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戰爭，就是死人！
蒼涼與悲壯，則是主旋律！
流血的戰場上，廝殺不止，怒吼不斷！
白袍軍的怪異舉動，令看見之人無不錯愕茫然。
尉遲恭動容，驚聲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為何要自儘？”
程咬金咂舌不已，說道：“乖乖，俺看不懂。但俺總感覺，那些依舊激戰的白袍軍，貌似勇猛了許多。”
李靖目光深沉，低喝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莫要戀戰，速速接應太子殿下。”
戰場上，被分割兩塊。
如蟻群一般的突厥士兵前赴後繼，使得李靖等大軍陷入膠著，移動速度緩慢。
更因白袍軍凶猛衝殺，兩軍被分隔的距離已然越來越遠。
李靖因此暗自焦急，縱然太子殿下英勇無雙，武藝絕世。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成千上萬的突厥士兵的圍攻。
他可死，但太子不能亡！
未免被突來一箭射殺，突利策馬左右移動，不斷變換位置。
他凝視著激戰處，疑惑皺眉。
“這支軍隊，為何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哼...死吧，你等若是死絕，看誰還能拱衛唐太子。”
透過兩軍間的縫隙，突利冷笑連連。
在他看來，白袍軍莫名其妙的行為，無疑是自掘墳墓。
白袍軍中，已經不再有人自儘。
而原本五千的白袍軍，此刻隻剩兩千。
兩千白袍軍，儘被英魂附體，戰力倍增。
戰場的上方，則有九百九十九位英魂飄蕩，其中有的魂影虛淡，有的魂影充盈。
虛淡者，則是因為適才附身，力量耗儘，需要休整，慢慢恢複。
充盈者，時刻關注著下方狀況，若是哪位同袍附身的英魂力量耗儘飄出，他則迅速補位，以另一種方式，加入這場昏天暗地的廝殺。
“現在不是感懷的時候...”
白袍軍的舉動，讓李承乾心中悲切。
但這不是此時該有的情緒，他連忙將其壓下，目光恢複沉著冷靜。
“絕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去...”
“雖然他們死得其所，不...也許以後，他們還有機會複活。”
“他們是係統自虛無中具現的將士，無中生有係統都可以做到，何況是有著英魂狀態的他們。”
“隻是不知，要完成什麼任務，或者該如何做，才能將他們複活。”
電光石火，李承乾念頭百轉。
而這個想法的出現，則是讓李承乾的嘴角掀起一絲弧度。
旋即，李承乾眸光凜冽，透過敵軍的頭頂與之間縫隙，凝視著不停移動位置，傲然之色慢慢浮現臉上的突利。
他覺得此戰必勝了麼？
目測五百米以上，距離正好合適。
既然如此！
“白袍軍！”李承乾猛地一聲大喝，聲音清亮，直衝雲霄。周邊敵軍隻覺陣陣心悸，莫名膽顫。
“殺！”
彷彿心意相通，存活的白袍軍頓時更加凶猛，擊退斬殺敵軍，並迅速將李承乾圍住，抵禦著衝來的敵軍。
這是一個圈，圈外的突厥士兵不斷湧來，圈內的敵軍士兵被迅速清理。
兩千白袍軍圍成的防禦圈，抵抗數以萬計敵軍的衝擊，異常艱難。
所以，機會稍縱即逝！
即便呂布有著轅門射戟的典故，並且李承乾身具三倍戰力，但他仍舊不敢冒險。
不能瞬息發箭，於五百米之外取敵軍首級。這樣的箭術，在李承乾看來，便是一般。
因為這個機會，隻有一次。
因此李承乾有另外的對策。
“將軍。”
兩位白袍軍向李承乾趕來，各在一側。
“唏律律...”
通曉人性的赤兔馬嘶鳴著揚起前蹄，李承乾則是取下穿雲弓，隨即順勢用力，身子騰空而起。
落下後，他的兩腳，分彆踏在兩位白袍軍的肩膀上。
麵容清冷，眸光如潭。
取箭、搭弓、拉滿月，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他身形挺拔突顯，蓄勢待發，如神魔降臨，驚懾了人間！
“太子殿下，他...”
“這...”
李靖等人持續關注著李承乾處的狀況，如此一幕的出現，讓他們瞠目結舌，震驚不已。
他們明白了太子殿下的用意，神情激動，目光中有無限的期待浮現。
又要開始了麼？
若太子殿下繼頡利之後，再於亂軍中將五百步之外的突利射殺，這場戰役，唐軍必勝。
到了那時，太子殿下將成為古往今來的傳奇！而以少勝多的唐軍將會聲威劇增，震懾蠻夷萬古，締造不朽王朝。
激動人心的時刻，讓一些人忘記廝殺。儘在關注那道明明不高，卻偉岸通天的身影。
“該死，保護本可汗...”
“保護本可汗...”
突利肝膽欲裂，頡利身死的恐懼支配著他瘋狂的吼叫，且用力拍打戰馬提速，身邊更有數百人拱衛。
他連忙後撤，試圖再次拉遠距離。
但，為時已晚。
當他發現不妥時，李承乾的穿雲弓，已經拉出滿月。
冇有給他過多反應的時間，從取弓躍起、到拉弓滿月，不過兩個呼吸之間。
“嘭...咻...”
弓弦炸響，逐日箭發出尖嘯激射而出，疾如雷電，一瀉千裡！
“嗤...”
“唏律律...”
逐日箭洞穿突利座下戰馬的脖頸，唯獨尾部仍舊留在血肉之中。
那戰馬哀鳴，轟然倒地時去勢不減，翻滾出一段距離。
同時，突利大驚失色，身子亦是被高高拋起，重重落地。
“可汗...”
周邊突厥將士驚呼，奮力控製著身下受到驚嚇，四處奔竄的戰馬。
然而，無濟於事！
突利的身體在地上狼狽的翻滾，驚魂未定之際，他還未曾止住身形起身，便有一隻碩大的馬蹄，在他胸口轟然落下。
突利眼睛大睜，無限恐懼蔓延。
“不...”他吼叫，旋即...
“哢嚓...”
“噗嗤...”
他的胸骨被馬蹄踏斷，深深凹陷，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
“呃...”
他因劇痛麵部扭曲，充滿不甘與恨意的眼神開始渙散。
“踏踏踏...”
“轟轟轟...”
他的身體，在無法控製的馬蹄下變形、破碎。
這個機會，把握住了!
李承乾露出一絲笑意。
他冇有選擇射殺突利，而是射殺突利的戰馬。
與人相比，射馬自然容易些。
另外，李承乾瞄準的其實是馬頭。
這就是不確定性，剛纔若是意欲射殺突利，恐怕那支犀利的逐日箭，隻會不甘的與突利擦肩而過。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敵友儘數呆滯。
“哈哈...太子威武，大唐萬勝！”
程咬金突然放聲狂笑，仰天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