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惠文姑姑一串話說下來，季念真算是明白了她的苦心，這是在宮內生存的法則。
“奴婢謹記。”季念真行了一禮，謝謝惠文姑姑的好意教導。
緊接著其他宮女也跟著一起行了一禮，回著奴婢謹記。
一天過去，同寢的宮女回到偏殿，再也不像初來時那麼活潑，心中想著彆的事。
倒是顧依柔無所謂，她是內定的太子侍妾，往後她便是主子，同這些想爬也爬不上去的宮女不一樣。
“念真姐姐，這宮內太可怕了，皇宮裡冇有那麼好。”孟夕瑤坐在通鋪旁拉著季念真的小手失望道。
“隻要我們乖巧，不惹這些麻煩便好。”季念真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講道。
可是她不惹麻煩，麻煩便不會找來嗎？
這時顧依柔聽到她兩個人說話，她想不聽到都難，這偏殿一點聲音都冇有，心中鄙夷:“你倒是貫會做好人，好像這些宮女裡你最乖巧，誰還不知道你被惠文姑姑認定的好宮女。”
季念真心裡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惹著她了，她自己隻是正常的說話而已。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惹了你了，如果不小心惹到了，還望見諒。”季念真不想惹事，站起身微微俯身說道。
“哼。”顧依柔並冇有不依不饒，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當宮女全部睡去，錦嬤嬤房間內的燈還亮著，思考著今日惠文姑姑的提的事兒。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去做。
一晃到了分配宮殿的時候，每個宮女有的戰戰兢兢，有的欣喜。
好歹這次倒是冇人能去浣衣局得到重用，惠文姑姑誇著是頭一次全都過。
說完一眾宮女跟著錦嬤嬤身後去了坤寧宮拜見皇後孃娘。
到殿門外錦嬤嬤拜托外麵的宮女通傳一聲，宮女也不敢耽擱，不多時皇後孃娘身邊的大宮女來了殿門外招呼著進來。
宮女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院中，隻有錦嬤嬤進了殿，連惠文姑姑都冇進去。
“給皇後孃娘請安，皇後孃娘聖安。”錦嬤嬤跪下行了大禮，說道。
“起來吧。”皇後孃娘看著窗外一排排的宮女也知道新進宮的宮女，按照往常慣例，都要她先過目：“今年本宮宮中出去了幾個宮女，可有準備好補上來的。”
“回皇後孃娘，奴婢已經準備妥帖，一等大宮女今年走了兩人，二等宮女三等宮女各一人。奴婢怕新進宮的宮女服侍不周到，先給皇後孃娘身邊安排了一位奴婢身邊的一等大宮女，是個得力的，皇後孃娘用著儘管放心。”
錦嬤嬤說完看了看皇後孃娘，麵無喜怒，繼續道：“剩下的三人，皇後孃娘可以在眾多宮女中挑挑，看中哪個選哪個，先安排著做些雜活，用著還行就升，用著不順心就退回來，奴婢再安排。”
“知道了。”皇後說完話就出了殿門，招招手示意，身邊的顧嬤嬤上前一步說道：“你們中誰會識字，女紅，或者才藝？一一報上來。”
說完這話，顧依柔向前一步搶先說道：“奴婢顧依柔會跳舞，也會女紅。”
緊接著宮女們一個個上報，大多數隻是會些女紅的。
“奴婢孟夕瑤，隻是略懂茶藝。”輪到孟夕瑤竟也能說出不一樣的來。
季念真想著，自己女紅一般，也冇什麼才藝，跟著哥哥學了些字，也跟著縣令女兒一起學過一段時間舞。
隻是顧依柔已經說了會舞，她也不能搶顧依柔的風頭，往後可能她是主子，她是奴。識得字也能讀懂論語詩經就開口說道：“奴婢季念真，女紅略懂一些，倒是跟著哥哥學了幾個字。”
季念真剛說完，皇後孃娘說道：“向前一步。”
季念真有些緊張，第一次見皇後孃娘，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以往隻是平民百姓，難免激動。但也不敢壞了規矩抬頭看，心中默唸淡定淡定，過一遍學過的禮儀，規規矩矩的向前行了個大禮：“給皇後孃娘請安，皇後孃娘聖安。”
皇後孃娘看著她有些緊張故作鎮定的樣子，果然還是個孩子，撲哧笑出聲來：“抬起頭來我瞧瞧。”
季念真聽到就緩緩抬起頭，規矩不敢忘，不敢直視，眼睛往下看隻看到皇後的明黃精緻的裙襬。
皇後打量著季念真，姿色平平，像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說道：“規矩學的不錯，留下來吧。”
接著還留下了顧依柔還有孟夕瑤，楚玉跟著也留下了，錦嬤嬤走時還交代一句在坤寧宮好好辦差，萬不可偷奸耍滑。
說完帶著剩下的宮女離開了。
“顧嬤嬤，你來安排吧。”皇後孃娘說完進了殿，身後的宮女太監也跟著進了殿。
院中一下子便變得有些冷清。
“你是叫楚玉吧？”顧嬤嬤笑著問道。
“奴婢是。”楚玉恭敬的回道。
“你今日就先跟著我進殿服侍皇後孃娘，等熟悉後就可以獨擋一麵了。”顧嬤嬤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講道。
“都聽顧嬤嬤的。”楚玉乖巧的回道。
“顧依柔，你也一樣先跟著我吧。”顧嬤嬤看了看顧依柔，也知道這個就是自己侄女了，宮裡待了許久未見家人，鼻子一酸想哭生生的忍住了。
“你們兩個今後這殿內打掃澆花的活計就交給你們了。”顧嬤嬤手指著孟夕瑤和季念真說道。
季念真心中想著，果然是親戚，自己親戚安排的那麼好。有些不平衡可麵上不顯，隻和孟夕瑤老實回個是。
後來顧嬤嬤帶著新來的宮女，安排進各自的住所，楚玉是一等大宮女，和她們剛進宮的不一樣，是有品級了，住在耳房方便皇後使喚。
顧依柔是和顧嬤嬤是親戚，兩個人住在一起。
而她和孟夕瑤住在宮女的大通鋪裡，大通鋪裡住的已經有四人，看鋪上的床鋪就知道了，人都在皇後孃娘身邊。
安頓好後，季念真和孟夕瑤就拿起掃把開始乾活，一人掃地，一人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