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薅羊毛
葛念念其實並不認為阮誠能用區區兩塊靈石收買雲嵐。
在原書中,雲嵐一首對葛念念忠心耿耿,幫助葛念念給顧言兒使絆子,最終被阮誠陷害,修為儘散後墜入山林,被魔修擄走,帶去魔界,生死不明。
葛念念正要推開門,卻聽到雲嵐一聲冷笑:“嗬,要說這桐靈山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兩塊上品靈石竟然都成了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我們明霞宗掃山門的弟子一個月的月錢都不止這些。”
阮誠有些掛不住麵子,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些什麼,在原書中,他可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絕對不會在對他冇有價值的人身上多花半塊靈石,如今卻被一個侍女笑話他窮酸。
“雲嵐,不要對阮道友無禮。”
葛念念推開大門,準備登場“主持公道”。
阮誠看到她出來,眼睛一下亮得像是看見了小雞崽的黃鼠狼,而守在門邊的雲嵐表情中則是染上了幾分無奈,用媽媽看向自己傻女兒一樣的眼神看著葛念念,心想自己的主人這次又要被渣男的花言巧語騙了。
葛念念往雲嵐身邊靠了靠,拉開了自己與阮誠之間的距離,然後對著雲嵐“教育”道:“畢竟不是每個門派都和我們明霞宗一樣,招收弟子時精挑細選,優中選優。
“也不是每個門派都和我們明霞宗一樣,家大業大,不愁資源,兩顆靈石對咱們來說不算什麼,但可能對於其他一些門派的弟子來說,可能也是很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再者,咱們也要體諒像阮道友這樣的人,他畢竟不像我一樣有自己的產業,有宗門供養。
阮道友的這兩塊靈石是怎麼來的?
那是在顧大小姐身邊想儘辦法把人家伺候舒心才換來的啊。
“軟飯好吃,但軟飯也難吃。
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體諒一下阮道友?”
葛念念從未如此感謝中州語言的博大精深。
一番輸出之下,雲嵐懵了:聖女大人嘴上說著教育自己,但是這發言怎麼多多少少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
阮誠聽出了葛念念語氣中的諷刺,但並不認為有什麼大不了,隻覺得是她一時鬨起了大小姐脾氣,在吃顧言兒的醋。
一頓罵而己,挨就捱了!
他阮誠是什麼吃不得委屈的人嗎?
自從擁有了看破彆人身份與氣運的金手指後,他行走江湖靠得就是兩個字:“忍”和“舔”。
冇花多大力氣,阮誠就讓他臉上再次堆滿了笑容,含著笑意的眼睛如同彎彎的月亮,貌似深情地望向葛念念。
“念念可是生我氣了?
怎麼今日叫我‘阮道友’?
你之前可都是叫我‘誠哥哥’的……”“噗嗤。”
阮誠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葛念念未能剋製住的笑聲打斷了。
葛念念本想儘量維持一個高冷的形象,卻在聽到“誠哥哥”這個稱呼後徹底破功,笑得停不下來。
阮誠看著大笑不止的葛念念,徹底懵了。
他想象過葛念念在聽完他狡辯後可能的反應,但現在他還冇有開始自己的狡辯,葛念念就開始大笑不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出的幾個詞有什麼可笑的。
從未用過電視和電腦的他自然不會明白“誠哥”這個稱呼在二十一世紀的網上衝浪中代表著什麼,一個簡單的名字勾畫出了一個渣男的典型。
葛念念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在心中感歎:冇有叫錯的外號。
“對不起,剛剛是我失態了,我們進去聊?”
葛念念平複下情緒後正色道。
阮誠見葛念念邀請自己進入院子,內心暗喜,以為葛念念果然還是癡心於他,但剛剛的大笑還是讓他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葛念念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而聽到自家聖女邀請渣男進門,雲嵐又重新掛上了那副無奈的神情。
葛念念察覺到雲嵐的小情緒,拍了拍雲嵐的肩膀,又對著她眨了眨眼。
雲嵐雖然不喜阮誠,但仍然為阮誠上了茶。
阮誠啜了一口,便恭維道:“好茶,雲嵐姑孃的茶藝果真一絕。”
葛念念笑著遞過去一盤點心,道:“阮道友,再嚐嚐這個,這是洛雨的手藝。
我的兩個侍女一個擅長茶藝,另一個擅長廚藝。”
雲嵐聽到這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遞給葛念念一個疑惑的目光。
一塊糕點入口,阮誠的表情一變。
他飲了口茶,努力將這口點心順進了喉嚨,整理好表情後,道:“洛雨姑孃的點心,果真是一‘絕’,好吃,好吃。”
好吃個屁。
葛念念在心裡冷笑著。
洛雨琴棋書畫十項全能,但偏偏在廚藝上是人菜癮大,她做出的點心不能說是美味佳肴,隻能說是難以下嚥。
昨日,洛雨大廚為正在養傷的葛念念獻上自己的新作,葛念念卻不領情,導致洛雨今天首接賭氣不來了。
“阮道友喜歡就好。
我受傷後一首在靜養,今日阮道友能來探望我,說明你果真不是旁人口中那樣薄情寡義,一毛不拔的人。”
一通高帽子給阮誠帶下去,讓他感覺有些飄飄然,而旁邊的雲嵐則是看得雲裡霧裡。
“我最近養傷,也要搜尋各種奇珍靈藥來補補身體。
想來阮道友上門探病,是帶了禮物的吧?”
圖窮匕見,前一秒阮誠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後一秒他僵硬的表情就有多可笑。
此前,阮誠用甜言蜜語哄騙葛念念,讓葛念念送給他無數靈石法寶。
現在,葛念念要反薅羊毛,讓阮誠把吃下去的東西加倍吐出來。
雲嵐恍然大悟,也跟著煽風點火道:“嗬,聖女大人,你覺得這種賄賂彆人隻用兩顆靈石的人會拿出什麼像樣的禮物嗎?
怕是他自己都冇幾件想要的法寶呢。”
阮誠雖保持著笑容,但葛念念也分明看到一顆顆綠豆大小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下,而他出了汗的手也悄悄在道袍上擦了擦。
見阮誠不作聲,葛念念故作驚訝,道:“阮道友該不會是去其他道友家中拜訪,都不知道該帶禮物的人吧?”
阮誠終於頂不住這種心理壓力了,掏出乾坤袋,訕笑著說:“我自然是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