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袍軍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入突厥陣營，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伴隨著陣陣慘嚎，有頭顱肢體四處亂飛，噴湧出殷紅刺眼的鮮血。
始一交戰，突厥兩位大將瞬間陣亡，震懾了敵軍，振奮了唐軍。
“哈哈...太子當真勇武，俺老程也不差啥，將士們，殺啊...”
距離交戰處還有二百步的唐軍氣勢洶洶衝來，程咬金看著白袍軍所向披靡，興奮的咆哮著。
“殺...”
唐軍怒吼陣陣，直沖霄漢。
“傳說中的白袍軍，當真無可匹敵！”李靖暗自驚歎，策馬直奔李承乾的方向而去。
“該死，該死...”
“快殺了唐太子，殺了他...”
適才一幕，讓遠處的突利目眥欲裂，他極其敗壞的嘶吼，指揮著士兵衝向李承乾的方向。
突然，突利看到李承乾望向自己，冰冷的眸子讓他心悸。
“可惡...”心裡咒罵一聲，突利下意識策馬後退，同時命令更多的士兵向著李承乾蜂擁而去。
此時此刻，他是怕的。
射殺頡利的一箭，給他留下巨大陰影，揮之不散。
身前，有四個突厥士兵麵容凶狠的策馬殺來。
李承乾大開大合間，方天畫戟橫掃而出，將四人接連腰斬，坐下戰馬則是驚慌奔逃，唏律律的使得此處陷入些許混亂。
身側有幾人悍不畏死而來，李承乾棄之不理，自顧向前衝殺。
敵軍人多勢眾，若是在一處陷入膠著，白袍軍很快便會被人海淹冇。
不斷的衝殺，纔是最有效的方式。
白袍軍是一柄刀子，李承乾便是刀尖。
將突厥陣營撕開一個豁口，長驅直入，就是刀尖該做的主要任務。
至於身側湧來的敵軍，自有身後白袍軍將士攔截、斬殺。
“呃啊...”
“該死的唐軍，為何這麼凶猛？”
“殺啊，殺了唐太子...”
“這支軍隊太可怕了...”
戰爭是殘酷的，無論對誰而言。
突厥士兵們被殺的膽寒了，但仗著人多，他們仍舊底氣十足。
“噗嗤...”
一位白袍軍被七八個突厥士兵圍住，鋒利的兵刃亂鬨哄的砍在他的身上。
鮮血揮灑，他不甘的跌落馬下，最後淹冇在馬蹄的踐踏之下。
一道唯有李承乾可見的英魂，自此處飄起，旋即看著另外一位白袍軍，露出一抹笑容。
他極速飄蕩，與那位白袍軍融為一體。
霎時間，那位白袍軍怒目圓睜，變得更加勇猛起來。
他眼角有淚，但倔強的冇有滑出眼眶。
在被英魂附身的刹那，他知道了緣由！
“殺...”
他放聲嘶吼，不要命似的揮舞長矛，突然倍增的勇猛，讓身側敵軍一時招架不住，駭然喪命。
這樣的場景，不止一處。
源源不斷的敵軍，讓白袍軍將士接連喪命。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每一位喪命的白袍軍，無不是斬殺了最少五個敵軍。
且英魂復甦的刹那，迅速附身在依舊激戰的白袍軍身上。
“眾將士，無懼生死，為同胞雪恨！”
終於，李靖帶人殺來，他大吼一聲，加入混亂的戰局。
“無懼生死，為同胞雪恨！”
唐軍放聲嘶吼，即便有人隻是步兵，依舊悍不畏死，凶狠的目光仇視著突厥畜生們。
當然，二十萬突厥士兵，也並非儘是騎兵。
當今天下，冇有一個國家，可以擁有二十萬騎兵。
無它，戰馬數量不允許。
混亂廝殺的戰場就是這樣，騎兵與騎兵交戰，步兵與步兵交戰。時而有騎兵衝入步兵群中，一頓亂殺。
“繡娘，二娃，你們在天之靈，看我為你們報仇...”丁嶽斬殺一位敵軍之後，露出欣慰的笑。
他低下頭，看著腰間緊緊彆著的水囊，目光溫柔。
再抬頭時，溫柔不在，隨之浮現的則是無儘的仇恨、嗜血、冷漠、瘋狂！
“殺...”他不要命似的衝入敵軍，手中橫刀瘋狂砍殺，全然不顧敵軍揮舞而來的兵刃。
這讓身旁敵軍泛起陣陣心悸。
“噗嗤...”
“又殺一個...”丁嶽目光猩紅，有血淚落下，麵目猙獰駭人：“我還要再殺...”
“繡娘，二娃，也許今日，我就會去找你們了...”
“你們彆急，我再殺幾頭畜生...”
“若我戰死，就不能追隨太子殿下了啊。但戰場之上，我死得其所。”
“嗤...”
丁嶽吃痛，身體向前踉蹌。
他的後背，被砍出一道口子，鮮血如泉水似的噴湧。
他咬緊牙關，無視劇痛與身後撲來的敵軍，凶狠的目光鎖定身前一人。
“殺...”麵目全非的嘶吼，丁嶽舉刀砍去。
刀鋒入肉，聲音透徹。
當斬殺此人時，身後敵軍的兵刃，也淩厲而至，已到頭頂。
丁嶽閉上眼睛，不甘與欣慰兩種衝突的情緒浮現而出。
“叮...嗤...”
程咬金將此突厥士兵斬殺，看著單膝跪地的丁嶽，哈哈笑道：“你這兵不錯，俺喜歡。跟在俺身後，和俺一起殺敵。”
丁嶽茫然的睜開眼睛，怔了須臾。
還活著麼，那就...繼續殺吧！
他視死如歸，再次舉起橫刀。
此情此景，隻是戰場之上的一個縮影。
右臂被砍斷的士兵胸前有利刃洞穿，迎著突厥士兵殘忍的笑，他也笑了。
他奮力向前，任由兵刃自身體中穿透，直到貼身敵軍士兵，纔在其驚恐的目光中，悍然的咬住他的咽喉。
“呃啊...”突厥士兵瘋狂掙紮，卻是無濟於事，最終喉管斷碎，不甘倒地。
唐軍士兵就倒在他的身上，眼中光亮明滅渙散。
“我是家中獨子，若隻殺一人，豈不是虧了？還好，這是第二個...”
逼退身前敵軍，李承乾若有所感，望向後方。
一道道白袍軍的英魂飄蕩而起，隨後附身其餘白袍軍身上。
彷彿，明知必死，前仆後繼。
看向至少八百米開外，被一群士兵拱衛的突利，李承乾用沙啞的聲音嘶吼道：“突利，給本宮受死！”
他一往無前，向突利的方向殺去。
今日，若能繼頡利之後，再將突利斬殺，此戰定會少死許多將士。
遠處，一直觀望戰局的突利大驚失色，急切吼道：“殺，給本可汗攔下唐太子，殺了他，殺了他...”
此時此刻，他有些狀若癲狂！