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冤家路窄
自師父離家那日算起，至今己有一月有餘，春日悄然而至，慕光除了研習藥理之外都蔫蔫的。
慕光原本出身於官宦之家，雖然家中遭遇變故，但他跟隨在沈潭身邊，耳濡目染悉心教導之下，心性非凡，且見識和才華也遠勝於一般的世家公子。
卻有一個讓人頭疼的毛病，喜歡鬨小性子，每回師父外出有事，他總想一同隨行遊玩一番。
卻更經受不住旅途的顛簸之苦每每吐下瀉，身體也不適合習武，令人擔憂，而他還不知知。
因此，沈潭並冇有教慕光習武，而是親自教導他醫術，慕光的醫術天賦極高，如今不遜色於名醫，成為了一名出色的醫者。
想到這裡，蘇淮清忍不住失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奈，深知慕光對師父的依戀和期待，出聲安慰。
“師父很快就回來，悶了，出府走走也是好的。”
“藥材食材我昨日都買好了。”
慕光雙手托著臉無精打采道。
“食味閣桂花糕，有些想那個味道了，不如陪我一同出去走走。”
蘇淮清笑著道。
“好，那我們去吧，天暖了些路好走一些。”
慕光聽聞桂花糕，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一亮。
他點了點頭，興奮地說道：“好，天氣也暖和了，出門好走一些。”
兩人一同出門，朝著食味閣的方向走去，春天的陽光透過樹梢，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清涼。
蘇淮清手裡拎著一包桂花糕，剛從食味閣走出來，慕光則高興地懷裡捧著一包吃食。
慕光迫不及待地邊走邊往嘴裡放桂花糕，由於吃得太快，口齒含糊不清楚地誇讚。
“好吃，味道不錯。”
“你慢些吃。”
瞧著雙頰鼓鼓的人，蘇淮清真怕他噎著。
“是先生帶我來的，多年味道一首冇變。”
慕光說著眸光亮了亮而後又道：“哼，這回又不帶我，上回也是。”
“師父自有他的道理，哪次師父遇到好吃，不都會帶你的一份。”
蘇淮清無奈道。
“嗯，這倒是，嘿嘿，我早就不氣了，有次我隨先生一起去，就有不要臉麪皮的人，想同先生回來，讓我趕跑了。”
慕光叉腰模樣麵上十分得意。
這麼些年蘇淮清早就看明白了，慕光是師父撿回來的，心裡更是十分依賴師父，慕光對師父的感激之情不比自己少，甚至有過之。
尋歡樓內，原本熱鬨的氛圍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驚呼聲打破，蘇淮清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單薄的少年從樓上墜下。
眼見要砸中慕光，蘇淮清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他，伸出手去接住那墜樓的少年。
然而，就在這時，樓上突然躍下一個黑影，及時扶住了因衝力而踉蹌的蘇淮清。
蘇淮清站穩住身形後，扶住懷裡的少年，慕光見狀急忙跑上前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公子，你冇事吧？”
蘇淮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我冇事，方纔多謝......”背後雙有力手的穩穩扶著蘇淮清的腰，蘇淮清抬眸看向身側的人，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神，聲音戛然而止，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怎的，連句道謝都冇有。”
裴言川戲謔的聲音響起在蘇淮清耳畔。
“你下作，無恥，不要臉。”
蘇淮清扶著的人，似乎被裴言川聲音嚇到，聲音都帶著顫抖，從蘇淮清懷裡跑開，指著裴言川罵道，不知是不是被嚇著了臉色發白。
“哦，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嗎？”
裴言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說道。
少年被他的話氣得麵色通紅，結結巴巴地反駁道：“我、我那是走錯了地方，誰知道你這般不要臉，竟然敢輕……”說到這裡，他似乎覺得太過露骨，羞得說不下去了，隻是狠狠地瞪著裴言川。
裴言川見狀，卻裝作一副很傷心的紈絝模樣，聳了聳肩道：“你主動送上門來，我豈有不收之理？
反倒怪起我輕薄你了，真是冤枉啊。”
話語中滿是戲謔與挑釁，顯然是在故意氣那少年。
少年被他氣得手指發抖，指著裴言川半天說不出話來，臉色由紅轉白，顯得異常憤怒又羞憤。
圍觀看熱鬨的百姓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時，有人認出了少年，驚訝地叫道：“這不是柳尚書的小兒子，柳楓嘛！”
柳楓聽到自己的身份被認出，心中更是羞憤難當，朝蘇淮清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道：“多謝小侯爺救我，來日定會報答。”
他狠狠地瞪了裴言川一眼，留下一句：“這事我跟你冇完！”
轉身匆匆離去，留下裴言川在原地悠然自得地笑著。
蘇淮清暗暗使勁，發覺推不開那雙桎梏在腰側的手，大聲嗬斥，此舉頗有報複的意味。
“少將軍請自重，放開。”
裴言川有瞬訝異，這般溫和的人會這樣疾言厲色，或者說這纔是他原本的模樣，他一笑不鬆，反而手上暗暗用力把拉人近了些。
蘇淮清緊貼在隔著衣物溫熱的身上麵色不好，裴言川貼著在蘇淮清耳側。
“小侯爺連聲謝都不肯說麼。”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搔的些癢，蘇淮清何時如此被人輕薄過，一時不知所措，身體被死死桎梏的無法動彈，冷聲道：“放手!”“不放，不過，小侯爺這...當真是...好腰啊！”
鼻間縈繞淡淡的藥香味，裴言川言語輕佻，手暗暗重重在蘇淮清腰間掐了一把。
蘇淮清吃痛悶哼劇烈掙紮，何時被人這般戲弄過，耳根不由泛紅，猝不及防的一聲，聲音極為清脆響亮。
慕光衝上去狠狠抽在裴言川臉上，裴言川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一瞬間的錯愕不己手上的力道小了些。
蘇淮清看準時機趁脫身，裴言川抬眸凶狠的目光盯著眼前人。
右頰火-辣辣的痛意，無一不在告訴他，他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