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許墨的執行力很強。

念頭剛剛生起,就立馬起身,把鸚鵡抓到自己肩上,鎖了門,飛快地離開。

此時此刻,東市外。

一輛馬車上。

李靖看著滔滔不絕的程咬金,有些無奈地開口:“知節,那家鋪子真如你說的那般好?”

“還能有假?”程咬金搖了搖頭,“方纔你們不也見著了,長樂公主殿下,也差遣人去買東西了?”

“我跟你說,麵膜的確是好東西,昨日買回去後,我家那婆娘高興得不得了。”

李靖點點頭。

他夫人近來生了病,身體不是很好,他是想著法子想要逗自己夫人開心,隻希望麵膜那東西,真如程咬金說的那般玄妙吧。

“什麼時候,你變得隻知道討女人歡心了?”車廂裡另外一人開口,譏笑了起來。

說話的是尉遲敬德,和程咬金情深義重,好兄弟之間、嘴損罵仗總是少不了的。

程咬金一眼瞪回去:“總比你不知討女人歡心好的多。”

尉遲敬德輕飄飄來了一句:“我有兩個婆娘。”

“呸,那又如何!”程咬金啐了一口。

尉遲敬德又輕飄飄來了一句:“我婆娘揍過你。”

程咬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真的被揍過。

那次帶尉遲敬德去平康坊吃花酒,他們還冇進去,就被尉遲敬德的一位夫人堵在了坊門口,使得一手好棍法,打得他嗷嗷叫痛。

明明吃花酒的是尉遲敬德!

你不打自己相公,打我這麼一個不相乾的人作甚!

他們兩個人吵鬨著,就在馬車上罵了起來,就在他們快要動起手來的時候,馬車緩緩停下,車廂外馬伕通報,已經到了。

他們三人下車,頭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唐超市”的牌匾,跟著再低下頭,幾個人神情不由得一愣。

門…是關著的。

“怎麼冇開門?”尉遲敬德轉過頭,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結結巴巴,搖了搖頭:“這…我們剛纔不還遇到殿下的侍女?她剛買東西回來,這店應該是營業著的。”

應該永遠都隻是應該。

事實就是冇有這個應該。

“總不能…他就營業一個時辰,而後就關門了吧。”程咬金一邊說著,一邊聲音弱了下去。

正常商賈乾不出來這種事。

他雖和許墨接觸不多,可多少有些瞭解,總覺得…能說出昨天那番話的人,是能乾出這種事的。

“他可能真的就營業了一個時辰。”程咬金補了一句。

李靖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這店家還真是像知節說的那樣,胸無大誌。”

“也罷,明天再來吧。”

尉遲敬德跟著點點頭:“既然知節害得我們白跑一趟,總不能白來,去吃花酒吧,知節請客!”

程咬金臉色頓時嚴肅起來,皺了皺眉頭:“尊夫人不會又過來揍我吧?”

言下之意——你老婆不會又過來抓包吧。

尉遲敬德臉色跟著一變。

這本來是他用來損程咬金的話,現在被程咬金說出來,就成了損他的話。

他一腳踹了過去,被程咬金靈敏躲開。

就在他們打鬨著回到馬車,準備去平康坊的時候。

今天隻營業了一個時辰的許墨,出現在了東市的一家鐵匠鋪裡。

“客人要點什麼?”鐵匠開口詢問起來。

許墨道:“給我打幾口鐵鍋。”

鐵匠愣了下。

打…鐵鍋?

這還真是一個不多見的請求。

唐代的炒菜還冇得到完全推廣,大多數家庭、乃至食肆的炊具,都隻是陶鍋、砂鍋,鐵鍋…還真不多見。

“大概是這樣的。”許墨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麵畫著鍋的樣貌,“一共是三種類型,各打一口就好。”

“能做麼?”

三口鍋,一口是炒鍋、一口是平底鍋,另外一口是平底鴛鴦鍋。

尤其是鴛鴦鍋,許墨很看重。

那是自己用來吃火鍋的。

鐵匠接過來一看,點了點頭,樣式很精緻,但鍛造起來難度不大:“當然可以,不過客人既然鍛鍋,用料定然紮實,這價錢嘛……”

“多少?”許墨很冷靜。

他現在是有錢人。

手裡足足有四貫多些。

“一口鍋,至少得用鐵六斤,三口便是……”鐵匠掰著手指算了一會,“便是十八斤,郎君給兩貫錢便好。”

許墨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還真是貴!

不過在預期之內。

大唐鐵價要比銅價便宜一些,不過…也便宜不到哪去,算上人工費,一口鍋要不到七百文,算是個很合理的價錢了。

李麗質買賣要比李世民、程咬金他們實在,送來的都是銅錢,許墨從腰間解下一貫銅錢,丟在桌上:“這一貫是定金,什麼時候能做好?”

鐵匠瞥了一眼,他自小和金屬打交道,不用細細檢查,隻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品質上好的銅錢。

他熱情一笑,點了點頭:“隻是鍛鍋,小事一樁,不過…唯獨郎君的那一口一分為二的鍋,要費些功夫,明日就能做好。”

“那等你做好後,送到大唐超市去,就在隔壁那條道上,到時候把餘下一貫給你。”許墨點了點頭,他對這個時間還是很滿意的。

隻要一天,並不算久。

買了鍋之後,手裡還剩下兩貫多,許墨琢磨了一下,並未立馬去買煮火鍋用的菜,而是奔著牙行而去。

他這是見李麗質身邊帶著侍女,纔想起來的。

得買個人過來伺候自己生活起居。

若是被柴米油鹽那種東西束縛住了,那還談什麼享受生活?

牙行不遠,許墨很快就到了。

剛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這位郎君,敢問此來,是為了挑選一個心儀的奴婢?”

許墨點了點頭:“想買幾個侍女。”

“是來買丫鬟的,不知郎君想要買的是粗使丫鬟還是貼身丫鬟?”

許墨問道:“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牙行人微微一下,點點頭:“當然。”

“這粗使丫鬟便宜,隻要四五百文,不過嘛,長得不好看、也不夠機靈,乾些雜活是夠的了。”

“貼身丫鬟,要好一些,不過這價格…至少也要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